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没意思,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强行煽情,还是众生群像有意思”。
“人多,才有意思是吧?”
“该有的既定毒瘾和编造观念已经扩散,您的愿望,会实现的……”
“虽然死的很草率,交接的工作也不完善,有点坑儿子的嫌疑,但是儿子还是能理解您的,毕竟……”
“您不是二郎神那样的,神明”。
“……”
“……徐大公子,您没事吧?”
徐巴尔站在父亲的棺材面前,气定神闲的自言自语,腰间的那个诡异的铃铛迎风响着。
然后抬手按住铃铛,停止铃声后说道,“你说呢,钟叔,我该高兴还是伤心呢?”
作为徐府的唯一侍卫,兼职枞洲的监狱狱长,钟玉这个曾经的玉皇大帝好像有点木讷寡言,脸上铁一般的表情,憨憨傻傻的像个冒牌的领导。
钟玉挺挺腰板,回答道,“作为儿子该伤心,可是作为新一任的枞洲长老,好像又该高兴……从客观上来说,根据实际情况而定即可,有外人就伤心,没外人就高兴!”
“呵,这个回答还真是中性,不愧是久经世道打磨的下手侍卫,人情世故这一块没毛病”,徐巴尔把视线收回去,再次凝望那个假模假式的棺材。
“另外还有件事,大公子,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相信九洲各地都开始蠢蠢欲动”,钟玉从袖口扣出来一张字条,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徐巴尔接过来搭眼一看,眉头就有些无语的皱在了一起,“死因不详,毒纹满身,根据上古书籍记载的内容,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钟叔,你不会又是抄的模板吧?就这点东西不能自己创新创新吗?”
“大公子,大家都是这样的做的,我也就是图个省事……我一定改,必须改!”钟玉木讷的一本正经,然后又默默地点点头认栽。
“算了,你的特性就这样,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先去准备迎接那些毒客的宴席吧,那些可是民生福祉的根本啊”,徐巴尔三下两下的撕掉纸条,然后扔进烧纸的盆里给烧个干净,随后拍拍手吩咐道。
钟玉抱拳领命,“明白,大公子”。
刚要走,巴尔突然把手搭上钟玉的肩膀。
问道,“等等,母亲被关起来的事,小杰知道吗?他人呢?”
钟玉突然有了一刻钟的犹豫,然后才攥了攥拳头。
回答道,“小公子这几天在丧席上吃吃喝喝的,还算正常吧……就是,老是半夜蒙在被子里哭,我收拾屋子的时候还以为是他又尿床了,大公子要不您去安慰一下?府里的被子都快湿完了……”
“……”
徐巴尔一脸早就猜到的表情,又想死又想活的,捏了捏鼻梁还是点了点头。
“那辛苦钟叔守一下灵堂,我去把那小子揪出来”。
钟玉闻言,就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垫子上,然后朝徐巴尔抱了抱拳。
大公子可能是感动的,抽了抽嘴角,“您老是真不嫌疼啊,下次记得多垫几个垫子……”
……
鬼眸汇聚一堂,其中谈话,或者密谋的一切我们都不得而知,猜测……
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要不就是二郎神干死蜘蛛侠,要不就是蜘蛛侠干死二郎神,废话说多了都没了感觉。
总之,就是那回事,多姿多彩的世界早就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磨灭殆尽,只剩下那一丁点可想象的套路。
不过,从正邪不两立的历史遗留观点上看,好像徐二郎代表的现代新型毒贩,必死无疑。
因为,和曹操这样的枭雄差不多,都是被冠以反派丑角的模式,所以就必须要死喽,不死都审核不过去。
乌漆嘛黑的现场直播,虽说连个鸟毛都看不见,但该有的胜算还是一边倒的压倒式的产生了。
仅仅几秒钟,就感觉过了好几个大半辈子,眼睛都因为干裂而挤出了几滴眼泪,从荒唐的面具之上,荒唐的流下。
至于这滴眼泪是怎么看到的,大概就要问现场的目击者们了,他们离得最近,也从头到尾参与其中,是最有发言权的。
现在,让我们把话筒交给其中之一的……
这位先生吧!
