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桃伸手摸了摸那玉镯子,借着看见通体白玉的镯子上有朱砂色的纹路。
呀,居然是凤血玉的镯子。
三姑娘可真大方,秀桃一时更生气了,平时对她就是冷冷淡淡的,什么好都不想着自己。
次日一早,玉芝姑姑放假,大早上就出去了,还开了柜子带出去一袋东西。
秀桃琢磨着,定是三姑娘给了不少好。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三姑娘没多少好东西,她之前都过得跟个下人一般。
穷苦惯了的人,都是很紧财的,还能大方的给玉芝姑姑赏赐?
秀桃眼睛划过一丝厉色,她不信,她终于是抓到着那老奴的把柄了。
午膳前后,海棠院那处耳房被人砰的一声踢开,王府管家赵廷一声令下:“搜!”
下人们在玉芝姑姑的床头柜子底部搜到了一枚凤血玉的镯子,品相极好,
一般的主子是不会赏赐给普通下人的,要么是立了大功,要么是去办什么重要的差事。
这镯子是玉芝姑姑早晨起来就取下的。
这种好东西,她自是想留着,过什么大节日时才戴的。
夜里,姜玉瑶一直没有等到玉芝姑姑从外头回来的消息,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秀桃扭着腰走了过来,轻声道:“三姑娘,世子爷让您去一趟浮光台。”
姜玉瑶问:“过去做什么,现在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
秀桃端着手臂,语声尖细,娇滴滴的道:“回三姑娘的话,世子爷的命令,奴婢也不敢问。”
姜玉瑶去了浮光台,一入偏厅,便看见地上躺着个人,浑身血淋淋的。
姜玉瑶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提着裙摆连忙跑了过去:“玉芝姑姑,玉芝姑姑你怎么了!”
玉芝姑姑倒在地上,双手被夹手指的刑具给夹得彻底变形,身子微微颤抖着:
“三,三姑娘……”
姜玉瑶看着朔风手里滴血的鞭子,立马抬起眼看向了坐在主位上,悠闲饮茶的鹤砚清,语声急促了起来:
“大哥哥,我身边的人是犯了什么错,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往死里惩处了?”
鹤砚清冷凛的眉眼淡淡垂下:
“在王府偷盗贵重物品,本就是乱棍打死,哪里还用得着打什么招呼?”
姜玉瑶眸色惊恐起来,她看了玉芝姑姑一眼,居然被发现了。
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她说玉芝姑姑不是偷盗,
是听从了自己的命令去典当珠宝,那么就意味着将自己给供了出来。
此刻躺在地上的玉芝姑姑浑身是血,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了,
只要自己咬死玉芝姑姑是偷的自己的东西,那自己便被摘得干干净净了。
可是她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也没供出自己,她安能去害了一条人命呢?
鹤砚清靠在红紫檀木雕花的软椅上,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身上墨蓝色的金丝软袍衬得他矜贵清冷。
他手指不疾不徐的转动着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薄唇轻启:“朔风,愣着做什么?”
鞭子又要打下来,姜玉瑶猛的喝道:
“玉芝姑姑不是偷卖我的东西,是我让她拿去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