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泠跟着施穆然回到家后,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的秦绶。
“你去哪了?”
泉泠看了秦绶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秦绶一把推开门,“我在问你话,你到底去哪了?你又去韩家了?”
秦绶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泉泠坐在床边,平静地看向秦绶,“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况且我跟我妈一起去的。”
“一起去?”秦绶冷笑一声,“呵,我早就知道,你妈也更喜欢那个姓韩的家伙!”
系统空间里的陶夏看着秦绶现在这张脸,也沉默了下来。
他跟秦绶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的池塘边,秦绶戴着眼镜坐在长椅上吃面包。
当时的秦绶手里拿着一本书,琥珀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书籍,微风吹过柳枝传来“沙沙”的声响。
清秀英俊的侧脸白皙,仿佛发着光,挺拔的身姿靠在长椅上,陶夏一眼就爱上了。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闭上了眼睛。
过去好身材的秦绶现在像是发福了一样,他们才结婚多久?别说陶夏,377都没眼看。
泉泠冷笑一声,背过身去不愿跟秦绶面对面。
秦绶看到泉泠的动作,心中更是恼怒,“怎么?连看我都不愿意看了?”
泉泠站起身来,不耐烦道:“你如果只是来无理取闹的,可以出去了。”
秦绶咬咬牙,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时,泉泠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嫉妒韩惜年?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一点影子。”
秦绶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脸庞。
曾经他也是众星捧月的英俊少年,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这才短短不到两年啊?他是被喂了猪饲料吗?
陶夏缓缓睁开眼,轻声道:“心心已经在秦绶肚子里了吗?”
泉泠摇了摇头,“他肚子里只是一滩怨气罢了。”
陶夏有些失落,她还以为自己能重新看见自己的孩子。
秦绶感受到手心的软肉,脸色有些难堪,他明明已经十分克制自己的饮食了,晚上睡觉之前还会抽空偷偷锻炼,这体重怎么就越涨越高呢?
秦绶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眼神中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最终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
陶夏上辈子经历过同样的情景,怀孕之后水肿的四肢、臃肿的体态,都让她难受。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着爱美之心的女孩子罢了。
秦绶看着她的表情依旧温柔,捏肩捶腿几乎从不落下,但在生产之后以及很长一段时间,秦绶都不会碰她。
敏锐的陶夏能察觉到秦绶心里的嫌弃,但他抱着孩子时的慈爱欣喜又不似作假。
秦绶是真心喜爱孩子的,当时的陶夏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一个又一个的生,从陶心、陶言到陶宜,最后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秦绶到底是真爱他们的孩子,还是因为要在她面前装作喜爱孩子的形象,好让她继续心甘情愿生下更多,以便于趁着这个时间段接手他们陶家的产业。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死了。
“Σ_(???」∠)呕……呕……”
秦绶一个人趴在卫生间吐的昏天黑地,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显然难受至极。
泉泠靠在门边,“这么难受?要不你以后就别去公司……”
话没说完就被秦绶打断,“不!不用,我能坚持住。”
冷汗渐渐从秦绶额头边冒出来,秦绶的脸更白了。
他一副强撑着的模样,“没事老婆,我可以坚持住。”
“你每天都那么辛苦,如果我一直都在家里帮不到你,那我可会伤心的。”
泉泠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他对陶家的产业倒是执念挺深。”
泉泠躺在大床上跟陶夏聊天,377窝在床尾舔着自己的爪子,二哈则趴在地上咬着毛绒玩具。
“他进公司也有好几个月了吧?”
“半点进展都没有,倒是沉得住气。”
陶夏点头,“身体都这样了他还这么……坚持……”
陶夏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秦绶这“坚持不懈”的精神了。
“他心里有怨恨,不第一时间去找那些算计他爸签合同的人,反而找上了你。”
“柿子挑软的捏呗,相比起那些人,从我这边入手是最容易,也是最划算、风险最小的。”
那些敢算计沐家的人,家里不说权势滔天,肯定在d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人数还不少。
如今他一个无父无母,无靠山的刚毕业大学生,拿什么跟他们斗?时间早已过去那么多年,他又能拿出什么证据?
就算是潜入他们公司内部当内奸,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况且这么多公司,他能每一个都这么算计吗?
只有陶家,秦绶小时候跟陶家人相处过,知道施穆然和陶建国人很好,况且他们只有陶夏这一个女儿。
他要借助陶夏的产业复仇,这是最快捷,也最省力的办法。
所以他挖空心思设计跟陶夏的偶遇,又在入赘进陶家八年期间伏低做小、当牛做马,就是为了取得施穆然和陶建国的信任,让他们能在陶夏不停怀孕的情况下,放心的将陶家的产业交给他。
至于当初的那些骗他爸签合同的人,有了陶家的产业做后盾,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再不济他可以一个一个来,逐个击破,还能在这个过程中感受到他们的恐惧不是吗?
你不知道厄运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破产的。
又过了两天,秦绶实在坚持不住了,他提前给公司请了一天假,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
他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这次打算去做一套更细致的检查。
胃里实在翻滚的厉害,秦绶硬生生忍住了。
他拒绝了泉泠的陪同,他怕检查结果真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