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嘴角抽抽。
不至于吧!
二叔这,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把她当什么呢?
姜臻看着喜上眉梢,心情舒畅,“我觉得二叔这个方法,还真不错。”
姜觅假笑一声,“我去洗澡换衣服。你自己待着吧。”
不得不承认,丁嫂子的厨艺是真的好。
中午,丁嫂子做了三菜一汤,都是按照覃时越医嘱上的要求做的。即使是营养餐,也色香味俱全,姜觅吃的很满足,还对丁嫂子竖大拇指。
如果每顿饭都能这么符合心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面对她的赞美,丁嫂子笑得很腼腆。
饭后,姜臻有事先走,走前跟她约定好,每天晚上一个视频电话。
对此,姜觅有点无语。
二叔和姜臻是不是成了惊弓之鸟,恨不得长只眼睛在她身上,时时盯着她。
姜臻离开,姜觅就立即钻进书房,拿出电脑开始忙碌。
她要先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姜臻被手机被入侵的蛛丝马迹。
没一会儿,丁嫂子敲门进来,跟着飘进来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姜觅嫌弃的皱皱鼻子。
“姜小姐,你的药好了。”
“先放在哪儿吧!”
“我试过,已经不烫了,现在就可以喝,放一会儿就凉了。中药还是趁热喝比较好,没那么苦,效果还最佳。”
“好。”
姜觅嘴里应着好,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一个个字符从在屏幕上跳出来。
过了一会儿,姜觅才发现丁嫂子依旧站在她身边,眼睛一会儿盯着那碗药,一会儿盯着她。
视线来来回回。
发现姜觅看她,她依旧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怎么了?”姜觅挑眉。
丁嫂子一板一眼的回答,“姜先生要求,姜小姐的每一顿饭,每一碗药,我都必须亲自看着姜小姐吃下去,喝下去,并及时汇报。”
姜觅蹙眉。
二叔这要求,是要干嘛?
至于吗?
姜觅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拿起手机就给姜平津发消息【至于吗?】
姜平津知道她在说什么,立即回消息【至于。】
姜觅【什么时候结束?】
姜平津【这才刚刚开始,你就想着结束?】
【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恢复如初,就什么时候结束,一切取决于你。】
手段,真狠!
心思,真好!
姜觅还真就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姜小姐!”丁嫂子适时催她,“药快凉了!”
姜觅嫌弃的看一眼,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几口喝下去。
嘴里全是中药味。
又苦又涩。
这个覃时越,究竟会不会开中药?
怎么这么苦?
丁嫂子把碗接过去,一句话没有,径直离开。
姜觅拿起旁边的杯子,猛灌几口水,才把那股味道压下去。
随后,又开始在电脑上忙碌。
可惜,对方手段隐蔽,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她顺着蛛丝马迹寻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她毫无所获。
姜觅也不气馁,只要他还有下一次动作,姜觅一定会抓住他。
把常用到的小程序装进手机,姜觅才拿着书本继续复习。
她都有几天没有刷题了。
姜平津跟学校请了假,姜觅连续一个星期都窝在家里看书刷题。
每天享受丁嫂子的美味饭菜,喝着苦哈哈的中药,晚上还要接受姜臻打来的视频,陪他瞎吹牛。
日子痛并快乐着。
周四这天下午,姜觅接到刘娇打来的电话。
“刘老师!”
姜觅的语气听起来很有礼貌,很乖。
“姜觅!”
“刘老师找我有事?”
“姜觅,你能不能跟覃先生说一声,让他放过我哥,放过我们。”
“嗯?”刷题的笔一顿,姜觅抬头,目光望着窗外。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雨。
雨不大,很密。
“什么?”
“姜觅,能不能跟覃先生说一声,让他放过我哥,放过我们。”刘娇把她的诉求又说了一遍。
姜觅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刘娇究竟在说什么,就随口问道:“你哥做了什么?”
“我哥做了什么?”刘娇的情绪突然间激动起来,“不是我哥做了什么,而是覃先生做了什么?”
姜觅顺势问道;“覃医生做了什么?”
“他起诉我们敲诈,要求我哥对你做民事赔偿。”
敲诈?
民事赔偿?
姜觅一头雾水,“覃医生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不能干涉他的决定。”
覃时越不是一个乱来的人,他做事有自己的章程,既然覃时越要起诉对方敲诈,还提出民事赔偿,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
“难道你们有钱人就可以这么随意的欺负人吗?”
刘娇在电话那头尖叫着。
这跟有钱不有钱有什么关系?
姜觅漂亮的眉头拧着,“刘老师,请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辞。”
“我注意?我注意什么?”刘娇在那头不依不饶,“是你们欺人太甚。”
“我嫂子因为你死了,我侄女儿因为你心理出现毛病,我哥的家毁了,难道不应该找你赔偿?”
“别人的赔偿就是赔偿,我们的赔偿就是敲诈勒索吗,这是什么道理?”
那天,在澄宇集团,他们的诉求被覃时越无情驳回,甚至威胁他们要起诉。
他们以为对方只是放放狠话,刘金龙已经准备起诉姜觅和覃时越。
没想到,他这边还在准备材料,梁怀安那边已经开始动作,法院的传票都寄到家里了。
关于那次事故的后续,什么赔偿,什么起诉,覃时越没有在姜觅面前提过一个字,姜觅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听到刘娇这么一说,她倒是能猜到几分。
什么叫都是因为她?
难不成他们还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抱歉,这件事是覃医生那边全权处理,我帮不了你。”
“你是要故作不知道吗?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覃先生身上吗?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没有良心的人,你这样的人,还参加什么高考?就算考上了出来也是祸害别人?”
“你们的钱就是钱,别人的钱就不是钱吗?”