“您好,鬼迷日眼的消瘦先生”。
“啊……我吗?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当时就看见一束光从一堆狰狞的眼睛里冒出来,然后……我就看见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晶体,好像就是冰毒!我,我脑子一热……”
“就想到一个主意,对,突然就想起来,这里好像有一块招牌写的是……只要出一个坏主意就能得到毒品!我,我是个瘾君子,我没有办法,太难受了,就扑了过去!”
“一把把冰毒攥在手里,但是我并没有立刻吞下去,而是随便逮住一个人,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毒品塞进了他的嘴里,强迫他吃了下去……”
“这难道不算是一个坏主意吗?我要让别人体验和我一样的痛苦!这样根据这妈的狗屁的规则,我就能得到源源不断的毒品……我吃一部分,分享一部分……”
“人心齐,泰山移……等别人也因为忍受不了毒瘾的折磨时,我就能收集更多的坏主意去换取更多的毒品,周而复始,无穷无尽!”
“等等,不对!不对……正常人要是都死绝了,那我的计划不就闭环不了了吗?不行,必须要扩大范围!这个地铁站太小了,要扩散到每个州,每个地区,每个国家……!”
“直到全宇宙都和我一样痛苦……”
“这样,这样……我就不会被当成异类了!所有人都陪着我一起痛苦,一起忍受那些逼迫我不得不成为瘾奴的家伙的折磨……这以后我还要让那些害我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也变成我这样!”
“想了想还是不太够,想不够……然后我就不想了,我就又冲了过去!哈哈哈”。
镜头被这位大哥晃得七扭八歪,一度都聚焦不了,连周围的实时情况都有些记录不下来了。
旁边好像正如这位先生所言,混乱,黑漆,偶尔的一束光照在人脸上还看不清人心,扭曲的皮肉粘在一起都朝着鬼眸聚集的地方冲刺。
镜头想要往别的地方取取景,刚瞟到一个戴眼镜的少年,刚拍到他正拿着一本书和一个仙气飘飘的老头一起看的时候,镜头又被拽了回去。
再次定格在,某位凡人疯狂的想法之上,滚热的嘴唇贴上来,把带着病体的热气吹进屏幕前的玻璃,触及另一个维度的眉梢。
咦……热乎乎的,还湿漉漉的。
“镜头快拍我!那些变态的英雄和神仙有什么好拍的!你们不应该为众生发声的吗?”
“我告诉你啊,我还要再去一趟,说不定能搞出来个惊破天的毒品大礼包,到时候也分你一杯羹啊!”
“别不信我的话啊,你看着,这黑字招牌一定会掀起一场梦幻的绝地公平竞争,有了毒品的迷惑,谁还会想要吃东西呢?这样也就不用杀人取龙骨了,也不用找什么破炉子烤红薯了,是不是?”
“我太牛了,居然破坏了这里的黑暗规则!都让开,这束光是我的!!!”
镜头又被狠狠地一扔,摔在地上,意外的拍到了原本拍摄的人,是谁呢?
是你,也是众生。
……
就这几秒的时间倒流也好,时空穿梭也好,真的把袁屠自己的思绪搞得怪乱,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眼睛总是转向,看书也看出了上课那种鬼迷鬼眼的迷离感,老半天硬是啥都没看懂。
便问旁边的硬核炉子管家,“叶老爷子,您看得清吗?是不是因为灯光太暗的原因”。
“你从裤腰带里把它掏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把书的面子都给蹭掉了?你看这脸都白成这样了……嘶,我也看不清啊!唉,蜘蛛女侠你看看呢?”
