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会议果然如排练好一般,按照前一晚的剧本推演进行。
时生和雾忍的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大家针锋相对,谁也不退让一分,元师和三代水影一直没有发言也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争论的过程是短暂的,转眼到了中午,众人争吵的已饿的前心贴后背,听到元师大人说上午谈判结束的提示声时,两边就如打放学铃的学生一般,急不可耐的收拾起桌上物品。
为了保证职业操守,临出门时,时生假意啐了一下对面长老,而对面长老也佯装要动手打人,激动的双方被暗部紧紧抱着,互飙狠话,并说明天继续。
于是,今天的谈判任务到此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时生和爷爷大摇大摆的返回自家马车,行驶到回住地的路上。门口三三两两聚集着一些想要闹事的村民,但是考虑到车上立着火之国大名的王旗,没人敢动手。懂事的暗部连忙阻拦、驱离那些本打算闹事的村民!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时生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厢外的车夫高呼一声到了,时生摇了摇头,和精神有些萎靡的爷爷下了马车!
今天雾忍天气难得放晴,没有那碍眼的雾气,林木之间的叶片上还多少有些残留的水珠,但是那明媚阳光在诉说今天的舒适。
融融的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懒洋洋的。时生伸了伸懒腰,吐出胸中浊气,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着眼前这片鸟语花香的草地。顺着草丛间的小路,向着不远处看去,是一个飘着炊烟的村落!
时生爷孙快步沿着小路走去,由于他们出行的目的不是踏青的,而是与辉夜一族沟通事宜。
之所以没带人,并不是因为要有私密感,主要还是水之国提供的马车太小,坐不了太多的人,而且前去辉夜的路鲜有人知,恰好车夫知道路。时生大大方方的出行了,让雾忍知道他去了辉夜一族。对于那臭脾气的辉夜来说,雾忍几乎知道这次时生去不论聊什么都会铩羽而归,所以也懒得跟踪。
————
时生先是向村口的守卫递交拜访函,波甸爷爷则是对着几人隐秘的做了几个手势。不多时,一个人老者被几个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本人辉夜族长——辉夜岚皋,请问阁下是?”领头那五大三粗的老者,头上扎着两个鬏,让时生有种吐槽他们都爱卖萌的冲动。
“老夫宇智波波甸,求见战国时期老友。”波甸爷爷深鞠一躬,向着老者说道。
“您是家父曾经提及的战国故友?请二位移步,你们所有人警戒!”老者眸光微闪,侧身摆出邀请入内手势。
几人漫步在村中,路上时生看着一片和谐的田园农家乐。感觉世人传说难以相处的辉夜,并没有那种癫狂暴躁,人们也都安心耕田织布。可能是有其他的隐情存在吧,村中大家的衣着朴素,可能也说明的确他们的处境不是很好!
————
辉夜一族没有元师那么物欲奢侈的建筑,就连族长也就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农家小院。
一串篱笆简单围起的砖瓦房,里面竟然有三三两两的鸡。
时生几人迈步进入屋内,看着土墙上空空荡荡。一张朴素的方桌上放着一个磨损釉面的大壶,再无其他陈设。
落座后,辉夜族长直接了断入题:“请问二位宇智波客人,大老远来有什么事吗?虽然我们两族有一些战国情谊,可还没好到让你们可以公开走动的亲密!”
宇智波波甸也没有过于客气,直接说明来意:“其实老夫此次前来,是因为我孙儿已经成为涡之国土地领主,未来要在那里建设属于自己的忍村,老夫看到你们现在居住环境……”
“嘭!”茶几忽然被掀翻,辉夜族长暴怒的性格一下子显现出来:“雾忍上下过于欺负人,我们这么多年想着和他们和平共处,他们只是因为我们觉醒血继界限后会产生狂暴、并失去意识为由将我族驱逐在这里!你们宇智波又看上我们这块土地了吗?”
“不不不,老弟误会了!”波甸爷爷连连摆手,让时生扶起桌子,继续说道:“老夫是想,邀请你们一起去新村,给你们划拨一块土地,让你们平静的生活。”
“不行,这些土地是我们祖先打来的,是属于我们辉夜的,我们哪里也不去。”执拗的辉夜族长高亢的喊着。
“恕我无礼!族长大人,你现在就算气愤,就算反抗,你们全族又有多少战力呢?而且你如果为了争取土地,这是要灭族的问题吧?你真的打算灭族吗?”波甸爷爷宽慰着。
“土地就是我们的命根子,我们祖先就是靠着土地养活了我们一族到现在,我必须要一个说法!”
“您看何必呢?现在雾忍村已经建立多久了,他们可能会让出土地吗?你们现在的土地应该也是和他们换的吧,未来你们只能是越搬越远,生活会越来越不方便的。毕竟人是集群动物,未来你的孩子们怎么去购买物资或者结交朋友啊?你们这么隐居下去也不是办法吧!”波甸爷爷继续说着。
随着波甸爷爷一桩桩一件件的盘点,辉夜族长情绪越来越低沉,低下的头颅埋在衣服中,双手紧抓裤腿。
“而且你们就算是要打,能赢了雾忍吗?输了的话,成为战俘的后果有没有想过呢?雾忍不会允许有俘虏吧?”
“我……我们……”辉夜族长瘫坐在榻榻米上,粗暴的拉开上衣喘着粗气。
“这样吧!辉夜族长。还是那句话,我们作为战国盟友,孙儿也被火之国大名封为涡之国土地领主。你们可以受到庇佑,全族宁静平和的生活,不需要担心被他们以后灭族!不知道真的有没有考虑迁徙?”
“迁徙去了以后呢?怎么安置我们?”
“我们现在有好几个忍族一起住在木叶村,到时大家肯定都是要去的。如果你们愿意自己住一块,我们就给你划一块地,但是遵守我们的规则!”
辉夜族长陷入沉思,缓缓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为什么战场上很少看到我们吗?”
于是自顾自说了起来:“辉夜一族,一旦能力引发,他就会不停的想要使用这个能力,但是随着使用越多,血继病也会越来越有出现的可能,我们骨头会无序生长压迫内脏、大脑。大脑被压迫后,很多人慢慢失去理智,就会做出一些伤害别人的手段,这也是当时我们被别人从大陆上赶走的原因……”
“我可以看一下你们那些血继病的骨头吗?或许我在书上看过一些情况……”时生感觉症状和未来一种疾病有点相似,但是看到对方摇头,他明白这毕竟是血继界限,属于秘密的。
辉夜族长无奈的坐在那里,眼角划过一丝泪水,似乎认命,又似乎无奈,“好了,就这样吧,我们生于斯,长于斯!一辈子也就在这里了,实话说,我们也不敢搬走了。看在大家战国情谊,我请你们吃一顿农家饭吧,不要嫌弃我们穷苦。”
眼看说服无望,时生爷孙也只好答应留下用餐。
但是临别之际,波甸爷爷郑重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沉甸甸的都是金条,不顾对方震惊与拒绝,严肃说着:“你们生活未来会很苦,这是供你们救济的。大家都是战国一起过来的,这钱不要拒绝。还是那话,未来过不下去了,不要想着反抗,还有那么多老幼,让他们来涡之国找我!”
说完,爷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辉夜村。而捧着布包的辉夜族长,心里很满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