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姜觅就被他安排子在车里等着。
车子停在暗处,不过这个位置选的很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岸芷汀兰的正大门。
姜觅坐在车里玩手机。
现在的媒体效率很高,岸芷汀兰的事情,已经在网上曝光。
这个时间点,正是晚上休闲的时候,网络在线人数不少。
【岸芷汀兰聚|众|淫|乱被警方抓现行】
【富二代岸芷汀兰花式玩法】
【销金窟岸芷汀兰藏污纳垢】
引人注目的大标题,吸引眼球的大尺度图片,现场执法视频。
瞬间引爆网络。
这就是自媒体时代。
下面跟着有不少人认识图片或者视频中的人,开始爆料他们的名字。
姜觅大致扫了一眼。
哟,大多都是清江的富二代,官二代。
平时都是鼻孔朝天,横着走的人。
如今都耷拉着脑袋,裹着一块遮羞布,灰溜溜的被送上警车。
岸芷汀兰不干净,冯慧涵那一群人身上也不干净。
这不简简单单是聚|众|淫|乱那么简单,很多人可能这一辈子都玩脱了。
清江的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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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摊
姜觅从副驾驶上下来,看着不远处那一排排的烧烤摊子,不可置信:沈队,你确定这个时候要请我吃宵夜?”
沈队从驾驶室下来,关上车门,绕过车头走到她身边,“怎么?觉得路边摊?没有档次?”
姜觅摇头,“那倒不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路边摊才是我们最日常的选择。”
“走吧。”
姜觅跟在沈队身后,找了一家人比较少的位置。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迎上来,“沈队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带个小妹过来尝尝你的手艺。”沈队随意找个位置坐下。
老板很客气的跟姜觅点了个头,“沈队今天想吃点什么?跟平常一样,你看着办,对了,准备三人份。”
“好嘞,那你们先坐。很快就来!”
老板摇着胖乎乎的身子去忙自己的事。
“原来是你熟识的老板。”姜觅恍然大悟。
沈队给她倒了一杯水,推过来,“以前也是个混子,犯过错,不过好在及时悔悟,如今他带着老婆在这儿弄了块地方,我有时候会过来坐坐。”
姜觅了然,“你刚刚让他准备三人份?还有人要过来?”
“你的老板!”
姜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老板?
沈队看她懵逼的模样,笑了,“是陆队,应该马上就到了。”
“他也来?”
“你被我带出来,他应该是不放心。”
姜觅暗暗撇嘴。
“今晚发生这么大的事,抓了好些人,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坐镇指挥,尽快挖到更多的消息吗?怎么还有空带我来宵夜?”
“我只需要掌控全局就行,具体的事下面的人会去做。”
看不出来,这人还挺会甩锅。
“我在网上看到,被抓的那些个人,很多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背景,你不怕他们来捞人?”
“今晚的事,犯了众怒,且涉及到大家最不愿意沾惹的毒,谁沾上谁倒霉。”陆明宇快步走过来,顺势坐在一边。
沈队补充说,“今晚的事,动静很大,已经引起上面的关注。这个时候,就算他们有权有优势,也不敢随意出捞人,最多就是想想办法把消息压下去。”
“更甚者,给警局暗中施压。”
姜觅瞬间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陆队,请你吃路边摊,不介意吧?”沈队看着是个严肃的人,实际相处起来,给人感觉很轻松。
陆明宇给自己倒一杯茶,劣质茶叶泡出来的水,的确不那么好喝,他端着纸杯,开着玩笑,“如果我介意呢?”
“介意的话,那也没有办法,”沈队丝毫不生气,“待会儿你就静静看着我们吃就行。”
“那不行,可不能让你吃独食。”
食物上的很快。
姜觅瞄了一眼,好家伙,全是肉菜。
不过,食材新鲜,味道确实不错。
三人坐在一起,随意聊聊。
气氛差不多的时候,沈队才问姜觅,“你对那个东西很熟悉!”
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姜觅正在咬脆骨,那声音就跟偷食物吃的老鼠一般,咔嚓咔嚓。
“什么东西?”陆明宇也好奇地抬头。
“快乐丸。”
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加上缉毒队今晚的动作,陆明宇刚刚还温和的脸色,此时变得凝重。
“怎么回事?”
“一种近期市面上出现的新型毒|品。还没有大面积流传开来,但是根据消息,那个东西现在价格很高,面对的都是高端消费者。”就连沈队自己,一开始都没有想到青鱼拿出来的会是这种东西,就算现在让沈队自己去辨认,都很难在第一时间就辨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而姜觅,只是在鼻尖那么一闻,就知道了。
这不同寻常。
姜觅要东西的动作一顿,长长的眼睫毛遮住她眼底的神色,等咽下口中的东西,才诧异的抬眼,“沈队指的是?”
沈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姜觅,眼神犀利,似乎想要从她的微表情中过看出点什么,“就是青鱼拿出来的东西。”
“哦,你说那个呀,”姜觅恍然大悟,“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啊!你说那是快乐丸,快乐丸是什么?”
“姜觅,”沈队很凝重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你可以说实话!”
姜觅放下筷子,“所以,沈队现在是在沈问我吗?”深情似笑非笑,“这才是沈队今晚请我宵夜的目的吧!”