叶太文把书本扯了扯放在三人中间,然后很严肃的问道,连现在什么情况都不考虑了。
蜘蛛女侠望着对面的哄抢,厮杀……最后神情淡淡的,还带着鄙夷的瞟了书本一眼。
说道,“这不就是一本无字书嘛,你想让我看什么?从这空白的纸张上看出来你们有多傻逼是吗?滚,老实点别动!净事”。
问话没问出来还吃了瘪,叶老爷子只能缩回手,又沾沾自己的口水往后翻了几页。
还是没有字。
袁屠也揉揉眼睛盯着看,“奇怪,我刚才明明看见了几个字,一眨眼就过去了,现在连光都不往这边照了,要不……我们往有光的那边靠一靠?”
“你确定?那边都跟疯了一样,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还是等他们都累倒了再过去吧!我们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是不是?来来,往我这边来”。
说着叶太文挨着蜘蛛女侠,往更远的地方挪了挪,拽着袁屠死活都不撒手。
也对,现在袁屠还能做什么呢,除了等着捡漏也就只有站着看戏,顺便的来打发一下自己Npc的无聊工作时间了。
翻翻书,垫垫脚,袁屠甩着手里的书本急躁不安,最后处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书本展开,并且高举过头,试着能不能接受一点来自毒瘾的光泽。
高一点,偏一点,再弯一点,好了!
书本上好像有了一丝丝的光,几个残缺的字迹就此出现,袁屠靠着眼镜上的反光也能稍微窥探一点,虽然只有一点点。
袁屠尽量歪着身子,去捕捉那归家的一点希望,“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要是能快点结束就好了,这样的狗血剧情反正都一样的难看……”
蜘蛛女侠踩着高跟鞋,若有所思的点点脚,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可能还没等到合适的人吧。
自己的裙子稍微长了一点,估计是受到那次佛祖的庇护,有了工资去买新的裙子了。
而十分佛系的炼丹摸鱼系的叶老爷子,还是用一只手盘着炉子,收敛着仅有的微光,盘出了包浆般的油亮光泽。
可是摸着摸着,突然自己苍老的手指就被划破了,“炉子的外部结构不都是圆润的嘛?哪来的这么锋利的部位,不会……炉子坏了吧?”
仔细再摸一摸,果然还真有几道细细的裂痕,摸起来还是从炉子内部开始断裂的,里面的纹路更加纵深。
要说别的什么叶太文还真不在意,不过,关于自己的唯一家当炉子来说,还是多少要在意一点的。
于是趁着女侠观摩自己的高跟鞋,叶老爷子也往袁屠那边凑了凑,歪着身子找亮。
袁屠被突然一挤,赶紧迈出一条腿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大哥你干嘛?你不是怕这样危险吗”。
叶太文露出管家的标志性假笑,“这个……小心!!”
假笑就算了,这老头还莫名其妙的把袁屠撞倒了,害得书本都被甩了出去。
袁屠刚揉揉后脑勺,扶着地撑着胳膊直起腰来,就发现好像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硬邦邦的不像是谁的肉体。
蜘蛛姐姐则撑着触手,一翻身就跳到了高处,站在一堆骷髅的上面迎风而立。
报道似的说道,“那边好像快分出胜负了”。
“什么胜负?他们还真是打架的啊,我看那阵仗还以为是春季大减价呢……那谁赢了?二郎神,还是代表正义的蜘蛛侠?”叶太文趴在袁屠身上,迫不及待的问道。
女侠在黑暗的角落摇摇头,以刚好可以看到的能见度,回答道,“谁都没赢,倒是都被打回了原形,并且作为战利品被胜利者瓜分殆尽”。
袁屠一下推开叶太文,扶正歪斜的眼镜框,慌忙问道,“你什么意思?他们都败了,那谁赢了?还有什么战利品瓜分,这里的规则不是这样的吧!”
正在接受不了随时变化的扯淡现实,那边又飞过来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上面还粘着一些白色的丝状物。
随后铺天盖地的,飞来更多的类似的东西,敌我不分的开始攻击地面上裸露的一切。
为了活命只能躲进骷髅的怀抱,紧紧贴着它们焦黄的大门牙,躲进它们干枯却温暖的肋骨排里,抱紧自己,祈祷不被命中。
……
而外面,在仓皇逃窜的同时,这些亮闪闪的东西,也理由充分的有了飞来横祸的缘由。
“这是龙鳞吗?还是冰毒变成的假样子啊?我都快分不清了!”
