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苗脚步一顿,吓得心脏噗通噗通狂跳,有点不敢去看木栀知。
她挺怕木栀知不让她走。
从寅时末忙到现在,都两个多时辰了,她歇都没歇一下,她这会腿都是软的。
她机械的扭过头,脸上强硬的挤出一抹笑容,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般,“苏三娘子,怎么了。”
木栀知看到她那副便秘的表情,勾了勾唇,递给她三个肉饼,“玉苗姑娘,今日个辛苦你了。
这个你拿回去给你家人打打牙祭。”
肉饼是没卖完的,人家帮了她的忙,她总得感谢人家一下。
听闻是给东西她,王玉苗松了口气,“苏三娘子太客气了。”
她嘴里说着,手却不忘去接肉饼。
帮了木栀知这么久的忙,这是她应得的。
“哪里的话,你都辛苦半天了。
那你明日个还来吗。”木栀知故意又询问了一句。
王玉苗瞬间僵在原地,脸彻底绷不住了,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要不是手紧紧的拽着衣服,她差点骂出口。
她就没见过木栀知这么不要脸的人,非拉着别人给她当免费的劳工。
偏生她还不能拒绝木栀知。
她的手紧了又紧,“来,当然来了,还是寅时末吗。”
“嗯,每天寅时末开始,忙两个时辰就收工。”木栀知像是没看到她那副表情。
“好,那我明日个再过来。”王玉苗咬牙切齿的说完,转身抬步就走,多待一刻,她都怕自己原形毕露。
她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以后我可是要当贵夫人的人。
何必跟一个流放犯置气。
等我当了贵夫人,将她买来做奴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木栀知听到她嘀嘀咕咕的,也懒得搭理。
张氏帮忙收拾东西,看了她一眼,“知儿,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让人平白无故的帮忙,还连续帮,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木栀知瞧见她那实诚样,顿时乐了,“二嫂,你真以为她是个好的。
她要不是有事找我,她会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帮劳工。
再说了,我不是给她酬劳了吗。”
张氏被说的眉头直皱,仔细的想了一遍木栀知说的话。
她觉得木栀知说的对,她要是王玉苗,怎么都不可能来讨好一个流放犯。
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忙做事。
“知儿,那她要你帮忙做很过分的事情,怎么办?”张氏想了半天,又犯了愁。
木栀知被她整得有点无语,“二嫂,我又不欠她的,为什么要帮她。”
她发现了,张氏是真的没丁点心眼子,还单纯的要命。
张氏被她说的一头雾水,“她帮咱们忙了,咱们哪里不欠她。”
木栀知揉了揉眉心,不明白这话题怎么又绕回去了。
她耐着性子解释,“二嫂,谁说我们没给酬劳王玉苗。
三个肉饼不是银子啊。”
张氏:……
还兴这样算的。
她整个人都懵了。
英氏瞧她那傻样儿,有点没眼看,“婉韵,别愣着了,赶紧收拾。
这些东西推着,还能边走边卖。”
张氏回过神来,赶紧继续收拾。
木栀知则去找刘召,她得去问问,陈大朋什么时候过来帮她推车。
谁知她没走多远,便看到陈立平押着陈大朋过来了。
陈大朋嘴里似乎还骂骂咧咧的。
她也不在意,朝着陈立平笑了下,“麻烦陈大哥了,还亲自押送他过来。”
说着,她从袖袋里,拿出两个肉饼递给陈立平,“陈大哥,给。
我瞧你没吃早点,这是剩余的,别介意。”
陈立平看了看肉饼,没跟她客气,“妹子,人交给你了,他若是不听话,尽管找我。”
这算是变相警告陈大朋,别耍花招。
陈大朋白了一眼陈立平,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
木栀知听不得这嗡嗡嗡的聒噪声,从空间拿出一粒封嗓子的药,悄悄递给苏墨琛,“夫君,弄哑他。”
这要被陈大朋念叨一路,她脑仁不得疼死。
苏墨琛看了看手里黑色的小粒药丸,趁着陈大朋逼逼叨叨的时候,快速弹射进他嘴里。
陈大朋正骂着,感觉嘴里有东西,下意识的一咽,整个人傻了眼。
他发现他不能说话了。
他也不管苏家的车子了,拔腿就朝还没走远的陈立平跑去。
“官爷,官爷,我不能说话了。”他不停的大喊。
可他不管怎么喊,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急得跳脚,只能更大声音的去说这话。
可无论他多大声音,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立平看到他张牙舞爪的在那比划,愣是半点都没看明白,抬步就要走。
至于陈大朋为什么不能说话了,他才懒得管。
苏墨琛和木栀知要陈大朋过去推车,不就是要收拾陈大朋。
陈大朋不能说话,丁点不奇怪。
他要走,陈大朋哪里肯依他,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我说我不能说话了,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这一看就是苏墨琛夫妻搞的鬼,你还不赶紧去找他们。”
他拼命吼,可是陈立平听不到。
就算他听得到,他也懒得搭理。
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扯着,他气得朝着陈大朋就是一鞭子,“你扯着我做什么,赶紧去推车。
不然我打死你。”
陈大朋:……
一丘之貉,一丘之貉啊。
他心底苦涩,却不得不忍着痛去推车。
木栀知看到他过来,视线如同扫描仪一般在他身上扫。
她断定,宋玉娇和他合谋的证据,肯定就在他身上。
她眼神过于直白,一旁的苏墨琛脸色顿时垮了下去,伸手拉过她的手,“娘子,看我。”
木栀知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想法,以为他脸上有东西,皱眉看向他,“怎么了?”
她也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
除了帅气,还是帅气。
苏墨琛却是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长得不好看,还是身材不好。
还是脾气不好。”
木栀知:……
他又抽什么疯。
“说人话。”她烦躁的摸了把鼻子。
瞧见她生气了,苏墨琛才委屈的开口,“我以为娘子对我失去兴趣了,想要换个口味。
这么盯着他看。”
木栀知:……
她彻底无语了。
这狗男人,这种醋都吃。
前面推车的陈大朋,却是被这话说的,赶紧扯紧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