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闻声音最大,也传播得最远:“找了一圈了,下面那么热闹,三哥他们人呢?”
何疏月回头:“谢屿司,好像是你朋友。”
再确认两秒,确定他们是朝甲板这边来了,何疏月立刻坐正,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又一次抛弃了谢屿司的手。
谢屿司无奈一笑,看了一眼自己被嫌弃的手,站起身,冰冰凉凉道:“这呢。”
宋瑾闻听见谢屿司的话,大声道:“三哥,还是你们会享受,把我们一群人丢在娱乐室跑去谈恋爱!”
晚宴结束后,谢屿司让康叔招待他们去负一层的娱乐休息室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了。
不过整个负一层本来就是用于娱乐活动的,几乎什么娱乐项目都有,也不会让他们无聊。
要不是宋瑾闻连裤子都要输出去了,也不会想着要来找他求救。
谢屿司抬眸,望了过去,除了宋瑾闻,封清尘和苏砚修也一道来了。
他面上看不出情绪,但嘴角噙着笑意却消失了。
宋瑾闻走到何疏月跟前,笑道:“三嫂你好啊,刚刚在宴席上都没跟你好好打招呼。”
刚刚在宴席上,被这几个比自己大得多的男人围着一圈叫嫂子,何疏月只觉得脚趾抓地,都要抠出几个洞来了。
她只好去掐谢屿司的手。
但谢屿司就像没反应一样,似乎对他们的称呼很满意。
何疏月无奈道:“叫我疏月就好。”
宋瑾闻嘿嘿一笑:“这我可不敢,一会三哥要收拾我了。”
他笑着介绍:“这位是封清尘,这位是苏砚修。”
苏砚修是何疏月见过的,自然知道,她礼貌一笑:“封先生好,苏先生好。”
封清尘莞尔一笑:“别叫我什么封先生了,实在见外。叫我封清尘就好。”
何疏月浅浅一笑,但直呼其名实在不妥,她想了想,改口:“封哥哥。”
说起来,封清尘比谢屿司还大一岁,这个称呼还算合适。
但不知为何,被谢屿司握着的手忽然一紧,她侧过头,看向谢屿司,一脸不解。
谢屿司打岔:“找我有事?”
宋瑾闻笑道:“倒是没事找你,不过我是来你老婆的,妹妹,一起下去玩啊。”
那一句妹妹叫得腻歪,远比嫂子更让她尴尬,抓着谢屿司的衣袖也更紧了几分。
谢屿司不动声色地把她带到自己怀里,阴沉沉道:“喝醉了?”
宋瑾闻讪然一笑:“叫着亲热嘛!”
他一向爱开玩笑,谢家几个姐妹他都这么称呼的,他不管谢屿司高兴不高兴,又道:“今歌妹妹也在下面,好像你几个闺蜜也在找你呢,妹妹,我们下去打麻将吧。”
被他这么一通搅局,谢屿司眉心都要拧成一团了,刚要拒绝,但何疏月却道:“好啊,我也有一会没见她们了。”
刚刚敬酒的时候她把包放在蒋茜梦手里了,手机也在里面,这会也确实该去拿了。
她刚走了两步,身旁男人便被人拉到后面了,只是宋瑾闻刻意和她拉家常,她并无察觉。
封清尘拉住了谢屿司,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冰坨子:“老三,你妹妹跟研修到底怎么了?”
中午谢屿司和何疏月去敬酒的时候,他也发觉不太对劲的样子,他朝苏砚修那边扫了一眼,蹙眉:“我哪知道。”
封清尘无奈道:“一大早的他跑我房间坐着,撵都撵不走,非要跟我来接亲,我还以为他对你老婆有兴趣,要来抢亲呢。”
谢屿司冰冰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封清尘举手投降:“我只是以为!”
顿了顿,又道:“砚修这次是真的,我可不是帮他说好话啊,我是真没见过他对谁这样花过心思。”
难得见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封清尘也不希望他难受,可偏偏对方是谢屿司的妹妹,他也实在没辙。
当年封清尘出任务受伤后,便从西藏边防一线调到港岛驻军,后来一次绑架案中,结识了苏砚修,这俩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情谊一点也不比和谢屿司这个发小差。
当时谢屿司要临时购买一件古董高定,也是通过封清尘的关系才联系上苏砚修的。
这段时间他偶尔来港岛办事,约他出来见一面也从来约不到人,可偏偏今天一大早又跟转了性子一样,非要凑到接亲队伍里。
要不是刚刚在楼下包厢里,他那要杀人的眼光死死盯着江离舟,他还真没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幸好江离舟你侬我侬地搂着女朋友,没瞧出端倪,不然就凭他这眼神,真要出事。
他不想在谢屿司的婚礼当天发生什么不愉快,这会被宋瑾闻拉出来找人,他便把苏砚修也给拉上了。
毕竟没人看着他,把他留在包厢实在可怕。
谢屿司虽然没说话,但封清尘知道他应该是默许了谢蓝伊和苏砚修的关系的,不然不会放谢蓝伊独自在港岛这么久。
只是江离舟又在里面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呢?
他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实在摸不清楚,身边两个一个比一个话少,嘴巴像被胶水粘过一样,真是要命。
才走几步,苏砚修忽然道:“你们去玩吧,我在这抽根烟。”
封清尘一边还没搞定呢,又来一遍。
他干脆也停下脚步,对谢屿司道:“你陪疏月先去吧,我们抽完烟就来。”
*
游艇娱乐活动大多在负一层,有KtV包厢,有桌球保龄球等活动室,还有影音室、棋牌室等。
但谢今歌喜欢热闹,居然让人把麻将桌给抬到KtV包厢里了。
江离舟的女友李新蕾歌唱得不错,何疏月一进屋就听见她的歌声。
应妙璇正和谢今歌几人酣战,看见何疏月也没工夫起身,只偏过头跟她打招呼:“来啦,这个可好玩了。”
何疏月和应妙璇她们一起在一起玩,可没有这么多娱乐活动,不是去KtV唱唱歌,或者去电影院看看电影,最多的就是逛街了。
麻将这玩意,她还从来没打过。
那边一桌,宋瑾闻不在,这会已经停摆了。
沈季白坐在桌子上一边讲电话,一边拿着一个麻将有一搭没一搭在桌面上磕着。
他看谢屿司一行走了进来,朝他们点了点头,继续讲电话。
宋瑾闻把何疏月推到麻将桌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去,笑道:“你来试试,没关系,你输多少你老公都付得起。”
何疏月没玩过麻将,连规则都不懂,刚刚来的路上,宋瑾闻一直给她科普规则,但她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连规则都不懂,这跟送钱有什么分别?
她刚想起身,谢屿司走到她身后,挨着她坐了下来:“没事,你玩,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