春兰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一边不紧不慢地做着针线,一边还时不时抬眼瞅瞅自家小姐。
忽地,“吱呀”一声,窗户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人影倏地就从窗户跃了进来。
春兰吓得浑身一抖,刚要扯开嗓子叫人。可在看清那张脸时,愣是把到嘴边的呼喊,给硬生生咽了回去。哟,这不就是大半个月没见的七皇子嘛。
只见他身着一身黑色锦袍,腰上束着同色系蟒蛇腰封,那衣袍皱皱巴巴的,还沾着些灰尘,全然不似之前见他时那般齐整的模样。
那张妖孽俊美的脸上,狭长的丹凤眼里透着一丝疲惫。不过此刻,那眸子中却满是璀璨星光,反倒显得愈发勾魂摄魄。
苏时瑾在春兰的那声惊呼中,恍然回过神来。一抬眼,就见到南宫鸿煊那张妖孽的脸,直直地撞进了自己眼底。
这段日子,他未来找她,她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后来也渐渐淡忘了。她本以为自己对他,只不过是一时感激罢了。
可现在,她的一颗心砰砰乱跳,手心还微微冒出了汗,一开口,声音清灵,但是仍带着点与平时不一样的慌乱,“你怎么来了?”
南宫鸿煊笑着举起手中的包袱,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我来给你送宝贝。”
“春兰,去给殿下沏杯茶。你要喝什么?”苏时瑾定了定神说道。
南宫鸿煊挑了挑眉,眼角荡起一丝戏谑的笑意,“那就来杯君山银针吧。”
春兰正准备回“是,夫人。”,却在对上熙王那紧盯着自己的凌厉目光时,心中一慌,忙改口道:“是,小姐。”
见春兰下去,南宫鸿煊忙打开包袱,里面摆着数十几个锦盒。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全是些名贵药材,血灵芝、天上雪莲、千年首乌、千年人参……
苏时瑾瞪大美眸,一脸的惊讶,“你在哪搞来的,这么多名贵药材?”
虽说皇室里可能有血灵芝、天山雪莲,但千年首乌、千年人参可不常见。
就是在东方爷爷那,她都未见过这两样药材,还是在古医书上翻到的。
“这些是我搜集起来的,现在全部送给你补身子。”南宫鸿煊笑得肆意张扬,当真是风度翩翩。
苏时瑾微微蹙起秀眉,满脸狐疑地说:“据我所知,千年首乌和千年人参,已多年未现世。你在哪搞得?”
“你这女人,今日话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多日未见,想我了?”南宫鸿煊嘴角上扬,坏笑着说道。
苏时瑾瞪了他一眼,娇嗔道:“没一句正经的,请七皇子殿下自重。”
南宫鸿煊薄唇微抿,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时瑾,我着实不喜你称我殿下,往后你就喊我鸿煊。”
苏时瑾看着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当真是多变。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好在春兰及时端茶进来。
南宫鸿煊瞥了一眼她,春兰迫于他的压力,想着他对自己小姐非常照顾。
搁下茶,赶紧躬身又退出去。
南宫鸿煊见状,非常满意,嘴角勾起,“这是个聪明丫鬟。”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神温柔地看向苏时瑾,“时瑾,你的脚踝可好了?”
“好些了。”苏时瑾微微颔首。
“派来的暗卫,可还得用?”
苏时瑾轻声回道:“凌绯凌黛挺好,话不多做事也妥帖周全。另外三个,我这些日子养伤,并未召见。”
南宫鸿煊放下茶盏,紧盯着她手中的书卷,满脸好奇地问道:“看的什么书?给我看看。”
苏时瑾脸上瞬间一红,随即将书卷迅速藏到身后,娇嗔道:“不给!”
南宫鸿煊哪肯罢休,一下子站起身就冲过去抢,苏时瑾自然是不肯的,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起来。
就在这拉扯间,苏时瑾一不小心跌坐圈椅中。
而南宫鸿煊也没收住身子,虽然及时用手撑住,并未挨到她,但是苏时瑾的脸立马飞起两片绯云。
她又羞又恼,不管不顾地一掌拍向他胸口,娇喝道:“你放肆!”
“哎哟!”南宫鸿煊疼得闷哼一声,连忙松开手臂,捂住自己胸口。
苏时瑾顿时慌了神,她武功平平,不可能伤到他呀。
可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并不像作假。
“对不起,鸿煊。我不是故意的,伤到你哪儿了?”说完,她急忙掰下他的手。
却看到胸口潮湿一片,用手触碰一下,竟然是血迹。
“怎么会出血?不应该啊!”她惊讶地看向自己的手,满脸的不可置信。
心中暗想:难道休养大半个月,自己成长为绝世高手,这实在不科学。
南宫鸿煊看她一脸懊悔,又满脸怀疑人生的模样,觉得特别可爱。
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受了伤。”
苏时瑾见到他之后,嘴上虽未言语,可心底里却是开心的。
因而,之前一直未曾留意他那褶皱的衣袍,以及风尘仆仆的模样。此刻,两人距离如此近,她仔细一打量。
心中才升起疑云,眉头微蹙,问道:“你这大半个月,干啥去了?”
接着,又看向桌上摆着的名贵药材,恍然大悟般说道:“不会是,去寻这些药材了吧?”
南宫鸿煊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清了清嗓子道:“怎么会?我堂堂七皇子,还需要自己去寻药材吗?”
“不过是前些日子,遇到些刺客,不小心受伤而已。”南宫鸿煊淡淡道。
苏时瑾秀眉微蹙,神色担忧,“既然你受伤了,这药材你带回去吧。”
“我这是小伤,哪需要这么贵的药材?你听话,自己留着用。”南宫鸿煊嘴角上扬,眸中流淌着深深的爱意。
苏时瑾想了想,自己如今学医也数月,医者眼中无男女,她轻咬美唇,微微仰头说道:“要不,你把衣袍脱了,我给你看看。”
南宫鸿煊眯起那双危险的眸子,一脸坏笑地调笑道:“你是不是真的要看?你要看,我这便脱。”说完,他便佯装急切脱外袍的样子。
苏时瑾看到他那不正经调笑的样子,气得鼓起腮帮子,恼怒道:“不看了,你府上有名医,我才懒得给你看。”
南宫鸿煊这才止住笑意,正色道:“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这些日子,你自己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