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看着唐宿的回信突然想起刚汇合时,程彧那脸色有些吓人。
“不过,舒舒,我刚才看到程彧那脸色,身上戾气很重,我有些害怕,我都担心他家暴你。”毫不夸张的说就好像是找不到人,就要全世界陪葬的那种狠劲。
“不会的。”舒轻下意识的想替他辩解,“他很尊重我的。”除了躺在床上,当然这话她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毕竟这车上还有其他人。
唐栗撑着下巴端详着舒轻感叹“不过可以理解,我当时也吓坏了,凌薇兰可真是个疯子。”
舒轻现在什么也不想,她肚子一直在叫嚣着,急需热量填满,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唐栗说道“栗子,我好饿,你让他们给我准备点吃的。”
唐栗应允后立马给正在往医院赶的两个男人发信息。
虽然唐栗说了舒轻没事,程彧没见到人还是不安心,打发苏烈去买吃的,一路飙车到了医院等着。
舒轻是被救护车送来的,程彧坐在大厅没看到。
舒轻以为他离得远还没到,就让唐栗陪着自己去做了个检查,没什么事她们就可以回去了。
她腿还有些软,唐栗扶着她紧贴着慢慢挪动。
程彧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抬头就看到了缓慢挪动的她,他大步奔来,本想抱着她,但是不知道目前什么情况,不敢乱动,在她的面前止住脚步。
他调整了情绪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才开口“怎么了。”
舒轻漫不经心的答道“被绑着站太久了腿软。”
唐栗感觉到此地不宜久留,松开了扶着舒轻的手。
程彧再次被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气到拦腰抱着她一言不发向门口走去。
苏烈刚回来看着自家老板抱着人走了,他不知道这餐还要不要送上去,正犹豫着。
唐栗过来提醒他“苏助理快撤吧,不然待会极有可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苏烈想想也是,就当加餐吃个宵夜了,火速撤退。
程彧把她放到副驾驶扣好安全带,然后绕一圈回到驾驶位开车回家,整个过程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舒轻侧目看着这个黑着脸且一声不吭的男人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很饿,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程彧本不想理她,让她长长记性珍惜自己的生命但归根结底这事源头还是他,他收敛了情绪回了一句“我知道,先吃饭。”
程彧把车开到了那家舒轻从未带他去过的桥头烤鱼。
舒轻腿还没完全恢复,等不及了,一瘸一拐的下车朝小摊走去,程彧一个头两个大,眉头都皱到了一起,她到底知不知道珍爱生命这四个字怎么写。
他快速跑过来抱着她找了位置坐下,这个点,摊上也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酒鬼三三两两的喝着。
老板见来人了立马上来招呼,一看是熟面孔更热情询问“小舒,好久没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舒轻已经饿得有些晕了“什么快上什么,好饿。”
老板见状立马安排了,还偷了他儿子一块巧克力给舒轻先填填肚子。
程彧全程沉默,看着她吃吃喝喝,仿佛刚才被绑架的另有其人。
舒轻吃饱喝足满意的擦了擦嘴,摸了摸肚子,起身准备挪动回去,程彧再次抱着她回到了副驾驶。
程彧把她送到公寓后,找了睡衣抱着她迈向浴室准备帮她洗澡,看着他这游刃有余的样子,舒轻出声提醒“我不是残废。”
程彧漠视她的反抗,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她心无旁骛的给她洗完了澡然后搂着她上床睡觉。
舒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她试图理解刚刚发生所有的事情。
她推了推程彧“程彧,我”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程彧搂得更紧了些威胁着“别说话,别动,老实睡觉,不然有的是办法让你睡。”
舒轻吭哧吭哧不动了气得哼了一声,他还想睡荤的,做梦去吧。
舒轻一觉睡到了下午,身旁没人,她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觅食。
她走到客厅,看到程彧在客厅敲击着电脑,而且不是她套着完美兔子的那台,他不会把办公软件也带到她公寓了吧。
程彧抬头看了她一眼“醒了,厨房有吃的。”
舒轻秉承着填饱肚子为大的理念走向了厨房,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程彧已经关上了电脑。
他坐在沙发上对着舒轻招手柔声道“过来,我们聊聊。”
舒轻很听话的走了过去,没坐在他旁边,而是坐在了地毯上。
程彧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凌薇兰的事是我的错,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舒轻摇头,也是她防范意识不到位,明明知道有凌薇兰最近常在她工作室晃悠,还让保镖先走了。
“但是,”程彧特地停顿了一下,把她从地毯上捞起来禁锢在怀里。
舒轻知道但是后面肯定没有好话,很不想听。
他下巴抵在她肩上嗓音低哑道“你不应该让保镖提前走,不应该受了伤还逞强蹦蹦跳跳的。
我有时候真的很想剥开你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知道你被凌薇兰带走,我很慌,我真的好害怕你出事。
唐栗找到你说没事时,我很想把你抓回来教训,可当看到你完好无损的出现,我又舍不得说你了。
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忍,我怕我话说重了你伤心,可我又怕你不长记性。
舒轻,就算不是因为我,你也要爱惜自己的生命。”
程彧越想越后怕,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耽误时间,为什么没有按时去接她,如果找不到她,他要怎么办,他不敢想。
舒轻没有回答,是她太自大了,她自以为就这么一会儿不会出事,她以为她一个人可以搞定凌薇兰。
两人许久未说话,舒轻感觉有水滴划过颈间,她歪头向上看,他居然在流泪。
她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了,无法思考行动
身体也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住,动弹不了。
她转换姿势,跨坐在他身上,亲了亲他的眼睛,很咸很咸。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