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阳县古城之内,一位身着青衫道袍的老道士缓步而行,长须随风轻拂,眼中似藏山川之色,步履间流露出超然物外的风骨。
孙思邈,行医四方,数日前返长安,蒙李世民召见,为长孙皇后诊治。皇后气疾再犯,孙思邈尽力缓解,未能根治。
孙思邈于长安城中,耳闻百姓言及泾阳县种种异变与美谈,心生好奇,便萌生了亲往一探究竟之意。
遂收拾行囊,踏上了前往泾阳的道路。
沿途山川变换,景致各异,直至踏入泾阳境内,只见此地民风淳朴,景象焕然一新,令人心旷神怡。
孙思邈心中暗自思量,这泾阳之地,必有其独到之处,值得细细品味。
现今的泾阳县,城中屋舍多以水泥与木材构建,结构稳固,外观整洁,显得尤为坚固耐用。
街道清扫得一尘不染,路旁设有垃圾桶,行人车辆往来井然有序,毫无拥堵之态。
百姓们面色红润,个个脸上挂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城中鲜见乞讨之人,这般景象让孙思邈不禁联想到传说中的世外桃源,心中暗叹,即便是在仙境,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孙思邈步入一间雅致的茶馆,寻了个临窗的位置落座。
不多时,店小二轻步上前,面带微笑询问客官所需。
一番简短交谈之后,小二便麻利地为孙思邈奉上了一壶香气四溢的好茶。
茶香袅袅升起,令人心旷神怡。
“小二,尔可知晓,这泾阳县怎生变得这般模样?往昔之景,竟似梦中幻象,叫人不敢置信。”
孙思邈轻叹一声,与小二闲聊起来。
小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恭敬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些年里,县中多有兴修,加之商贾云集,故而日渐繁华。旧貌换新颜,也是常理之中。”
“更不必提那陆爵爷,他老人家发明了水泥,此县城便是以此物重筑,坚固异常。
不仅如此,一系列惠泽民生的律法政策,亦是得陆爵爷亲力亲为,方得以推行。
小的生于此地,长于此地,从未见过如此体恤民情的高官,实乃泾阳之福。”
小二言语间,满是敬仰之情,仿佛言犹未尽,欲再述陆爵爷之功绩。
“然则,城中商贾云集,恐百姓遭其压榨。”孙思邈眉头微蹙,语带忧虑地说道。
“老先生过虑矣,泾阳县内商税颇重,且物价皆需官府审定,未经许可,不得私自交易。”小二恭声答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商贾逐利,若真如小二所言,重税加之,物价又受制于官府,何人愿赴泾阳营生?”孙思邈眉头微蹙,心中满是疑惑。
“客官有所不知,我泾阳之地,坐拥水泥之厂、精盐之坊、酿酒之肆、织布之工、养猪之场、薯片之舍。
此等产业,皆为金银滚滚之源。然,无论何业,皆须遵从官府之税法,不敢有丝毫僭越。
更甚者,商贾在泾阳依法纳税,其子嗣便可入学堂,乃至科举入仕,此乃商人们最为看重之事。”
小二言辞恳切,似乎对这一切颇为了解。
孙思邈听罢,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光是让后人得以入仕这一条,便已足够吸引众多商家前来。
昔日商贾欲求子弟入仕,唯有依附豪强世家,而今泾阳竟亦能达成此愿,即便税赋稍重,亦远胜于被世家无度剥削。
他微微颔首,对小二说道:“原来如此,泾阳之策,实为商民两利之道也。”
孙思邈向小二询问泾阳县内何处有医馆,小二答道:“县内最好的医馆位于北城,那里的大夫皆是饱学之士,医术高明,深受百姓敬仰。”
孙思邈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便决定前往北城一探究竟。
孙思邈辞别了茶馆中的众人,步履从容地步入街市,准备往北城而去。
街巷间人声鼎沸,商贾往来不绝,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只想着尽快到达那闻名的医馆,以探求医道之精妙。
孙思邈正行之间,忽见马路边上有一处凉棚,棚下清风徐来,倒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去处。
凉棚两侧立有两块木牌,其上墨迹犹新,书有诸多文字,似是指地点。
“这位小友,此牌所载为何?”孙思邈缓步上前,向一位身着县学襕衫的青年询问道。
“此乃公共交通之标识,上书各停靠站点之名。行人欲往他处,可乘此车,至所书站点,即可下车。”
学子对孙思邈恭敬作揖,温文尔雅地解释道。
孙思邈闻之,微微一笑,心中虽觉此物新奇,却也赞赏学子的礼貌与耐心。
“这倒是方便,也免去了坐轿的不便。不知如何才能坐这公交车,可有要求?”孙思邈问道。
“确实便利,省去了坐轿颠簸之苦。若要乘坐此公交,只需于站台等候,待车辆到来,依序上车,投两文钱即可。
并无特别要求,但求乘客相互礼让,共维秩序。”学子说道。
不多时,只见一辆由双马拉动的长厢马车缓缓驶至站台旁。
此车长约三丈,宽达五尺,车内宽敞,足以容纳三十余人。
随着车门开启,几位乘客依次下车,各自踏上归途。
孙思邈见状,心中暗想,这便是所谓的公交车了,设计巧妙,既节省人力,又能快速运送众人,实为一项利民之举。
“老先生欲往何处?此辆马车正要往北城而去,若有意同行,便可上车了。”
那书生目光温和地望向孙思邈,语气恭敬地问道。
“老夫正欲前往北城之医馆,此行颇为顺路。”孙思邈微微颔首,言道。
书生拱手作揖,敬请孙思邈先行登车,自身则随后紧随其后。
孙思邈一时未能寻得投钱之处,遂望向书生求教。
书生会意,从容地从腰间钱袋中取出三枚铜钱,轻巧地投入马夫身后那古朴的木箱之中。
“非是四文钱?”孙思邈心中暗自嘀咕,面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
他依稀记得,书生先前提及过,每位乘客的车资当为两文钱。
“依陆爵爷所定,未满七岁的稚童与逾五十之高龄长者,仅需一文钱即可乘车。至于身有不便之士,则可无偿乘坐。”
书生温言细语,耐心解释道。
孙思邈心下暗自赞叹,此陆爵爷确有圣贤之风范,实乃民之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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