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真真在山真人的强迫下,跟他同卧一榻。
山真人精力释放完了。疲惫不堪的睡去。
如雷的鼾声震的屋瓦微响,却难以打扰贾真真思绪。
她背对山真人侧身躺着,微合二目,想着心事儿。
自己遵照逆羊天尊的指示,扮做卖身女嫁祸寇婷婷。
寇婷婷虽然年纪老迈,二百多岁的人了,却完全没有老年味儿。
为人财大气粗,也没有富人的小气吝啬。
为了保持身体机能健壮,不惜重金从天下各地购来天材地宝。
人参更是萝卜。
身体养得堪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老家伙不但体力好,玩的花。嘴巴还特别甜,不在乎一把年纪,甘心伏低做小,当猫变狗,哄得她心甘情愿。
贾真真从小颠沛流离,尝尽世间酸苦。
义父也把她当做棋子、工具,哪有真情。
面对寇婷婷甜蜜攻势,糖衣炮弹,贾真真感受到了被人疼爱的儿。
彻底沦陷在寇婷婷的温柔乡里。
对寇婷婷产生了极其微妙的感觉。
寇婷婷被光着屁股揪出被窝,捆的狼狈不堪,像待宰的猪。
她竟然很是心疼。
当然那天她也遭受到奇耻大辱,跟寇婷婷一样,连一件蔽体的衣服都不让穿,赤身裸体被绑成了粽子。
“可惜我没能耐,否则带着寇婷婷这棵活摇钱树远走高飞,一起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多好。”
想起寇婷婷的温存。
听着身边山真人正粗鲁地磨着牙,散发着臭气几乎让她窒息。
她轻轻捶打酸痛的身体。
山真人就是一头不知道累的畜生。
往死里折腾他。
贾真真叹了口气。
山真人似乎被惊动了。
挠了挠老脸上的黄毛,嘴巴吧唧几下,伸手搂着贾真真。
翻了个身,继续睡去了。
被折磨的日子何时到头啊!
怎样才能脱离这个粗鲁变态的家伙啊!
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从眼角滑落。
月光穿过枣树茂密的枝条,映照在窗纱。
枣树的影子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长夜漫漫,贾真真哀伤不已,感叹自己身世悲苦,处境凄惨。
毫无困意的她慢慢将山真人的手臂从身上挪开。
觉得自己和枣树一样,被牢牢地束缚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只能任由人们摆布,果实成熟时被暴打一顿。
突然贾真真的瞳孔一缩。
恍惚间仿佛看到一只手的影子,在映在窗纱上的影子中一闪而过。
贾真真一机灵,差点叫出声。
召唤成功了?界勇来了吗?
她转过脑袋,正要唤醒睡得死狗一样的山真人。
转念又想:干嘛要叫醒他,自己悄悄跟界勇接触,说不定还能捞到好处。
山真人醒了,肯定把召唤的功劳都占为己有。
多少好处也轮不到头上。
贾真真掐着山真人的黑甜穴,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
“呸!臭死了。”
忍着恶心吐出一丝魅惑气息。
山真人哼唧几声,露出的猥琐的笑。
“娘子,再来!”
双臂环抱,翻了个身,睡的更深了。
魅惑催眠是贾真真唯一拿的出手的自保手段。
要想单独接触界勇,就不能被山真人发现,让他好好睡一觉,不能打搅她的好事儿。
“来!来你娘的脚,老娘早晚把你剁干净。”
确认山真人短时间不会醒。
贾真真恨恨地骂着,穿衣下床来到客厅。
山真人说过,他们召唤的界勇是地位最低的虚神。
但对于妖族来说,虚神地位再低,也比妖族和神明高一级,所以举行召唤仪式时,要庄重,虔诚,不得轻慢。
她燃起三炷长香,高举过头。
口中喃喃,说些虔诚的颂词。
烟气缥缈,四处散逸,跟之前一样聚散不定,凝出几张诡异人脸。
“有请穹宇之神降临,小妖恭候多时。”
她将牌位抱在手里,紧闭双眼,伸出颤抖的手,抽开门栓。
山真人说过,五个界勇在这个世界流浪了千年,变得极度暴躁,心性多变,稍不注意就会惹恼他们。
所以初次相见,一定要小心谨慎。
没有界勇允许,千万不可直视。
直视虚神,会令自己身体受损,灵魂混乱,陷入不名状的疯狂。
“虚神大人,小妖有礼了。”
屋门刚开了一道缝。
贾真真诚惶诚恐的站在门前,闭着眼睛,由于紧张,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
一只手抓着她猛地拽出屋门。
“真真,想死我了。”
“啊!!”
