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拥挤,推推攘攘的。
不少人被挤到了一边。
周围的茶楼酒肆,今日个的生意出奇一般的好,大家都来占位置,想看看苏墨琛是如何审判莫家的。
人潮涌动,不一会,官差押着一溜的人走了过来,一个个穿着囚服,披头散发,样子好不狼狈。
有的人身上甚至带着伤。
犯人一过来,就有人忍不住朝他们扔菜叶子和鸡蛋。
更有甚者的,则一边打一边骂。
“莫永安,你也有今天,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莫永安,真是老天有眼,你这样的恶魔,就该被诛杀。”
“莫老贼,去死。”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终于让这些刽子手伏法了。”
还没开审,现场叫声一片。
苏墨琛和木栀知在茶楼上看着这一切,眼底带着明显的欣慰之色。
公开审问莫家这事,他们确实做对了。
宋子卿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拿着卷宗走到台上的桌案前。
他厉色看向众人,表情一如既往的威严,“各位,安静。
今天我受苏家之托,公开审理莫家案件。
这里是我这几日整理出来的案件,全部都和莫家有关。
里面冤案,错案,笔笔都是。
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我定还大家一个清明。”
说着,他走到桌案前,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莫家之案,现在正式开审。”
随着一阵“威武……”声之后,所有嫌犯皆被按压的跪在审案台上。
宋子卿不客气的看向莫永安,“莫永安,贿赂官员之案,谋杀周大船之案,走私之案,强抢民女之案……”
他一连串念了好多,最后抬眸看向莫永安,“你可知罪。”
一番话下来,瞬间台下涌来不少人跪在了台上,“大人,谢谢大人为草民做主。
草民有线索提供。”
莫家倒台,此刻墙倒众人推。
以前不愿意站出来的不少人,大家都纷纷站了出来。
莫永安看到这些人,眼底都是冷光,勾唇冷笑了下,他板正着身体,不客气的看向宋子卿,“苏墨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如今是手下败将,任何事情你说了算。
别整这些虚的,一刀将我砍了便是。”
他莫永安,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和凄惨过。
他一开口,身旁的官差啪的甩了他一鞭子。
疼的他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身子抖了抖,咬了咬牙,“一群没用的东西,就会仗势欺人。
现在的你们,和之前的我们,有什么区别。”
他就是要搅乱这摊水,给苏墨琛下绊子。
宋子卿瞧见他那副算计的小丑样子,眼底都是戏谑,“莫永安,你觉得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云雾城的百姓就会信你?
我告诉你,今天审判你的一桩桩,一件件案子,都是有证可言。
我看你要如何狡辩。”
莫永安就不喜欢宋子卿这种高高在上,一副他什么都能办到的架势。
他莫永安曾经也有一腔热血,也想造福百姓,不想当一个吃人血馒头的奸商。
可老天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生意难做,事情难成,他若不跟县令同流合污,那倒霉的就是他莫永安。
宋子卿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不信宋子卿会一直清清白白下去。
不过是刚来云雾城,要做做样子罢了。
一个满身污点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而且,他不信周大船这件事情能够查清楚。
周大船被他扔在了离国的乱葬岗,尸体都寻不回来,他看宋子卿如何用周大船之死的案子,审判他。
“宋子卿,别的案子不说,我们就说说周大船这事,你凭什么说周大船是我杀的?”
他眼底都是戏谑和得意。
宋子卿就知道他会说这件案子。
苏墨琛的意思,也是用这件案子杀杀莫永安的锐气。
就算莫永安不说这事,他也会主动提起这事的。
此刻莫永安主动开口说,那正合了他的意。
他冷笑了下,“带人证上来。”
话音刚落,官差便押着一个离国的男子,直接跪在了台上。
莫永安看到男子,顿时脸色铁青,一阵白一阵青。
他眸子瞪得老大的看着眼前的人,显然有点不可思议。
离国那么大,做珠宝生意的那么多,苏墨琛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他给弄来了。
他心慌意乱了一阵,很快又冷静下来。
就算苏墨琛找来了这个珠宝贩子又如何。
他不信这个离国人会轻易的将事情交代出来。
若他真说了,那可是死罪,而且离国的后宫还会掀起不小的风浪。
他不信男子会冒这种险。
“莫永安,台上的人你可认识?”宋子卿不知道他内心的心思,冷漠的看着他,不客气的询问。
莫永安死鸭子嘴硬,“不认识。
宋子卿,你不能弄个人过来,就问我认识不认识。
更别说这个人是离国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
见他死鸭子嘴硬,宋子卿也不生气,大手一挥,又让官差押上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也是离国人,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宫女。
这两个人倒不是苏墨琛和木栀知带回来的,而是离国的皇帝,暗自让人晴子送过来的。
看到台上的两个人,宋子卿一颗心彻底跌落到了谷底。
苏墨琛将何买提弄来就算了,怎么能本事极大的将离国的宫女和太监也弄来了。
他拧眉思索许久,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他瞳孔猛缩,“苏墨琛,你通敌卖国。”
他声音很大,可是不管是苏墨琛,还是云雾城的百姓,都没将这当回事。
苏墨琛承认,自己通敌,但他并没觉得自己卖国。
至于云雾城的百姓!
他们可不管上面的人如何做,如何想。
他们只希望最上面的这个人,对他们好就行。
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支持谁。
管他通敌不通敌,卖国不卖国。
宋子卿手里的惊堂木一拍,“莫永安,到底谁通敌卖国?”
说着,宋子卿的视线看向何买提,“何买提先生,莫永安说不认识你,你认识他吗?”
何买提深知自己已经死路一条。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交待所有事情,保自己家人的性命。
瞧瞧莫永安这一家子,都上了断头台,他坚决不能让何家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