“管他呢,舔一口不就知道了吗?嗯……嘶……是冰毒!还这么大个!都是我的!”
“你别自己吃啊,用来惩罚那些造毒的才最好!”
“可是现在我们怎么知道,谁是贩毒的?谁是造毒的呢?”
“是哦,虽然是末世之下,那些人做过的孽也不能就此罢休吧!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就是,我们普通牛马的坏点子从来都没有实现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难道就这样错过了不成?”
“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是说人人平等吗?”
“完美的犯罪,就是在自己定义的法律之中,肆无忌惮的杀人放火烧山,还要放出pUA的理念,来为自己洗白,给民众洗脑来为自己开脱……”
“所以,小子你!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是不是就是隐藏在民众之间的杀人犯啊??!”
“什么呀,我就一路过……唔唔,我不吸毒!!你这个杀人犯!”
“……你也看着可疑,你也给我吃!”
巨大的龙鳞撑破嘴,还是要不断地塞下去,割着喉咙往下咽,不是口水就是泪。
为了增加润滑度,挤点蜘蛛的粘液在上面,就好咽下去得多。
于是,巨龙被一拥而上的刮龙鳞,蜘蛛被踩着肚子挤粘液。
争抢,哄乱,厮打,被乱扔出去的碎片和网丝,乱糟糟的砸在骷髅和烂泥的身上,再次形成新的一层枷锁。
不知道那几个有没有被砸死……
算了,还是等它们弄死自己,游戏结束了再把他们挖出来吧。
毕竟,总不能只有这几个废柴在鹰国摸鱼,其他的所有神仙也都这么废吧?
好吧,也不一定,万事皆有可能的啦。
偶尔有几个跑出这片黑暗,进入另一片黑暗的人,抱着几个鳞片跑着跑着。
就突然被自己绊倒了,被自己的尾巴绊倒了。
对,是尾巴。
没跑几步,龙鳞就开始吞噬这几人的皮肤,随后是血管和肌肉,纤维……
先是一层层的剥离,然后拧在一起,重新组合新的组织和器官,最后扑棱扑棱的倒在地上,拍着尾巴。
变成了一条没有鳞片的鱼,好像马上就要下锅了。
哒哒哒——
一双靴子踩到了鱼尾巴,然后提着尾巴说道,“别浪费,食物有限,红烧怎么样?”
“鱼这么多,再来份烤鱼吧!”
……
咚咚咚——
“小杰,出来吃饭了”。
“哥……你个奸商别烦我!我不饿……又不是母亲做的红薯粥,我不吃!”
“鸡腿你不喜欢吃吗?家里最近生意好,随你吃多少都行,听话好不好?”
“不要!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臭哥哥!还是和你的生意结婚去吧!我要见爹娘……不然我就绝食!”
“爹娘已经不在了……”
晃荡,一声巨响!
可能枕头砸在了门上。
“骗子!那个棺材都是你的臭钱,专门买来骗我的把戏吧!我不信……你是不是为了利益把爹妈关起来了?!”
“开门,别让我动粗”。
“我……我不!就不开!奸商没有一个好东西!你还是找你的合伙人三哥去吧,大胡子扎死人!”
“三……”
吱呀~~门窝囊开了。
“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饿了,回来再骂你……!”
“回来”。
“回就回来……你,你先把这长枪收起来!”
“闹够了就吃饭去,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给我滚回去上学去”。
“………什么意思………那你呢,死鬼哥哥”。
“哥哥……等你长大”。
“我已经十五岁了”。
“不,等你寻找到自己热爱的,才是真正的长大了”。
“那我爱弄死你,算吗?”
“三……”
“你真玩不起!别动粗,我这就滚”。
“钟叔,送客”。
“你个奸商!谁是客?”
“小少爷,您还是快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