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纤纤玉指抓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心底的恐慌乱窜了起来,眼角似有了泪痕:
“不要,我求你,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鹤相。我怕身份暴露,那要债的人绝不会放过我了。
二公子,求求你了,我没有坏心思的。”
万恒霖这样的少年将军,的确鲜少见到女子。
如此姿色秾丽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落泪,他的确动了恻隐之心。
他拉着姜玉瑶从床上起来,美人一头挽好的长发在这时散开了去。
乌发及腰,雪颜红唇,那玉眸波光潋滟,好生灵动娇媚。
她一边挽头发一边从床上离开:“二公子,我现在可以离去了吗?”
万恒霖口气强势起来:“不行,我要搜身。”
姜玉瑶愣在当场,这个万恒霖莫不是个登徒浪子来?
可是这样的机会是极其难得的,这是接近万恒霖最好的法子。
姜家的古玉,此刻多半就在万恒霖的手里。
她又没成婚,又不是谁的女人,找古玉要紧,她不管了。
姜玉瑶低着头,眼泪极快的蓄集在了眸眶里。
她放下了挽发的手,乌发再次披散了下来。
“二公子,我只是个开茶铺的妇人,没有加害您的意思。
的的确确是我冒失了,不该就这样闯入您的居所。您要搜身,这很在理。”
这时她缓缓抬眸,眼泪正好从眼眶滑落,我见犹怜,甚为委屈。
万恒霖坐在床边正了正身子,右腿瞪在床沿边,双臂在身子的两侧撑着:
“嗯,行吧,你自己自证清白吧,总得让我知道你身上有没有凶器。”
姜玉瑶将手伸到腰间的绸带上,将拴着蝴蝶结的绸带给拉扯了开来。
鹅黄色的外袍被脱落在地上,里边就一层中衣,再是就剩下一件裹胸的小衣了。
此刻美人玲珑的身段,在夏日薄纱的半遮掩之下显得更为明显了。
万恒霖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胸前,清朗的神色里也多了几分荤腥来。
姜玉瑶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博弈,想要尽快有个结果,就只有这种招数了。
她心一横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将自己的中衣给扯掉了。
雪白的香肩如羊脂玉一般的润白;
那波涛汹涌的浑圆,宛若初熟的桃;
腰身纤细曲线妖娆,只需他那将军手掌一只手就能握住。
万恒霖的眼眸深了深,那喉结不自觉的微滚了下。
就剩下最后一件了,姜玉瑶见他一直没有说停,心底也慌了,总不能真让她脱完吧?
她小声的抽泣起来,眼泪一滴一滴的坠落,楚楚可怜的看了他一眼:
“我真的就那么像个坏人吗?
二公子,您不妨将我送官吧,总归我是清白的,这般折辱也太羞辱人了。”
万恒霖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在床前站了起来:
“罢了,瞧你这身板子也不像练家子。”
他勾下身子将地上的衣衫捡了起来,递给姜玉瑶。
在将衣衫递给姜玉瑶时,手掌不经意触碰到了她的手。
他那满是茧,筋骨坚硬的手在触碰那柔软又温暖的纤纤玉手时,觉得女人跟男人分外不同,真的软得像一团云。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了一句。
姜玉瑶答:“外边的人唤我一声无忧娘子,城外的无忧居,是我开的。”
她将衣衫很快的穿戴上,郑重其事的道:
“二公子,方才我冒犯了您。
若是二公子瞧得上的话,无忧居对您终生免费,您随时来,我随时奉茶。”
万恒霖自是听军中军官说过几回,说嘉澜江畔开了一家茶馆,茶馆的老板饶有几分姿色。
还说将那女子捆了送给寻颜官,还能得不少封赏呢。
只是这女子是个寡妇,自是不能入宫了,以免冲撞了皇帝。
他背着手在姜玉瑶身边转了几圈:“喝茶,我哪儿喝不到茶?”
姜玉瑶道:“闹市者饮茶吃其味,寂寥者品茶是为感其境。
二公子选一黄昏前后的时间前往嘉澜江畔。
点一壶好茶,躺在竹椅上,看夕阳碎金波光粼粼的江面,看落霞云雁飞舞,看江畔小船悠悠。
天地化为恬静温婉的一幅画,人在画中,画在世外,万物归宁。”
万恒霖冷嗤一声:“要是有你说的那样神奇,无忧居还能叫无忧居,应该叫西方极乐世界。”
姜玉瑶认真的答道:
“来无忧居喝茶的人,大多都是心里头烦忧多的人,都是来无忧居找一分避世的宁静的。
所以我才将无忧居开在江岸边,雅间的部分,每日分时段只承接那么几桌客人。
环境清幽雅致,上了竹帘隔断,茶客在无忧居只有自己的世界,从不被人打搅。”
她将从前三清月茶楼的一些经商理念给搬了过来,发现挺好用的。
人有时候就是不想被打搅,就想找一方安静的世界自己一个人待着,或是与自己想要面见的人私下待着。
不过鹤砚清来了淮南,她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如此出现在人前了。
此番回去,得戴个面纱在脸上了。
万恒霖忽的半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的道:
“的确,人有时候就需要一处地方,不在家中,不在办公务之地,不在任何一个被人认识的地方。
只想躲起来,安静的待在角落里。”
万恒霖没有再为难姜玉瑶,她转身便出了万恒霖的屋子,走的时候她耳朵上的耳环不经意扔在了屏风脚下。
彼时,天色已经彻底暗沉了下去,刚好鹤砚清也已经离开了鹤府。
她才从角门处悄悄离开,回了嘉澜江畔停靠的船上。
一上船后,苏叶开船,将船开去了嘉澜江靠下游的一处停靠,那地方是个犄角之势,便于隐藏。
若是岸上有什么动静,立马就能跑。
拂绿熬了一碗鱼粥端了上来,关心的问道:
“三姑娘,今日前去可见着淮南王府的二公子了?”
姜玉瑶点头:“见着了,我已经留下个钩子,就看他上不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