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咬了咬牙,用长刀对着万大公子:
“你自己看看穹顶上的机括,再与我缠斗下去,咱们可就都躲不过那孔洞里的长箭了,到时候都得成箭靶子!”
万大公子的腿有些微微发抖。
他红着眼看着地上的淮南王,那是自己的父亲,眼泪已经慢慢蓄在眼眶里了,满是哀痛:
“鹤砚清,这都是你的阴谋!”
可他却没再朝着鹤砚清走过来拼杀,而是一边颤抖一边小心翼翼的走到穹顶之下,将淮南王的尸体给拖了出来。
此刻那具尸体,差不多已是焦尸了。
鹤砚清随时都在提防着万大公子的袭击,根本没有时间来想这处密室里的情况。
姜玉瑶用手急促的拍打石门,这石门的每一处都是实心的,看起来不像是有任何玄机的样子。
眼前看那穹顶上密密麻麻的管子都一一支棱起来,到时候他们将避无可避,都会死在这密室里。
设计这密藏的人早就盘算好了,整个石室,根本没有一点的遮挡物。
石门之外,正游荡着一群人,东看看西看看。东敲一下西踩一下,四处试探着。
朔风带着人根据甬道里的脚印一路找了过来,走着走着就没有路了。
朔风不比鹤砚清,他可不懂这姜氏密藏里面的门道,一直在里头打着转。
不过他来时已经将昨晚被淮南王捆在洞穴入口不远处鹤砚清的暗卫给解救了。
走入姜氏密藏中还遭遇了淮南王士兵的袭击。
双方缠斗之后,朔风便一直在石门外徘徊,却一直不知道那甬道的某一处里侧就是一间密室。
朔风忽的停下脚步来,将耳朵贴在了左边的石壁上,听见有人在拍打这石壁。
他眼神微变:“里边有人!”
旋即朝着石门里大声道:“三姑娘,是不是您,相爷是不是也在里头!”
姜玉瑶听见了朔风的声音,像是看见希望似的,立马回应起来:
“朔风,是!我跟他都在里边,但是这石门突然关闭,我们出不来了。
密室里的暗器已经准备就绪了,再出不去我们就要变成箭靶子了!”
朔风在外道:“三姑娘,您别急,属下有办法。
您赶紧跟相爷说,往后退,退到最安全的地方,我要用火药。”
姜玉瑶点点头:“好!”
她连忙跑过去拉着鹤砚清朝后撤退,岂料那万大公子此刻已经红了眼:
“鹤砚清,我绝不会让你出去,你若出去了,我们万家可就都完了!”
他的父亲已经死在这儿了,鼎鼎有名的淮南王已经陨落,以后淮南万家也就完了。
万大公子觉得自己即便是死,也要带着鹤砚清一起。
鹤砚清锋利的眉骨洋溢着几许轻蔑,气势依旧凌冽:
“还在做无谓挣扎,淮南世子,你无非是选择死在这儿,还是死在刑场上,都随你。”
万大公子很是不服气的咆哮着:
“哼,我们万家被骗了,什么姜氏密藏,全是假的!什么改朝换代的力量,全是谣传!”
姜玉瑶瞪着那人:“你们万家的确是居心叵测,说到底,这也是我们姜家的东西,你们来偷来抢还委屈上了?”
鹤砚清抓住姜玉瑶的肩膀走到石室一侧就蹲了下来:
“朔风要爆破,咱们躲在石门一侧最远的地方。”
那万大公子杀疯了眼,不管不顾还是朝着鹤砚清跑了过来。
没想到跑了一半时,朔风铺好的炸药刚好将石门炸开了一个窟窿。
石门上的石块飞弹到万大公子身上,他当即被石头给砸在了地上,立马就失去了动静。
朔风等人陆陆续续冲进来时,那穹顶上的机括也已经彻底准备就绪。
突然间的,那石管里的暗箭犹如暴雨梨花针,朝着密室的每一处无缝扫射而来。
鹤砚清右手挥舞着长刀在抵挡箭阵,无力的左手死死按在姜玉瑶的头上护着她。
借着石块的阻挡撤退,没几步路就出了那密室,回到了最初的甬道之中。
鹤砚清站在石门之下看着下方:
“下面还有一层,已经被炸开一部分了。朔风,继续铺火药,我要下去看看。”
他太阳穴猛的挑了挑,背后传来不适之感,却没有做声。
朔风命人铺设好了火药以后,将甬道中间的路给炸开了一个洞。
众人腰上都缠着绳子,一个接着一个的下了底层。
姜玉瑶走入那底层的密室里,发现密室石壁上写满了文字。
她启声道:“这上面的文字都写着鹤家先祖与姜家先祖是如何相识相知,又是如何一起推翻暴君共打天下的。
鹤家先祖本是贵族之身,而姜家先祖是巨富之族中的嫡长子。
二人皆是赤诚之心,一心推翻暴政,所以结拜为异姓兄弟,起兵建立了大元。
在推举谁做皇位时,姜家先祖无心皇位,决定让鹤家先祖登基为帝。
鹤家先祖在登基的那一日,曾对姜家做出过鹤氏坐江山,姜家享富贵的承诺。
并将姜家先祖的亲妹妹娶为皇后,是为大元第一任开国皇后。”
姜玉瑶走到石壁的第二段,看了看又道:
“大元建国后,关于姜家的风言风语始终很多。
说姜家先祖并不服气,只是因为自己不是贵族,没有更多的贵族支持,所以才做了臣子。
还说姜家有不臣之心,早晚对皇室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然而鹤家先祖对谣言置之不理,派人清剿传播谣言之人,此事便平息了一段时间。”
姜玉瑶继续走,走到第三段石壁的时候,她忽的拧了拧眉:
“在两位先祖暮年之时,姜家先祖回淮南修建了姜家密藏,此事鹤家先祖知晓,还送了他一身龙袍。”
石壁的末段只剩下最后一句话:
“永不忘赤子之心,永不悔做一辈子的兄弟。鹤为兄,姜乃弟。”
姜玉瑶神情有些落寞:
“我明白了,我明白姜家密藏的用意了,可偏生是这好心被恶人给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