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都尉之志!”
刘忠知道,自己的回答将决定着赵云的去留,于是有些踌躇起来。自己一个小小的典农都尉,若是一开口就是天下、万民什么的,估计赵云会觉得自己好说大话,好高骛远。可自己若是没有这么大的志向,赵云这样的英雄豪杰,又如何会甘心任自己驱使?
想了半天,刘忠决定变被动为主动,先把格局打开,再来谈自己的志向。
“敢问子龙,可知天下大势?”
“赵云愿听都尉之言!”古语有云良臣择主而事,赵云此时已经有择主之意,自然不愿意多说,只想看看这刘忠是否值得自己为其效力。
只要你愿听,那就好说!刘忠心中暗喜,这天下大势,谁还能比自己更了解?
“以我观之,黄巾虽然猖獗,但必不能持久。朝廷承平多年,事发突然,才使得黄巾做大。如今朝廷让各地招募士兵守备,伺机剿灭黄巾。我料黄巾之乱,旦夕可平!”
“然黄巾不过疥癣之疾,朝廷让各地自募兵勇才是腹心之患!各地豪强招兵买马剿灭黄巾必成尾大不掉之势。黄巾平定之日,必是群雄并起之时!”
“到那时朝廷势微,豪强做大,必定会相互攻伐,争权夺地,战乱频发、烽烟四起!只是可怜我大汉百姓必将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子龙问我刘忠之志,我刘忠之志就是届时能够讨伐不平、匡扶汉室、解民倒悬,纵然粉身碎骨,也死而无憾!”
刘忠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赵云听到此处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好,豁然站起,向刘忠深施一礼:“都尉真英雄也!”
“哎!”刘忠长叹了一声。“可惜刘忠不过一小小都尉,势单力薄,空有壮志!但刘忠之志不可夺,纵然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也要撞他个头破血流,九死不悔!”
“都尉之志,赵云尽知!愿与都尉并肩作战,共同匡扶汉室,解民倒悬!”赵云也是热血青年,听了刘忠一番话,也站起来表态。
“好!好!好!”刘忠听得赵云说并肩作战,并没有认自己做主公,知道赵云这是不看好自己的前途,话里留有余地。但能够说服赵云和自己并肩作战,已经出乎刘忠意料,于是大喊了几声好!
“既然子龙愿意留下并肩作战,就请担任我屯田军营长一职!”
“营长?”赵云有点懵了,没听说军中有此职位啊!
“子龙有所不知!”赵顺一直没有插上话,好不容易有了个刷存在的机会。“我屯田军的军制和别处不同,这营长一职本是都尉亲自担任。”赵顺将屯田军的军制给仔细讲了一遍。
“都尉差亦!”赵云听赵顺讲完,赶紧拒绝。自己初来乍到,说什么也不愿意直接顶了刘忠的职。“赵云做一骑兵排的排长足矣!”
两人只是推让,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刘忠想一主意,让赵云做了副营长兼骑兵排排长。赵云这才不再推让,接受了下来。
当晚刘忠命令大摆宴席,欢迎赵云。自此赵云正式加入了刘忠的屯田军,成为了刘忠穿越过来之后收服的第一员顶级战将。
赵云成为骑兵排排长没几日,苏双家族送来了四十来匹战马,从此屯田军的骑兵排才名副其实,屯田军也有了自己的小股机动力量。
刘忠与赵云每日操练兵马、谈论天下大势,好不自在。
这一日,刘忠和赵云正在校场训练士卒,忽然有下人来报,幽州刺史刘焉派使者前来。刘忠闻报不敢怠慢,赶紧让人把使者请进正厅,自己也赶紧更衣赶去。
“不知尊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少郎君客气了!非是下吏有意搅扰,有刺史大人诏令传达。”那使者知道刘忠是刘焉义子,言语之间颇为客气。
“不知我父有何诏令?有劳尊使辛苦传达。”刘忠知道这些使者一般都是心腹之人,也有意讨好。
“刺史大人召少郎君治所相见!”
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刘忠心中有点疑虑。
“尊使,不知父亲大人召见,有何要事?”
“少郎君,这个下吏确实不知。只来时刺史大人交代让少郎君尽快前去,看老大人行事,应该不是坏事。”
“如此多谢尊使!还请尊使稍做休息,刘忠安排为尊使接风洗尘!”
“多谢少郎君了!不过下吏可没有这个福分享受了。刺史大人还有其他诏令需要传达他人,实在不敢再次耽搁。”那使者赔着笑说道。
“如此不敢强留尊使!”刘忠对着王二毛一挥手,王二毛端上来一些金饼。“一点心意,不足挂齿,还请尊使收下。”
“如此,下吏谢少郎君的赏。”那使者也不和刘忠客气,收下金饼,高高兴兴的去了。在某些时候,接受对方的好意,也是在表达一种亲切。
见是刘焉召见,刘忠不敢怠慢,把屯田营、屯田军全部交给赵云代管,自己带着王二毛和几个亲兵,直奔幽州治所蓟县而去。
“拜见父亲大人!”刘忠身为义子,大礼是必不可少的。
“忠儿请起!”对于这个义子,刘焉还是 很看重的,面对刘忠的时候也一直很和蔼。
“不知父亲大人此次召见……”刘忠有点迟疑的问道。
刘焉听出刘忠的迟疑,哈哈一笑道:“忠儿不必担心,此次是好事!为父不日将离开幽州,回朝中任职!”
“恭喜父亲大人!”刘忠赶紧做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为父这也是托了忠儿你的福啊!”
“父亲柱石之臣,是朝廷慧眼识珠,与我何干!”刘忠诚惶诚恐的说道。
“我儿不必过谦!上次剿灭涿郡黄巾,为父也是借了你们兄弟的光,升任了这幽州刺史。这一次又是你那结拜兄弟解青州之围,为父才被朝廷看重。”刘焉笑着说道。
“这都是父亲治政、治军之功,我和那三位结义兄弟也不过是附之骥尾,方才略有小功。再说我那大哥,不也是父亲族侄,多亏父亲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刘忠知道刘焉可以这么说,自己可绝对不能如此认为。
“好了,好了!”刘焉见刘忠如此知道进退,不由的老怀大慰。眼看这天下纷扰,有大乱之势。自己的两个亲子皆是中人之姿,倒是这义子颇为不凡。自己扶持这义子,将来说不定还是亲子的依靠。
“忠儿,对为父此次去朝中为官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