“你们都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惦记我们这三瓜俩枣?”
“果然大家都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没有人性,依我看,你们就是一对良心被狗吃掉的狗男女。”
“刘娇!”姜觅沉声,不称呼老师,直接叫名字,“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会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哈哈哈……”
“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去告我吗?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也只敢在我面前嚣张,不还是什么都依靠覃时越吗?”
“我很好奇,你跟覃时越什么关系啊?他不是你的什么家长吧?”
“你是他包养的女人吗?你是他的情妇吗?”
“你究竟有什么好,他为什么处处都为你着想?处处都帮着你?那么一大笔赔偿费,说给就给。可是为什么到我们这里,就变成我们敲诈勒索了?”
“你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难怪这么大年纪才来参加高考,是觉得自己没脸跟在覃时越身边吗?”
“小小年纪就知道张开腿去讨好男人?真不要脸!”
这人越说越过分,越说越难听,姜觅越听脸色越难看。
到最后,她很平静的问刘娇:“见到覃时越这样长的好看的男人,你很心动吧?”
“你在心动什么?他的皮相?还是他的魅力?”
“是不是像见到肉的狗一样,只要一看见他,恨不得立即扑上去?”
“是不是在无人的角落里做过很多迤逦的美梦?而现实中,看到他为我做的那些事,你又羡慕、嫉妒,甚至恨?”
“可是你又拿他没办法,被他逼的不得不低头,所以,你所有的情绪,只能朝我发?”
“姜觅!你……”姜觅能觅能明显感觉到她声音的颤抖。
“被我说破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姜觅冷笑一声,“刘娇,冲着你今天的对我说的这些话,我只会告诉覃时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要是他不做,那我就去做。”
“你的噩梦,还在后头,不信,我们走着瞧!”
“姜觅……”刘娇在那头嘶吼。
姜觅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
看来,她需要找覃时越了解一些情况。
-
覃时越最近很忙。
他的药理研发团队最近一直在攻克一道难题,研发出一种针对某传染病的特效药。
这种传染病,已经开始在世界大范围蔓延,目前的解决方案很复杂,还没有哪一个国家或者机构研发出了针对这种传染病的特效药。
前一段时间,为了这种特效药,他们被上级召去参加秘密任务。
导致一些国外势力,发现端倪,他们甚至不惜动用不光彩的手段,想要夺走相关数据。
又是杀人,又是袭击,又是网络袭击,各种手段齐上阵。
为了保护这种特效药在最后阶段的胜利,他和所有相关成员每天都待在研究院,进行全封闭式的研究实验。
要知道,有了这种特效药,上级在国际上的某些时候,就有足够的话语权。
他跟姜觅直接说了一句最近都会忙,就消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想要知道刘娇所说的事,只能想其他办法。
这时,一位自称梁怀安的律师给她打来电话。
“我猜刘娇刘女士一定会把电话打到你这里。”
“没错,她今天下午刚打过来,没有满足她的要求,就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他们本就居心不良,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索赔一千万,出门是不是都不带脑子的?”
“都还没有怎么着呢,他们就黔驴技穷了,竟然把电话直接到姜小姐这里?想要干什么?”
梁怀安说这话的语气,让人明显感觉到他对对方的鄙视和轻蔑。
跟覃时越索赔一千万?
姜觅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难怪覃时越直接交给律师处理。
“倒打一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上一次,她从楼上摔下来,我们好心送她去医院,就差点被她母亲敲诈,这次又来!”
“还有这样的事?”
“你不知道?”
“覃先生没有提过,如果可以,姜小姐不妨说说,如果可以拿到相关证据资料,在法庭上面也可以给我们增加砝码。”
“好。”
姜觅简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一遍。
“好的,既然警方有备案,那就简单多了。”
“梁律师,”姜觅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梁怀安先生,不过跟这人说话觉得这人还不错,“你说,刘娇这样的人,适合继续当老师吗?”
“老师,承担的是教书育人的职责。她这样的人,确实会影响很多孩子的价值观形成。”
“多谢梁律师。”
“姜小姐客气!”
“庭审时什么时候?”
“下周恰好遇到清明节,所以庭审时间推迟到下下周,公开庭审,届时姜小姐要出席吗?”
“不了,你处理就好。”
“好的,有了结果,第一时间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姜小姐。”
“多谢梁律师。”
“姜小姐客气。”
挂梁怀安的电话,姜觅反手就把刚刚刘娇的通话录音发给培训学校的高层领导。
对这段录音,没有任何评价,只有一个字:呵!
一个罗元康就已经让他们的名声受损,刑警队时不时的去走上一趟,各位领导想必正为罗元康的事头疼不已。
这个时候,你刘娇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跳起来作妖,扯领导后腿。
就看你在这些领导面前的面子究竟有多大了!
昨晚这些,姜觅的精力再一次回到刷题上。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在清明节前最后一天,姜觅顺利拿到驾照。
想着终于可以开着姜平津的车在清明节的时候,出去溜溜弯,这时却接到来自陆明宇的电话。
“你说谁?”
“缉毒队的沈队长,之前你见过的,抓罗元康那天,差点朝你开枪的人。”
姜觅仔细回想,是有那么一个人。
“他找我?”
“是。”
“知道他找我是什么事吗?”
那是缉毒队,跟他们打交道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说,你打扰他跟案子,折了他的功劳,所以,你需要赔他一个。”
“啊?”姜觅惊诧,“他准备让我怎么赔?”
“电话里说不清楚,明天来局里细说。”
姜觅不得不跟姜平津说,清明节她有事,估计回不了了。
姜平津没有表现出多惊讶,“哦,没事,我们也不回去。”
“为啥?”
“姜臻那里好像是他的实验数据出了什么问题,需要及时修正,所以,我们回家的事,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