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彧的眼神愈加急切,他盯着唐栗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线索,“唐栗,就算我求你,给她打个电话,就算是宣判死刑,总得知道为什么,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直接让我出局。”
他嘴里还在呢喃,“你知道什么,一定知道,唐栗,她不能就这么消失不见,不能。”
唐栗被他逼得有些不知所措,挣扎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低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语气有些沉重,“她之前说过,不希望你再打扰她,程总,我劝你也放下吧。”
这场面,她也很于心不忍,可是舒轻的叮嘱也萦绕耳边,相对比她更支持舒轻。
她不清楚舒轻怎么说的,但是既然决定了,避免双方以后更痛苦,还是别再联系的好。
她很努力挣扎推开程彧的手,却怎么也推不开。
“放下?”程彧冷笑一声,“放下?她就这么轻易决定放弃我们?就因为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和公司声誉?”
他语气中的愤怒渐渐失控,“你觉得这样对吗?唐栗,她那么聪明,她不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唐栗看着他,心里有些痛惜,却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程总,你得接受现实。舒轻她已经做出了决定,虽然我知道她并不容易,但你也不该再让她承受更多的痛苦。”她的话语带着一丝无奈与坚定。
“那她就可以让我自己承受痛苦?”程彧反问。
他紧紧握住唐栗的肩膀,似乎想通过这个接触获得一点安慰。
他深知,这一切的答案,只有舒轻自己才能给他,他不敢相信这就是她最终的选择。
“程总,就当是携手一程。希望您以后好好生活。”唐栗轻声叮嘱道,最终将他从情绪的边缘拉回来。
赵云南见状上前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程总,轻姐做事有她自己的道理。你也知道她一直不轻易做决定,甚至连她自己都可能不完全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什么道理,玩弄人于股掌之中吗。”程彧吼道,这么多天寻不到人,再好的脾气也磨没了。
他声音急促而颤抖,情绪几乎到了极点。他低头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几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几天的奔波,让他的耐性和理智都已经被消磨殆尽。
她岸边说的那些话,他原本是打算等她冷静后亲自去证明,亲自去解释,告诉她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去承担所有,去改变一切。
但这一切的机会,竟然被她悄无声息地夺走了。
他怕两人情绪一起来什么话都往外蹦,到时候才会难以收场。
程彧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内心的怒火依然让他心跳加速,脑袋发热。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唐栗,声音低沉而恳求:“唐栗,我求你,打个电话给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唐栗的神情一阵复杂,她知道程彧此时的痛苦,然而,她却也清楚,舒轻是下定决心离开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向。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只能坦白道:“程总,我想你知道,舒舒是故意不带手机的。她……她知道你会找到我,她不想让我帮她传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努力隐藏自己内心的挣扎。
程彧一愣,随即眼中涌起一股愤怒,“你是在说她故意摆脱我,连手机都不带了?她竟然连我一个电话都不愿接?”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被一根细长的针刺进心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唐栗听到这些话,心里有些发寒。
她深知程彧此时的情绪已经失控,尽管她理解他此刻的痛苦与无奈,但她依然坚信舒轻的决定是有她的理由的,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愤怒而做出让事情变得更糟的决定。
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终于低声开口,“程总,冷静一点,也许她现在真的需要一段时间冷静。”
程彧的好她们能看得到,舒轻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分开一段时间舒轻也能正视自己内心。
得不到才会让人想念,就像她对宋尧希望。
她继续劝道,“有时候分开是为了重逢并不意味着放弃,她只希望你能理解她的选择。”
程彧听着她的话,眼中的愤怒似乎稍微平息了一些,然而内心的焦虑与困惑并没有消失。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轻声说,“我知道她会给你报平安,告诉她,多久我都可以等。我也会不留余力找到他。”
他缓缓转身,背影看似平静,却藏着无尽的伤痛。
“程总……”唐栗试图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那些保证的话来。
她能理解一点程彧的痛苦,但她知道,舒轻的决定已经做出,他目前所有努力可能都已经无力回天。
程彧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尽头,唐栗站在原地,内心深处满是复杂的情绪。
唐栗知道,舒轻带给这个男人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而每个人都将面临自己难以回避的选择和后果。
程焕声一直联系不到程彧,给苏烈打了电话。
苏烈看着屏幕上那闪烁的来电显示,心中一阵无奈。
他迟疑了一下,瞟一眼喝酒的老板很不情愿的接起来,“程总。”
程彧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神情倦怠。
“他在哪。”那边的声音冷得像冰块,语气里没有半点温度,没有任何寒暄直截了当问。
他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事让他嗜工作如命的理智儿子如此失控。
苏烈报了地址后提醒老板,显然没什么用。
此时他十分想念陆少,陆念白在这那说说话还能宽慰老板几分。
可现在,陆少不在,苏烈也只能尽量保持镇定。
程焕声很快便到了,背后跟着的郁欢笺一脸担忧,步伐急促。
看到程彧那有些消沉的模样,郁欢笺立刻紧张地凑上前,“怎么了?”
程焕声看到这模样刚才的怒气已经消掉一大半,心疼一股脑的涌上。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程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