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婉儿和时清暖一脸严肃地坐在张忠平的对面,审讯室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张忠平的眼神狡黠而又游移,不停地在她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仿佛在探寻着什么破绽一般。
最后,他的眼神像是终于找到了聚焦点,定格在了时清暖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开口说道:“看来你做出了选择?”
时清暖听闻,当即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冰冷地回应道:“从来都没有什么选择。我选择的永远都是真相。”
张忠平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大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审讯室里回荡,透着几分张狂。
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官婉儿,眼中满是挑拨的意味,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呢?你不恨她抢了你的身份?那可是时家,你在政府上班,应该是知道时家的地位吧!”
官婉儿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
其实她也不清楚原来书中所写的那个“官婉儿”到底恨不恨这件事,毕竟她只是稍微在网上了解了一下时家的情况。
她知道时家在各朝各代都涌现出了不少出名的人物,甚至在开国之时,有一位开国元勋就是她现在的爷爷,那可是有着赫赫威名的存在。
不过,关于时家具体的详细事迹,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实在有限,她只晓得在这本书所构建的世界里,时家在政界、军界、商界都有着举足轻重、声名远扬的人物。
可她是官婉儿呀,在她心里,那些所谓的家族地位、权势之类的,似乎都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她只在乎眼前要做的事,以及身边的人罢了。
官婉儿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不恨啊!跟时法医有什么关系?她也是受害者。她虽然享受了那些,但也是被你父母骗的,又不是她主动。再说了,该恨的不应该是你的父母吗?一家子罪犯,是吧,张忠平。”
她故意将“一家子罪犯”几个字咬得很重,就是想气气张忠平。
她没注意到旁边时清暖因为她说的话,眼中闪烁出感动与欣慰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照亮了整个审讯室的一角。
张忠平被官婉儿的话激怒了,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向前一冲,却被手铐限制住了动作,只能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就不怕我什么都不说吗?我让你们什么都查不到。”
官婉儿见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不屑地说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们什么都查不到吗?”
她心里清楚,不是他们查不到,而是因为剧情的力量将所有的证据都掩盖了。
唯独等到这个犯人自己说出来,那些证据才会一一显露,然后用这些彰显出男主的聪明才智。
但她表面上依然表现出十足的自信,丝毫不把张忠平的威胁放在眼里。
时清暖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却格外冷静,她不紧不慢地从一旁拿起一张照片,然后缓缓递到张忠平的面前,语气平淡地问道:“这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张忠平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瞬间瞪大了眼睛,照片上清晰地呈现出一个骨灰盒,骨灰盒上面赫然写着“张忠平之妻李慧然”几个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狠狠地盯着时清暖,一把夺过照片,将那张纸紧紧地捏在手里,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什么意思?”
时清暖丝毫不惧他那充满愤怒与威胁的眼神,依旧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的职业是法医,对于这样的不明物体,谁知道你这骨灰盒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肯定要将它拿出来好好研究研究。但是万一我一不小心手抖……”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那话语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张忠平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噌”地一下就想起身去揍她们。
可身上那紧紧束缚着他的铁链脚链被他带动得叮当直响,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根本无法挪动分毫,只能愤怒地瞪着她们,那眼神仿佛要将两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时清暖面无表情,眼神却透着冷峻,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也不要这么愤怒,我身为法医,是有自己的职业道德的。不像你,还有你的父母,恐怕道德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我并不想威胁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配合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才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官婉儿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时清暖,眼神里满是倾慕与欣赏。
她心里暗自想着,这么漂亮、宛如仙女下凡般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帅气呢?
对付张忠平这样棘手的人,就得像时清暖这样,精准地戳中他的痛点才行。
毕竟像张忠平这种毫无后顾之忧,又好似没有明显弱点的人,如果不采取这样的策略,他肯定是一副不怕死且不要脸皮的模样,根本不会轻易吐露实情。
张忠平的目光像两把锐利的刀,紧紧地盯在官婉儿和时清暖身上,仿佛要穿透她们的内心,探寻她们话语背后的真实意图。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张忠平沉重的呼吸声。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又决绝,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深的思索之中。
过了片刻,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肩膀微微下沉,整个人松弛下来,仿佛一瞬间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与挣扎。
“哼,说就说吧,反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紧接着,一个被长久掩埋的真相,缓缓地从他嘴里吐露了出来,打破了审讯室里压抑的寂静,也为这起复杂的案件拉开了新的序幕。
张忠平刚满13岁。
他为什么记得是13岁呢?
因为那一年的那一天,是他刚过完生日的第二天。
第一次见到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孩,小女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懵懂地看着他。当时的张忠平还以为这是爸妈捡来的妹妹呢,看着那皱巴巴的小脸,他心里直犯嘀咕,觉得这妹妹长得可真丑呀。
“妈妈,这个妹妹多大呢?”张忠平仰着头,好奇地问道。
女人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深深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缓缓说道:“两个小时。”
张忠平着实被吓了一跳,满脸惊讶地嘟囔着:“才刚刚出生吗?”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抱起这个小小的孩子,嘴里还轻声哄了哄,那模样竟也有了几分哥哥的样子。
可没过多久,父母就带着这个孩子和他一起出门了,来到了一家医院。
张忠平站在医院门口,左看看右看看,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这家医院不太对劲,哪里像个医院呀,倒像是他在电视里看见过的那种豪华大宅子一样。
“忠平,你在大厅等我们,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父母一脸紧张地叮嘱着他,那神情严肃得让张忠平都不敢多问。
“那你们要带妹妹去哪里?”张忠平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你先别管。在这里等我们就行了。”父母的语气不容置疑。
张忠平平日里可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他眼珠子一转,嘴上应着:“好。”
可心里却打着别的主意呢。
等父母转身跟着人流爬上楼后,张忠平就偷偷地跟了上去。
来到二楼,他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父母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慢慢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口。
紧接着,他亲眼看见父母将那个妹妹光溜溜地抱出来,然后和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手中同样光溜溜的孩子互换了一下。
张忠平瞪大了眼睛,满心疑惑,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他实在想不明白,父母干嘛要把两个孩子这样交换呢?
父母交换回来的那个妹妹,张忠平只瞧了一眼,就笃定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妹妹了。
眼前这个刚被换回、还在襁褓中的小女孩,一直紧闭着双眼,嘴里嘤嘤地哭泣着,那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揪心。
而之前那个被换走的妹妹呀,总是会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还会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呢,和现在这个哭闹不停的小女孩全然不同。
随后,他的父母竟连夜带着他们来到了隔壁的b省,一路奔波后,停在了一家孤儿院的门口。
张忠平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把那个孩子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心里满是不解。
“爸妈,不要这个妹妹了吗?”张忠平扯了扯母亲的衣角,怯生生地问道。
他的父母闻言,神色变得格外复杂,深深地看了那个孩子一眼,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孩子也是我们捡的,我们把她放在孤儿院才是对的,忠平,你记住千万不要对别人提起我们捡过孩子,不然会有坏人将我们送进监狱的。知道吗?”
“知道了!”张忠平虽然嘴上应着,可心里却装满了疑惑,不明白父母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懵懂地点了点头,那小小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