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解释,“只是因为这里气息太杂了,我不太喜欢,就叫带来外套来。”
其实是有备无患,他不太确定这里会不会有虫从中作梗,倒是意外的——格外顺利。
他牵着雄虫上悬浮车,把换气系统打开。
林陌光听到这动静,觉得耳尖发烫,思维忍不住发散。
他们来雄保会半路上,林陌光就变成了安安静静只会简单【一二字】回答的温吞。
不过这次亚伯利斯没默默注视着【雄虫】“晕车”。
他初时以为林陌光是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温吞的回答顿了好几分钟才回答。
亚伯利斯觉得虽然林陌光的眼睛是确认过的暂时失明,但是他本来还是能感受到【雄虫】聚焦在他身上。
现在却感觉雄虫瞳孔微散。
第一步,试探——
“雄主还记得,三日前偷偷跑出来的时候给我留的话吗?传话的虫传不清楚,挨了我一顿训。”——训练的训。
“雄主可不要说自己不记得,我可惦念了许久。思索了半晌雄主是不是对我有何处不满?”
“……嗯?”似乎话里的信息量太过巨大,涣散的眼神愈加茫然,隐隐似乎带来几分控诉。
“雄主当真不记得了吗?我以为,雄主说下那话,应当是做了几分心里建设,才说的出口才对。”
雄虫这时似乎更加疑惑了,唇瓣微张,似乎很想【回应】些许言语,但是停摆的大脑难以支撑负责的加工这项工序,
最终,保持着唇瓣微张的姿态——【当机】。
亚伯利斯挑眉,眉眼含了几分笑意。
看来……
他曲起指节,轻轻触碰[雄虫]的下巴,慢慢踢雄虫合上他的下巴。
[雄虫]毫无反应。
第二步——得寸进尺。
亚伯利斯顺着林陌光的下巴尖,指节顺着脸庞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他其实觉得……雄虫在某一个瞬间,应该是哭了的。
不过,只是一瞬。
林陌光依旧没有阻挡,似乎毫无所觉。
只是目光虚虚落在亚伯利斯脸上。
第三步,找到规律。
亚伯利斯开始思索,雄虫晕车的可能性。
他本以为是雄虫搪塞他的理由。
毕竟,当时传话虫也是开着悬浮车送【雄虫】的。
眸子思索着。这也是他一开始突然想到雄虫那【留下】的话语。
现在想来,雄虫当时那般不正常地传话,就已经是存了几分可能【回不来】的【放肆】 感。
怪不得会说那般不大理智的话语。
他试探触碰林陌光到脖颈,他那时为了保证光学粒子的附着,掐地极狠。
不过经过疗愈舱里躺之后,现在也没什么痕迹了。
他之所以触碰林陌光到脖颈,是在想雄虫脖颈上挂着抑制环的样子。
以及——雄虫体罚的时候,那时脖颈还残留着亚伯利斯的手印,却是予取予求。
一如现在,予取予求。
命都给自己吗?——他想着。
轻轻触碰了下自己重新佩戴上的抑制环,试探的动作愈发大胆。
带着点微弱的且毫无理由的[报复]之感。
路途不长,总之,车门打开,空气流通被林陌光感知,涣散思绪收拢齐整之后,亚伯利斯半圈着林陌光,已经【有分寸地】摆弄有一会了。
而现在——
当林陌光安安稳稳坐在自己位置上,并且十分庆幸亚伯利斯打开了外循环系统,而且非常自觉地回避看起来很忙的——亚伯利斯的光脑·······。
保持着极致地【透明感】准备理一理现在有些恍惚的思绪。
结果下一瞬——
亚伯利斯非常顺手地把林陌光不自觉搅紧的手,随机挑选了一只握住。
至于为什么是随机挑选一只呢——
被迫侧着身体半朝向着亚伯利斯的林陌光觉得思维有些转不过来。
应当是自己暂时瞎了,或者说是自己【接管】亚伯利斯的感知,而不是亚伯利斯接管了自己的【瞎】吧?
手指被亚伯利斯引导着搭在了对方的小臂上,林陌光浑身僵直,等着亚伯利斯下一步做点什么,来打破自己目前的困境。
但是,一个呼吸过去了,两个呼吸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空气中依旧寂静地心跳可闻。
他莫名想到了,亚伯利斯之前说的那句,【看着我。】
亚伯利斯把早就准备好的文稿,临时修改了几分。
抽空偏头看了眼微微垂着头,安静待着的雄虫。
雄虫对自己的容忍度真的高地有些……
他说不大清自己的感受,隐隐有点不舒服。
大抵是——雄虫太乖了吧。
和雄虫的字一样,规规矩矩,生怕逾矩,生怕牵连给他惹麻烦,还总是道歉。
“累了吗?”
林陌光摇了摇头,不知道亚伯利斯为什么这么问。
然后亚伯利斯勾唇笑了笑。温润的嗓音像是山间的清泉水,蜿蜒而下,滑过浸润石木,然后——
在林陌光脑海里带起一阵纷杂的无异于噼里啪啦的轰响。
“那想来应当是清醒的。”
“那么雄主,劳烦帮我详细解读一下——”
“【独守空房】这个词语的意思在雄主眼里作何解?”
成功看到有些羞耻到红温的雄虫,弯了弯眼。
林陌光瞬间想起自己在【黑域】之前,披上劣质的伪装之后的【大放厥词 】。
“我可以解释——”
等等,怎么解释——
脊背愈加僵直,颇有些无措意味。
仔细瞧起来真的有些可怜的模样。
不过……
许是眼睛失明,也许是【雄虫】目前在亚伯利斯已经失去了遮掩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