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步冲拳!”
刘忠顾不得看众人的反应,一字一字、高声吼出,听起来短促有力,气势如虹。
“哈!哈!”
“穿喉弹踢”
“哈!哈!”
”马步横打!“
“哈!哈!”
“内拨下勾!”
“哈!哈!”
刘忠挥拳如猛虎下山冈,踢腿如龙跃海江。拳似游龙,腿若钢鞭。一招一式简简单单却又杀气腾腾。尤其那“哈!哈!”的呼喝声,一个人就喊出来千军万马的气势。
不仅仅是打拳的刘忠,就是看拳的王二毛、周二狗、赵胜等人,也觉得浑身燥热,热血沸腾。
“虚步砍肋!”
刘忠又打出了一招。
“哈!哈!”
王二毛等人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刘忠呼喝起来。
“弹裆顶肘!”
刘忠又是一招!
“哈!哈!”
王二毛等人已经掌握了呼喝的节奏,显得更加有气势了。
“挡击绊腿!”
“哈!哈!”
“击腰锁喉!”
“哈!哈!”
“收!”
刘忠一套军体拳打完,大喊了一声“收”,迅速收工变成立正姿势,开始微微调整呼吸。
此时,王二毛等人已经完全看待住了。刘忠已经收了拳势,他们却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出去挑水的老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也大张着嘴呆立在一边,丝毫没有注意到水桶已经倒在地上,辛辛苦苦的水在不停的往外流淌。
刘忠打完一套军体拳,浑身有股说不出的舒坦,体内仿佛血脉觉醒了一般,有一股强烈的想要发泄的冲动。
“燧内可有武器?拿环首刀来!”
刘忠大喝一声,赵顺等人这才回过神来。
“有,有,有!”来不及擦一擦嘴角的口水,赵顺急忙答道。又顺势踢了身边的周二狗一脚,大声喝道:“还不快去!”
“是,是!”周二狗答应一声,连滚带爬的向武器库跑去,挑了一把品相比较好的环首刀,一溜小跑的拿过来递给刘忠。
刘忠接刀之后,双手紧握刀柄,虚空劈砍了几刀,感觉这把刀实在是太轻,皱了皱眉头,对周二狗说道:“有没有更重一些的刀?这把太轻了!”
“燧长,这环首刀都是上边发下来的,轻重都差不多。要想趁手的家伙,还要自己去找铁匠打造。”
”如此也只能先凑合着用了!“刘忠又挽了几个刀花,适应适应刀的轻重,便耍起了环首刀。
只听见刘忠大喝一声,双手静卧刀柄举过头顶,摆出了个“青龙出水”的起手式。不等王二毛等人叫好,立即发力虚空劈砍,长刀闪出一道寒光疾驰而下,简直就要将眼前的虚空划破。
刀起如游龙吸水,刀收如凤凰投林。缠、滑、绞、擦、抽、截,砍、劈、剁、钩、抹、展,每一个基础招式,刘忠都信手拈来,圆润丝滑。
时而赢手连肩带背斩,时而左手抽回右肋藏,时而孤雁出群蟒翻身,时而仙人解带拦腰斩,一招一式极具美感,又气势如虹、杀气腾腾。将赵顺、王二毛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杀!”刘忠突然大喝一声,收住了刀势。只见他身形稳稳站定,双脚微微分开,将环首长刀竖直,刀尖轻触地面,环首紧紧靠在右手手腕处,左手轻搭刀背。虽然收起了刀势,但随时可以再次出击。
再来看看刘忠,那一声“杀”字出口之后,便气定神闲,面色如常。倒是围观的众人被这“杀”字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一个个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如何?”刘忠笑着问道。
”燧长神技!就是那些当将军的,也未必有这个本事!“
”燧长厉害!“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厉害?”连王二毛这个熟悉刘忠的也大吃了一惊。
最经典的赞美来自于周二狗,他说真tm好!
刘忠这一番演武是如此精彩,以至于平时难以打发的时间,今天也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经是日落西山,黑夜将至。
刘忠吩咐赵顺等人拉起吊桥,关上城门。
自己也信步登上城墙,想看一看这大汉边塞日落,这绝对是上一世不可能拥有的体验。赵顺等人可没有这样的心境,不明白这新来的燧长发的什么疯,这天马上就黑了,登上这城墙做什么。
但刘忠之前的演武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打下了烙印,拉上吊桥、关了大门之后也不敢回营房,也随着刘忠登上了城墙。
“奶奶的,谁让你们关城门的?老子还没有回来,拉的什么吊桥!”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骂声,把刘忠的好心情完全给破坏了。
刘忠定睛望去,只见远处几个人正慢悠悠的向着涿鹿燧走来,其中一人还骑着匹瘦马。
“是王燧长回来了!”不等刘忠发问,周二狗就给出了答案。“今天竟然没有去那小娘们家过夜!”周二狗撇了撇嘴,其中的不屑溢于言表。而这一次赵顺竟然没有呵斥。
可见刘忠这番演武已经起到了效果,至少周二狗已经明显的想向他靠拢,而作为伍长的赵顺对刘忠也不是那么提防了。
孙平、韩良、吴福也看着刘忠,似乎是在等待他说些什么。
王二毛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刘忠就是同一伍出来的兄弟。经过这次演武,更是觉得刘忠是条粗壮的大腿,必须要紧紧抱住。
“赵顺,这按照燧内的规矩,大门该什么时候关?”
刘忠这一问,把赵顺给问懵住了。自己在这涿鹿燧也几年时间了,啥时候按照规定开关过大门啊!燧中那点规矩早就忘记了。面对刘忠的询问,一时间憋的满脸通红,头顶冒汗。
“禀燧长,按照规定是卯时开门,酉时关门!”看起来不怎么爱热闹的韩良接过话去,算是解了赵顺的围。
卯时大概是早上5点到7点,酉时大概是下午5点到7点。刘忠在心里大概盘算了下,又抬头望了望天。
“燧长,酉时已经过了!”韩良看到刘忠的举动,主动的补充了一句。
看来这韩良也不是太待见外边这王燧长啊。刘忠在心里想到感叹了一句。
当然,韩良这一句未必没有将刘忠军的意思。你既然问道规矩,现在告诉你规矩了,也提醒你外边的这些人违反规矩了,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刘忠盯着韩良看了几眼,让韩良的心里直打鼓。难道自己这点小心思被燧长看穿了?
韩良心中有些忐忑,但转念一想:你刘燧长也就比人家王燧长职务高那么半级。这军中虽然等级分明,但也是强者为尊。你刘燧长要想让兄弟们向你靠拢,早晚是要和王燧长碰一碰。与其晚碰不如早碰,免得兄弟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刘燧长要是搞不定王燧长,那兄弟们也早点看清楚,免得站错了队。
想到这里,韩良迎着刘忠的眼神,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燧长,确实过了酉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