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如风离去的背影,杏儿满心委屈,失魂落魄地回到春杏阁。
一行人来到水榭居时,苏婉儿早已精心打扮,柔弱无骨地倚靠在门口。
一见到沈如风,她的眼中盈满了欣喜,娇声迎上前去,“夫君,您可来了。”
沈如风扶着她,一同走进屋内坐下。
苏婉儿忙吩咐吉祥上茶,而后娇声说道:“夫君,如今妾身有了身孕,往后还望夫君多多怜惜。”
沈如风沉默片刻,说道:“既有了身孕,便好生养着吧。”
苏婉儿瞧着沈如风冷淡的态度,心中不由一紧,怯怯地说道:“夫君,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
沈如风看了她一眼,强装笑脸,“不要多想,你做得很好。我是担心你的身子。”
苏婉儿听到这话,心里稍稍安定些,娇嗔道:“那夫君可要多来陪陪妾身,这样妾身心里才踏实。”
沈如风掐了一把她的脸,调笑道:“这是自然,往后我尽量每晚来陪你。”
苏婉儿一听,扭扭捏捏地说道:“夫君,如今妾身可不便伺候。”
沈如风看到她那扭扭捏捏,故作娇羞的样子,心中一阵犯呕。
心想:没有月儿的一半风情,还敢学她的娇弱。
他随即起身,“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好生歇着吧。”
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仍故作乖巧地点头,柔声道:“夫君慢走。”
沈如风离开水榭居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心中暗想:苏婉儿还不知道,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若是她知道,还不晓得会不会像现在这么开心?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随意丢在草丛中。
沈如风走后,苏婉儿收起那副娇弱的模样。
想到让她故作朴月琴的姿态,她真是内心一阵反胃,更加想吐。
可是偏偏沈如风,就吃这一套,她只好忍下,隐藏自己原本的性情。
吉祥这才轻声禀告道:“姨娘,奴婢刚刚在书房,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苏婉儿挑眉,看向吉祥,急切地问道:“快说,是什么事?”
吉祥凑近苏婉儿,压低声音说道:“柳姨娘,也怀了身孕,而且已经四个月了。”
苏婉儿一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道:“这个贱蹄子,居然也怀上了!倒是瞒得紧啊,这都四个月了。”
如意见她大动肝火,忙劝道:“姨娘,就算柳姨娘有了身孕,也不会越过您去。当务之急,还是您自个的身子,最重要。”
苏婉儿攥着手中的帕子,恨恨道:“你说得对,她不过是个狐媚子,争不过我的!”
“姨娘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依奴婢看,不如让夫人出面惩治她。”吉祥在一旁出主意道。
如意见吉祥唯恐天下不乱,一脸忧色,反驳道:“姨娘,不可。”
苏婉儿看向如意,皱眉问道:“为何不可?”
如意赶忙解释道:“姨娘,若是您去找夫人,惩治柳姨娘。大人要是知道,恐怕与你心生嫌隙。奴婢觉得,如今你只要好生养胎,静观其变即可。”
苏婉儿沉思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如意说得对。谅她一个贱婢,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洛华苑内,春兰凑到苏时瑾耳边,低声耳语一番。
苏时瑾轻笑道:“还真是喜事,一桩接一桩。”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趣味,看来这沈家后宅越发热闹。
“小姐,要不您还是赶紧和离,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吧。”春兰一脸愤愤不平,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明明自家小姐这般好,偏偏那沈如风不知珍惜。
苏时瑾嘴角上扬,眸子里星光点点,悠然说道:“不急,戏还没看够呢。”
雷雨急匆匆跑来禀告:“小姐,大娘子来了。”
苏时瑾内心一拧,自己去清心寺,是被王玉玲撺掇着去的。
如今,她没去明月居,王玉玲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让她进来吧!”
王玉玲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还未站稳,就劈头盖脸地问道:“瑾儿妹妹,那日清心寺后,你去哪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府上这些日子,那朴月琴多嚣张。”
见她神色不像作假,苏时瑾挑眉反问道:“玲姐姐不知我发生了何事?”
王玉玲瞪大眼睛,急切地说道:“这我哪能知道呢?我在山脚等了你许久,都不见你,只好先回了府。”
苏时瑾微微眯起眼睛,说道:“那日,为何玲姐姐,偏偏邀请我,跟你一道去接朴月琴?”
王玉玲咬了咬嘴唇,心想:她还指望着苏时瑾,帮她拿捏朴月琴,这时候可不能瞒着。
再说那沈安国不是人,说到做不到,如今宠那朴月琴,跟眼珠子似的。
于是,她赶忙说道:“还不是沈安国说得,让我邀你一起去,也好有个靠山。”
“如此说来,是大伯哥提议的。”苏时瑾若有所思。
“是的,瑾儿妹妹,你不会怪我没等你,自己先回府了吧。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了这些日子?”王玉玲盯着她,满心疑惑。
苏时瑾轻描淡写地说道:“没去哪,运气不好,遇到些强盗,受了点伤。所以这些日子,待在娘家养伤呢。”
王玉玲一听,忙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紧张地问道:“伤到哪了?可好些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查看。
苏时瑾轻轻拂开她的手,笑道:“无事,都大好了。玲姐姐,今日来,是有啥事?”
王玉玲一听这话,立马捂着脸,哭诉起来,“瑾儿妹妹,我不该不听劝。如今,那沈安国天天宿在偏房。”
苏时瑾未答话,也不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
王玉玲哭得更大声,抽抽搭搭地说道:“今日,我想给那贱人立规矩,哪知她又晕倒。而且,刚刚诊治出,又怀孕了。”
苏时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道:“看来,今日沈府是三喜临门啊!”
“这是喜事啊,玲姐姐。”苏时瑾似笑非笑地说道。
“对她来说是喜事,可对我和壮儿来说,这可算不得喜事。”王玉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时瑾面无表情,“玲姐姐,当初我劝过你,可你不听。如今,这是你院子里的事,我不会再插手。”
王玉玲听着她的话,没有之前的亲密,倒是透着几分客气。
她不由得愣住了,怎么忽然就不帮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