贾真真不由自主的扑进一个人宽阔的怀抱,搂的紧紧的。
粗暴、猴急的动作,暴露了来人的急不可耐。
哼呼——,哈哧——!
屋中传来山真人鼾声。
紧抱贾真真的手臂一下子松开了。
“真真!你屋里有人?这么快就找到代替我的人了?”
贾真真从出门,被人猝不及防的拥入怀抱,一直都是懵的。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坚定的认为来人肯定是召唤成功的界勇。
对方抱着她的那个饥渴劲儿,还让她在瞬间产生了对界勇的一丝鄙视:什么虚神,不过饮食男女罢了,见了老娘还不是一样丑态百出。、
来人一把将她推开。
“干嘛闭着眼,不敢看我?亏心了?”
贾真真越听越不对。
来人一口苍老的声音,很熟。
但她谨记山真人关于界勇的规矩,没有对方同意,绝不睁眼。
虚神喜怒无常,性格善变,瞪眼就杀人。
她不敢拿小命开玩笑。
“没有虚神大人许可,小妖不敢大胆睁眼。”
“啊呸!不要再装单纯无辜了。人都领进屋,睡在床上了,这个时候不敢承认了。你睁眼看看老子是谁?”
贾真真悄咪咪地张开一条缝。
“啊呀——,我的天哪,你怎么摸到这里来的?怎么会是你!”
来人是她刚才还十分想念的寇婷婷。
她在脸上揉了几把,使劲睁大眼睛。
没错!就是寇婷婷。
跟抓走前相比,人好像瘦了不少。
平日打理的干干净净的雪白胡须,此时也脏的赶毡成片。
如婴儿般红润的皮肤又黑又廋,眼眶陷下去,两只眼睛特别大。
身上穿的还是入狱时那件锦袍绸缎衣服,但已经又脏又破,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了肉。
“我是做梦吧?”
贾真真抬手拧了一把。
寇婷婷惨叫。
“是不是做梦,你拧自己啊,干嘛拧我?”
“我不是怕疼吗?知道疼,应该不是做梦。你出狱了?他们把你放了?”
“我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看看奸夫是谁。在地灵县还有人敢抢我寇婷婷的女人。”
寇婷婷把贾真真扒拉到一边,怒气冲冲向屋里闯。
“我剁碎了他喂狗!厨房在哪!我找把菜刀。”
“行了!别丢人了。让街坊听到,不够丢人的。”
贾真真扯着寇婷婷的手臂进了西偏房。
啪的插上门栓。
“别拦我,你还知道丢人啊!”
寇婷婷不依不饶的挣歪。
“别闹了!我已经脏了,不值得你拼命。说说你是怎样出狱的?又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
贾真真按着寇婷婷的肩膀。
眼圈发红。
从失身山真人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跟眼前这个人已经渐行渐远,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你是被我连累了!”
寇婷婷撩起她前额一缕短发,拭去眼角的泪花。
“长话短说,我是被人救出来的,告诉我,你住在白马路。如果我知道你有人了,打死也不会来投奔。”
“寇家已经被封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知道,指使你栽赃嫁祸的幕后人是谁?”
“你想干嘛?别想着报仇,那些人你惹不起。有多远跑多远,天下之大,还找不到容身之处吗?凭着你的聪明才智和气运,平平安安过完余生没问题。报仇的事儿永远不要想了。”
“能不能报仇放一边儿,至少要我明白,我到底死在谁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