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看到侧躺在地面上的司马晴,一把抓住原本抱住他痛哭的乔的衣领:“你好大的胆子啊,乔!居然敢抓我家的小姐!”
“不是这样子的,大哥!”
其他小弟明显感觉到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赶紧过去扶起司马晴并给她松绑。
“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会根据你说的,把你打成半死或者全死!”泷十分生气地看着自己这个往日的小弟。
“泷,我没事,不要那么生气,我身上的伤口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与乔和他的小弟都无关。”司马晴似乎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大哥,其实,其实我......”
“泷大哥,其实是这样的...”那个手背上有刺青的小弟走到泷的面前说道。
“哦,原来是学。”
“是的,泷大哥,好久不见了。事情是这样子的。”名为学的小弟开始解释起了前因后果:“在几个月前,乔大哥和我因为家族的生意来到这所城市,后来在交易完成后,我们在大街上散步,突然间看见大哥你。原本想要追上你,但是你走得太快,我们看到你进入了一个很大的庄园后,就消失了踪影。乔大哥原本想要冲进庄园内找你,但是碍于附近刚好有警察在办公,有人看着我们也不便私闯民宅。同时那天晚上还有家族的重要会议,于是我们不得不暂时离开。那天晚上开完会后,乔大哥和我找了大当家,说我们看见你在这个城市的事情。我们提出想找泷大哥你回来的时候,大当家却说‘泷已经有自己的人生了,就不要打扰他,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由于大当家的语气十分强硬,我便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我心里实在很想再见泷大哥,也很想你能回到家族里。”乔补充道:“于是,我开始收集这个家的信息,到处打听大哥你的情况。结果,大哥你在司马家的别苑里当起了厨师...那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木刀之泷’(泷以前在黑社会时的别称),如今沦为一个千金小姐家的厨师,这让我很难接受......”
“乔,你不是不清楚我的脾性。”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肯定是因为自愿追随这位小姐才会这样,但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大哥你选择去当一名厨师!这难道不是埋没了大哥你的剑术天赋吗?!”
“够了!一,我并没有任何剑术天赋!二,我已经决心跟随小姐。你们回去吧......”泷欲言又止。
乔和学看着曾经带自己闯荡的大哥,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于是招呼手下,准备离开。
“左多闷爹!(日语‘等等’的音译)”司马晴叫住了乔等人,并走向泷说道:“泷啊,你这么说,他们很难接受的,毕竟你在他们心中可一直都是大哥。当然,你这么做有你的理由,我也很清楚,但是为了小弟们,是不是应该解释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小姐......”
“没事,我这个人就爱好管闲事,你说不出口的话,就让我来说吧。”司马晴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多啦机梦!”
阿机应声而动,从原本在仓库外看戏的位置,快速跑到司马晴的身边,并掏出了一个便携手提式投影仪放在一个木箱上,把原本放在一边用来盖住物品的白布拿起来,扬了扬灰尘,钉在某个大型货物上,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投影布。阿机拿出手机连接好投影仪后,点开了某个视频内容。
而那,正是关于泷的过去。
我,叫志场泷,是日本关西地区赫赫有名的志场剑道家的小儿子。我出生后母亲就因病去世了,从父亲和周围邻居的话语中,我知道,由于我的出生,使得原本就已经患了重病的母亲更加虚弱,在我出生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人世。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他总是严格对待我和我哥,无论是生活还是剑术训练,从不手软。而我和我有着剑术天才之称的哥哥不一样,无论我怎么练习,都远远达不到哥哥和父亲的水平,就连家里道场的门生,都常常笑话我,说我是志场家之耻。
虽然这些话很痛,但我还是忍了下去,我知道我自己没有哥哥和父亲那样的天赋,所以打算从帮忙做家务这件事中,减少哥哥的辛劳,让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练习剑术。而哥哥在上初中后就因为时常要参加剑术比赛去往全国各地,家里少了会做饭的人后,我就开始尝试为父亲做饭菜。这对于当时还在读小学的我来说,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能由于平常也有练习剑术,在刀工方面,我比较容易掌握,但在如何加适量调味料,如何控制好火候等方面,我却老是做得不够好。不过,渐渐地,我却喜欢上了做饭。
因为,我记得有一次,哥哥在吃了我做的饭后,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还说我做得很好吃,很有母亲的味道。我不知道母亲过去做的饭菜如何,我只知道我是每天看着料理书,不断尝试,不断请教老师或邻居而学来的。
不过,无论我做得如何的好,父亲总是说难吃,每次最多吃一口就倒掉了,有些时候甚至一口不吃,还会对我说:“与其有时间做这种难吃的饭菜,还不如多花时间去练习剑术,你...这个没用的...!”。无论怎么说,我都忍下去了,因为在这个家里,至少还有哥哥说我做得好吃。
但哥哥在升上高中后,学校里的剑术部集训比初中时更加频繁,同时他参加的比赛比以往地还要多,所以待在家里的时间就变得很少了。而父亲似乎是不愿单独和我待在家里,晚上很多时候要么出去喝酒,要么参加各种聚会,很少在家。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常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但没想到,在我刚上初中的某天,崩坏突如其来。
某天放学回家后,我一如既往地独自做着剑术训练,然后自己做饭自己吃,吃完后就做学校的功课,都完成后就准备睡觉了。但是,那天,父亲比以往要早回家,而且一身酒气地躺在门口玄关处。我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把父亲扶到客厅里,给他倒了杯水,想着稍微做些料理,好让父亲醒来后吃一些。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父亲他哭了,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幸子(泷母亲的名字)...为什么留下我...为什么那孩子要出生...如果没有那孩子的话...那孩子为什么不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