“姜觅,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要知道,就算是现在鉴证科的同事来了,也不一定就那么一个动作,就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姜觅垂下眼眸,视线落在眼前的烤串上。
说实话,这个胖乎乎的老板,收益确实不错,她感觉很喜欢这味道。
只是现在,这味道似乎带了那么一点淡淡的苦涩。
沈队和陆明宇对视一眼,对姜觅的忽然沉默,二人的心都微微下沉。
姜觅确实知道那个东西的存在。
那并不是什么新东西,两年前她就接触过。
“姜觅,”陆明宇正襟危坐,“你知道吗,每一年为了这些东西,有多少警察倒在第一线?缉毒警是每年牺牲最多的警种之一,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那么多无辜的家庭,都因为这些……”
姜觅沉默,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
良久,没有人说话。
沈队与陆明宇再次视线相碰,神色凝重。
说实话,对于他突然的提问,沈队自己都觉得这事做的不不怎么地道。
人是他亲自请来帮忙的,结果人家活出性命之后,他还怀疑人家。
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如今姜觅只是沉默,没有直接跟他们甩脸子,已经很不错了。
作为缉毒警,他自己的责任,何必需要做的事。
“没事,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陆明宇是知道姜觅部分过往的人,他想到了别的事情。
姜觅那消失的六年。
如今,他都没有弄清楚,那六年姜觅到底去了哪儿,在做什么。
咋i Kia人都以为姜觅不糊i回答啊的时候,姜觅忽然开口了。
“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两年前我就已经接触过这东西。”
两年前就接触过?
沈队和陆明宇双双震惊。
“什么?”
“怎么回事?”
姜觅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啤酒是冰的,上一次出院时,覃医生的医嘱上明确写过,短时间内她不能饮酒,更是要对这种冰啤酒敬而远之。
想到覃医生,姜觅端着酒杯,却没有喝一口。
“其实最开始,这个东西他并不是什|毒品,是一位……”
姜觅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按我们的说法应该叫做赤脚医生吧,他无意之中发现这个东西对阵痛有很好的疗效。所以会经常用在病人身上,还被他自己称之为独家秘方。只是没过多久,后遗症就出现了。”
“用过的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上瘾症状,就跟吸食毒|品差不多,但是这个东西,好像跟冰|毒|大|麻一类的又有些不同。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区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
是因为她们的一个同伴就是无意之间沾染上这个东西,最后,在执行任务的关键时刻,出现重大失误,导致连命都丢了。
“我接触过它。”
像她们那些,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必须要对这些东西有足够的了解,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姜觅这番话好像解释了又好像没有解释。
沈队没有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看姜觅的身手,这人应该不是普通人,但只要她没有越过红线,做了该法乱纪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事。
“抱歉,”沈队很诚挚的道歉,“等这次的案子结束,我正是请你吃个饭,还是请陆队作陪,咱们挑一个上档次的地方,吃什么哪里吃,你说了算。”
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姜觅笑笑,“好。”
此时,沈队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到别处去接电话。
“你……没事吧?”陆明宇看她一直端着那杯酒,并没有要喝的意思,“不喜欢的话,可以不喝。”
“哦,没宇哦,只是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喝这东西。”
陆明宇也想起来,姜觅前段时间才刚从鬼门关走一遭,陆明宇很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到自己手边,“既然不能喝那就别喝了,给你叫一杯热饮吧。老板!”
“诶!来了!”
“有什么需要吗?”
“有什么热饮吗?”
“豆奶,玉米汁,花生汁。”
“来一个玉米汁。”
“好的,马上就来。”
沈队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
三人接着撸串。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不知何时,起雾了。
空气都是湿漉漉的。
姜觅准备自己打车回家,沈队却告诉她,冯慧涵想要见她。
“见我?”
“嗯。”
“为什么?”
冯慧涵跟她之间,要不是覃时越都不会认识,这个时候为什么想要见她?
“去看看吧。”
姜觅只得再一次跟着沈队去了市局。
市局今晚灯火火通明。
姜觅在沈队的安排下,见到了冯慧涵。
此时的她,看起来还是有点狼狈,不过甚至清明。
“听说你要见我?”
姜觅在沈队的陪同下,坐在她对面。
冯慧涵看见她的一瞬间,脸上的表情换了一个又有一个。
“是你对不对?”
“什么?”
“今晚的事,是你举报的对不对?”
“跟我有什么关系?”姜觅面无异常,语气淡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是你们太猖狂。”
“不是你会是谁?我们在一起玩那么多次,都没有出事,就你今天突然出现在那里,结果就出事了,不是你,我想不到别人。”
“你们那一群人,做得都是些肮脏事,谁知道不经意之间就得罪了谁,又让谁怀恨在心,所以举报了你们。”
“不,你不用狡辩,就算不是你举报的,跟你都脱不了关系。”
“你想要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抱歉,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胡言乱语。”
姜觅说罢,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
冯慧涵突然叫住她,“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
冯慧涵望着她的背影,声音苦涩,“他最近好吗?”
他?
姜觅想到了覃医生。
“你还有资格提他?”姜觅转身,眼神阴恻恻的盯着冯慧涵,“就你做的那些事,你有什么资格提他?”
她有什么资格惦记风光霁月的覃医生!
刹那间,冯慧涵脸色苍白。
审讯室里,灯光调得很亮。
脸上的表情被展示的一清二楚。
“你以为我愿意的吗?”冯慧涵忽然情绪崩溃,哭着大声说,“我是被逼的。”
“谁逼你?”
沈队适时出声。
“我都是被逼的,我喜欢覃时越,是真的,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他。”
人长得好,学历高,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家庭背景又很不错。
无论哪一方面,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
见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你究竟是真的喜欢他,爱他,还是因为你想找一个靠山?又或者是覃家是你的目标?”姜觅一针见血的戳破她的谎言。
“你只是打着爱的名义,故意接近他而已。”
“我无路可走,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爱他,自然是爱他的一切,包括他家的背景。”
“只要我进了覃家门,覃家就是我的底气,可以给我庇护。”
“他们就不敢再威胁我,不敢再欺负我。我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