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当然,如果你是虫子,最好不要早起。
伟大的哲学家告诉我们,联系具有普遍性。
由此可以得出,早起的艺人被狗咬。
万籁寂静的清晨,小助理拉开窗帘,懒腰伸到一半,突然看见地平线处一大一小两个黑点若隐若现,正在不断靠近。
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求救声传至耳边。
“陶子救命啊!!!!!!”
仅剩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陶子拿上扫帚就去救人,鞋都跑掉一只。
或许是人多势大,或许是忌惮陶子手中的扫帚,金毛并未继续靠近,但仍不死心地走来走去。
“陶子我们快跑!”魏炘哪怕被疯狗追也不抛弃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不能跑,我们一转身它就会扑上来。”陶子身手敏捷地扒开碍事的艺人,“问问物业这是谁家的狗?”
“我已经打电话投诉了,物业让我先逃命。”魏炘痛心地丢出一个肉包子,“狗哥,能不能别咬我?我是好人。”
肉包子落在跟前,金毛凑近闻了闻。
没吃,反而靠近二人几步,喉咙深处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走来走去,似乎很着急。
魏炘心一横,把包子全部扔过去,“都给你都给你,别咬我,我真的是好人。”
金毛闻到包子香,情绪更加激动,嘴部不停蹭地。
魏炘看呆了,“你是要……擦嘴吗?”
现在的狗都这么讲卫生了???
“炘姐,我怎么觉得它嘴巴上有东西?”陶子制止艺人继续散发思维。
被陶子这么一说,还真让魏炘发现端倪。
只见那只金毛脏兮兮的,很瘦,尾巴一直垂着,似乎…断了?
魏炘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金毛追了她一路似乎没叫过,只是埋头追。
现在连肉包子都不吃,肯定不是不想吃,那就只能是不能吃。
仔细观察,果然发现金毛的嘴部缠着铁丝,看样子不粗。
魏炘咽了咽口水,“狗哥,你看,我帮你把铁丝拿下来,你别咬我好不好?”
陶子连忙阻止道:“不行,太危险了,万一它咬你怎么办?我们等物业吧。”
金毛似乎是听懂了陶子的话,盯着二人看了几秒,主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仰着头。
魏炘壮着胆子上前,先是让陶子按住金毛四肢,确保安全后,小心翼翼地解开铁丝。
“谁这么缺德?缠这么紧!”陶子看着铁丝上的星星血迹,心疼道:“炘姐你小心点,别弄伤手。”
“没事,准备好啊,”魏炘解开最后一圈铁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起地上的包子塞进狗嘴里,“我们撤!”
二人跑回屋内,和叼着包子的金毛隔着玻璃门对视。
即使吃完包子,金毛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约莫几分钟后,物业赶到,连声道歉,牵走金毛。
魏炘痛失早餐,只好打电话给司机,让她过来的时候带份吃的。
洗漱完,看见小助理抱着手机眉头紧锁。
“你这什么表情,有人买我黑稿?”
“啊?不是,没有。”陶子摇摇头,“是物业回消息了,金毛是纪知礼纪老师家的,他正赶过去。物业让我问你包子需要赔吗?”
魏炘关掉吹风机,“一共二十块五毛,谢谢。”
说完接着吹头发,丝毫不理会陶子僵硬的表情。
司机赶到时,魏炘正好吹完头发。
“我回家一趟,你去公司找刘姐玩?”
“你今天还回来吗?”陶子打开备忘录,“明天上午十点飞江南,有个广告夏季换新要重拍,后天……”
事实证明,人一旦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想着继续休息。
就比如现在,休息了两个多月的魏炘在听完满满一周的行程后,感觉天都塌了。
魏炘不禁怀疑,上辈子那个猝死的卷王真的是自己吗?
“不回,我要送朋友出国坐牢。提前帮我订酒店吧,还能多睡会。”魏炘想了想,悄悄试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啊?”陶子一脸莫名其妙,“我去你家干嘛?我要留家里收拾行李,再回公司接刘姐去酒店。你快走吧。”
魏炘挑眉不语,嘱咐几句后离开。
黑色保姆车经过门亭时,她随意扫了一眼车外。
吃她包子的金毛正龇牙咧嘴地冲着一名男子吼叫,犬吠声不绝于耳。
车辆驶离小区的最后一刻,她似乎听见男人的惨叫和怒骂,还有保安的惊呼、道歉。
魏炘盯了几秒后视镜,拿出手机给陶子发了条消息,正要退出微信,红色的“4”引起她的注意。
1月1日晚上22:41
【王八许】:到家没?还疼吗?
1月2日上午08:30
【王八许】:刘总说你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南诏那边风景不错,适合调理,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几天?
2月3日上午10:32
【王八许】:身体好点了吗?
【王八许】:我认识一个水平不错的中医,[中医老张二维码]可以试试。
呵,真会演。
上一世就是被这副嘘寒问暖的虚假面具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这次她才不会重蹈覆辙。
魏炘心中冷哼一声,手指轻轻滑动屏幕,什么都没有。
这才醒悟过来,这一世二人还没聊过。聊天记录里只有许闻意单方面的四条消息。
魏炘不止一次在心中吐槽重生的时间点。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偏偏回到新年晚会告白当晚,就不能回到签合同前吗?
按照合同,契约捆绑2年,在合适的时间和平分手,互利共惠。
上一世,前期合作非常愉快,二人一度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心好友。
可惜后来不欢而散,老死不相往来,成为外人眼中“由爱生恨”的一对怨偶。
猝死当天,她还发现许闻意送的生日礼物里居然有窃听器……
或许不是劳累猝死,而是被气死的。
魏炘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真是蠢到家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二小姐,到了。”姥姥派来的司机出声打断魏炘的思绪。
魏炘皱了皱眉,这么点破事,她居然想了一个多小时?!
姓许的果然是个祸害!
魏炘在心中暗骂几声,提着礼品进屋。
屋内,一名白发老妇人靠在椅子上,表情温和却不失威严,见到魏炘,展露一丝笑意。
老夫人看见她还不够,又戴上搁置一旁的老花镜接着看。
不知怎么的,魏炘似乎从老夫人眼中读出一丝疑惑。
“小炘啊,怎么就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