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正脑中一片空白,神仙人物!这包厢里坐着的就是京城来的天使啊!
京察这种事若不是官场之人如何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早就有传闻此番下来京察的人乃是皇亲国戚,既是皇亲国戚称呼皇帝为老子,就更加合理了。
徐守正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就差这么一下,他就贸然冲撞了朝廷下来的天使!
原本东江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就理亏在先,再冲撞天使,别说转正的事,就是脖子上的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徐守正整理下衣衫,调整情绪,准备进去拜会天使。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而今来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咱们还是要处处小心,身份要绝对保密。”
“就是,咱们的身份可不能让那帮当官的发现,不然绝对把他们吓死。”
瘦猴几人心照不宣,他们可是山贼,这就是最大的秘密。
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
可这些话听在徐守正耳中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了,原来天使想微服私访,此番若是进去定然让天使下不来台啊!
除了这天使的身份,他可不知道是何等身份能震慑青州百官!
徐守正想罢,也不敢多做停留,咚咚咚,快走几步下了楼,“老鸨!”
“老父母,小人在。”
老鸨耸了耸鼻头,怎么一股尿骚味,哟!徐大人吓尿了啊!
老鸨忽然觉得莫名有些畅快,果然,我的眼力见不减当年,包厢里的人就是大人物,京城来的大人物,能把一方知县吓尿的大人物!
“咳咳,方才,方才......本官去瞧了瞧,你说地不错......”
事已至此,徐守正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面对天使,只能跪舔,必须跪舔,“这些姑娘都给那位公子送去,那包厢里所有的花费全算在本官头上。”
老鸨愣住了,徐守正可是铁公鸡,来她这里从来都是白嫖,这次要放血了?
“老父母,此话当真?”
“当真,金子那么真。”
徐守正说着连忙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鸨,“不够,你再找本官要,无论那公子有任何的要求,必须全部满足,尤其记得......”
徐守正顿了顿,而后凑在老鸨耳边低声道:“告诉那位公子,是本官请客,希望有一个当面拜见公子的机会。”
“明白,明白,老父母的事,就是小人的事。”
老鸨收下金子带着姑娘,喜滋滋地朝着楼上的包厢走去。
徐守正则重新回到酒桌上,“来来来,诸位,该吃吃,该喝喝。”
众县丞相视一笑,这为东江县候补当的还真是憋屈,居然被一个老鸨治地服服帖帖。
徐守正自然明白他们眼神中的深意,不由地在心中冷笑,你们懂个锤子,那是天使,京城来的皇亲国戚,本官已经得了个先舔之功。
你们若是再舔,那就是拾人牙慧!
在大武朝当官能力可以不行,但绝对不能不会舔上官,你们且学着吧!
徐守正幽幽看向楼上的包厢,眼巴巴地等待着天使的接见,而这时,老鸨已经带着姑娘来到包厢里,挑好了姑娘之后,又趁机将徐守正的交代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陈铭眨了眨眼,他听地有些发懵,“徐守正?东江县候补,他要见我?”
我特娘的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徐大人说了,今日公子全部消费全都算在他的头上,只求有个能面见公子的机会。”老鸨脸上尽是谄媚。
瘦猴、狗娃、大傻都惊呆了,心中无数个卧槽飞过!
二哥,太牛吧!就连一方县令都求着见面。
县令拜会山大王,这种事情,简直魔幻!
陈铭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见!不缺他这三瓜两枣!”
徐大人拍马拍到马蹄子上了。
老鸨在心中为徐守正默哀几秒,“公子误会了,即便是不见,这包厢的费用,徐大人也照付不误。”
这下轮到陈铭卧槽了,徐大人好人啊,萍水相逢,居然请我白嫖?
若不是自己尚未有子嗣,陈铭都有些怀疑,徐守正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徐大人认真的?”
老鸨回想起徐守正刚刚的表情,笃定道:“金子那么真。”
陈铭摸了摸下巴,徐守正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白嫖这种好事,谁人又能拒绝?
“那就却之不恭啦,替我谢谢徐大人。”
老鸨欠了欠身,离开了包厢,将陈铭的话原封不动全都转述给徐守正,徐守正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不见就不见吧,至少他的名字被天使记住了,这就叫先发优势!
“徐大人,那这银子的事......”
“放心,一个铜板都少不了你的!”徐守正大喜。
“谢谢老父母,谢谢老父母......”
老鸨开开心心地跑开了,徐守正端起一杯酒喜滋滋的喝了一口,脸色又红了几分,“河西村的事情还是要拜托各位,处理好了此事,我等也好向上官交差。”
“哦?看来咱们徐大人是成竹在胸,心中早就有了解决之策,不如与我等说说,我等也好配合大人。”有人说道。
徐守正朗笑连连,“我哪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是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一帮刁翻不了咱大武朝的天!”
处理乱民的事情那叫事吗?那就不算事!
咱上面有人此事就更好处理了!
张玉很是意外,之前谈论此事的时候,徐守正那叫一个愁,怎么忽然就变得这般通透?
他很快便猜到徐守正态度的转变兴许和楼上的人有关。
“徐大人,这楼上之人是......”
“张县丞好生饮酒,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只要本官还在,定能解决此事,定然能让诸位回去交差。”徐守正幽幽地看向楼上的包厢,“本官有种预感,今晚就会有好事发生。”
必须死死在这醉香楼守着,守地严严实实等候垂青。
只要天使一句话,东江县什么问题都可以没有。
他话音刚落,杨不举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姐夫!姐夫!”
“叫什么姐夫,谁是你姐夫,称大人。”徐守正瞪了他一眼,“慌慌张张,什么样子!天塌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
杨不举带着哭腔道:“走水了,城里好几处都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