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郑写意的分析,围观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魏熙蓉更是疯狂失措:“胡说八道!全是诬陷,我冤枉!都是编的!是假的!”
虽然郑写意的推测也让沈青放震惊不已,但他依然不相信事实竟然是如此,跟魏熙蓉一样否认道:“这都是你的推测,你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证据。”
“我说沈世子,这么多带血的砚台、纸张、瓷器碎片都在她行李箱里放着的,你看不见是不是,还要什么证据。”沈青放自我蒙蔽的态度让乐章都看不下去了,没想到这位从小就跟主子看不对眼的沈世子竟然是个痴情种子,这证据都摆在面前了,还要当做没看见。也不知道这短短三天里,魏熙蓉到底做了什么,怎地就让他深爱至此。
围观众人也跟乐章是一般想法,但因此处在沈府,看热闹的多是沈府之人,就算心中有想法,也不敢像乐章那般还能语带嘲讽地说出来。
“难怪所有人都说你是草包,原来尽是冤枉好人!”魏熙蓉咒骂叫嚣着,她癫狂的态度似乎已经忘记了郑写意的身份。
可郑写意仿佛没有听到魏熙蓉的叫骂,反而再次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狠辣癫狂的眼睛说道:“你的贴身大丫鬟青梅,我们已经帮你找过了,她并没有留在本和堂养病。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病。”
“那青梅去哪里了?”听说这边闹起来的人有魏二小姐,看热闹的人群中便聚集起了送嫁队伍的人,当他们听到郑写意说魏熙蓉杀了魏熙雅之后,每个人都无比震惊,当场就想替自己主家反驳,可是他们早已听说了郑写意是郡主,他们在她面前只不过是随手一捏就可以被捏死的蚂蚁,于是都敢怒不敢言。可此刻听到她说起了青梅,便再也忍不住地问了出来,他们也想知道真相。因最近几日,他们被悬镜司的大人们调查了太多次,已经知道大小姐很有可能是在他们送嫁的路上遇害的,那他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他们实在是害怕最后真的会为魏熙雅的事情负上他们负不起的责任。
郑写意看向送嫁队伍的人说:“她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什么?”
“不对啊,后来我没有看到过她啊。”
“我也没有,我也没有。”
送嫁队伍的人纷纷议论起来,都开始求证是不是只有自己没有见过青梅。
“因为她那时候并不是青梅。”郑写意顿了顿。“而是魏二小姐。”
众人惊诧。
沈青放面色凝重:“你什么意思?”
崔远扬说道:“跟你拜堂的人穿着婚服、盖着盖头,便是新娘。那穿着魏熙蓉衣服,蒙着面纱的人,自然也就可以是魏二小姐。”
沈青放猛地反应了过来,惊诧:“你们的意思是说,青梅假扮成了蓉蓉。”
沈青放看向面容已经有些扭曲的魏熙蓉:“那蓉蓉呢?她去哪儿了?”
崔远扬凉凉的说道:“自然是跟你拜堂了。”
崔远扬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对于沈府的人来说,魏熙蓉杀人他们还没那么惊讶,毕竟魏熙蓉只不过是个姻亲家的小姐,魏府的人杀不杀人跟沈府的人有什么关系呢?即便被杀的人是他们的新夫人,可新夫人还没有进门,他们甚至都没见过,更没什么感觉。但要说跟世子爷拜了堂,那可就不一样了,魏熙蓉最近在府里跟世子爷的关系本就开始有些不清不楚,要是真的再跟世子爷拜了天地,完成了婚礼,那说不准她就真的会是他们沈府的世子夫人。可是现在,这世子夫人竟然杀了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姐姐!这简直是有悖人伦,大逆不道!
“不可能!”
最先开口的人竟然不是震惊在原地的沈青放,而是知道这里出事了准备过来主持大局的沈家老夫人!
沈老夫人现在恨透了郑写意,几天前是郑写意说跟青放拜堂的人都不知道是谁,不知道是男是女,让她在老姐妹们面前丢尽了颜面,现在就更好了,竟然言之凿凿地说跟青放拜堂的人是魏熙蓉,还是刚刚被指证杀了自己姐姐的魏熙蓉。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老夫人再次把她的拐杖在地板上杵得哐哐响。
“老夫人!”
众多沈府之人见老夫人竟然来了,立刻恭恭敬敬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郑写意和崔远扬也朝老夫人颔首为礼。
“沈老夫人。”
老夫人倨傲地看着郑写意和崔远扬:“郡主和小侯爷,真是编的一手好故事。可故事再怎么波澜曲折,九曲十八弯,都只是故事而已,做不得数。”
“沈老夫人误会了,这并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事实?可老身只听到了你们的推测,并没有任何人看到青放跟这个姻亲家的小姑娘拜堂。”老夫人朝前走了几步,气势不善,“你们说的那些,不管是魏家二丫头的丫鬟假扮成了她,还是她假扮成了魏家大丫头,都只是你们编撰的故事而已。”
沈老夫人朝旁边看了看自己的心腹丫鬟:“有人看见么?”
心腹丫鬟是沈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也已经一把年纪了,倚老卖老,神情跟她家主人一般倨傲,从眼缝间来回看了看郑写意和崔远扬,摇头:“没有。郡主和小侯爷说了老半天了,都只是猜测而已。”
“既然没有人看见,那便做不得准。”沈老夫人眉角一掉,冷哼一声,“听说小侯爷最近领了官职?”
崔远扬微微颔首:“是,有劳沈老夫人挂心了。”
“而这官职专司刑狱之事。”沈老夫人意有所指道,“小侯爷不要为了能快些解决自己的差事,而胡乱栽污,冤枉好人。”
沈老夫人说完崔远扬,又看向了郑写意:“郡主也是,那日费了那般大的心神才把自己从这些事情当中摘出去,既然已经摘出去了,就不要再来横插一脚,自找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