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珠,你刚才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母亲吗?”陆桂华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抛出一句话,又补充说道,“那你可一定要好好劝说一下你爸妈再生个儿子哟。”
听到这话,陆绾不禁眉头紧蹙,眼神为难回应道:“祖姑母,我现在还是小孩子呢,怎么能听这些不知羞耻的话,难道还要让我趴在爸妈卧室门口偷听不成?”
一旁的老夫人轻轻咳嗽两声,眼神略带嗔怪之意扫她一眼。
陆桂华狠狠地瞪了陆绾珠一眼后便不再吭声,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明明都成年了,居然还好意思自称小孩,真是油嘴滑舌!
另一边,为了能够顺利搜查别墅,一行佣人不仅洗完澡,还换上新衣服,规规矩矩地站立在别墅门前。
陆承贤眼睁睁看着母亲纵容他们前去搜查,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陆绾却朝着陆承贤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若无其事般继续与老夫人闲聊
她......陆承贤望着陆绾珠从容的模样,原本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
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射向陆桂华,语气带着不满道:“姑母,你这样的行事作风,被外人瞧见了,恐怕人家都会以为你在故意欺负晚辈吧。”
“我可不会干这种没品的事。”陆桂华一脸不屑地嗤之以鼻,眼神中充满轻蔑。
陆承贤闻言,不禁冷笑一声,说道:“那你污蔑崔婷就很有品了吗?”
陆桂华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底气更足,理直气壮反驳道:“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如果她没拿东西,为什么不让佣人进去搜查呢?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没拿就是没拿!”陆承贤转头看向母亲,语气坚定地说道,“妈,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姑母故意污蔑崔婷。如果最后没有搜到证据,我要求姑母当面向崔婷道歉!”
陆桂华听到这里,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吼道:“你说什么?让我跟这个狐狸精道歉?!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陆绾珠像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插嘴道:“祖姑母,您该不会是不敢吧?难道您真的是在诬陷人家?”
陆桂华狠狠地一皱眉,心中暗骂陆绾珠多嘴,但依然毫不示弱地回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她心里有盘算,早就找人趁着崔婷去医院看望父亲时,将东西偷偷放进房间里。
而且还特意算准时间,让崔婷刚刚回到别墅就开始举报。
这样一来,时间如此紧迫,崔婷根本来不及发觉房间内的异常。
等崔婷被当成小偷关进派出所,到时候看还怎么嚣张!
陆桂华的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祖姑母,您真是大气!”陆绾珠满脸笑意,一双眸子弯成月牙儿。
她道:“不过嘛,咱们不如再加上个彩头?要是没在别墅中找到翡翠项链,我看您颈间现在带的这条翡翠无事牌就挺不错的,到时候把它当作给婶婶赔罪的礼物吧。”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陆桂华脖子上挂着的那条无事牌上。
那条无事牌色泽翠绿欲滴,晶莹剔透,水头极佳,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陆绾珠听说这条无事牌是陆桂华前几年跑到缅甸参加拍卖会才得来的心爱之物。
老夫人伸出手来挽住陆绾珠的手臂,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绾珠,你祖姑母对这条项链可是视若珍宝呢,你别在这里瞎捣乱啦。”
然而陆绾珠却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娇声说道:“祖母,我哪里有胡闹呀?我这分明是在帮祖姑母您着想呢。
如果今天这事确实误会了婶婶,只要您肯送出这条项链作为赔礼,到时候大家肯定都会称赞祖姑母您大方得体,谁敢说你为难小辈啊。”
陆绾珠的这番话,说得在场众人一愣。
陆桂华却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这陆绾珠话里话外都在笃定查不出项链。
难道说那件东西当真没有被放在崔婷的卧房之内吗?
想到此处,陆桂华不由得将目光不着痕迹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众佣人。
其中一个佣人趁着众人目光看向陆绾珠时,悄悄朝着陆桂华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到佣人的示意之后,陆桂华才稍稍放下心来。
陆绾珠却再次将话题引回到陆桂华的身上,笑着问道:“祖姑母,您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呀?”
陆桂华趾高气昂开口说道:“当然可以了,我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如果被查出来是谁干的这偷鸡摸狗的事,哼!那就立刻报警严惩不贷,并且还要让小偷当着所有人给我磕上三个响头谢罪!”
一边说着,她竟然亲自动手把颈间那块翡翠无事牌摘了下来,“咱们陆家可是家风向来严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在这偷摸乱搞!”
话音落,陆桂华凌厉如刀的目光便直直射向沉默不语的崔婷。
恰在此时,陆承铭竟急匆匆赶了过来。
陆老夫人见到久未归家的儿子突然来老宅,不禁面露惊喜,连忙问道:“承铭啊,你怎么突然回到老宅了?”
陆承铭却压根没有理会母亲的关切之情,而是直接毫不客气道:“妈,您怎么又任由姑母胡闹瞎搞?!”
听到陆承铭如此不敬的话,陆桂华脸色一沉,眉头紧皱,怒斥道:“好你个兔崽子,竟敢这么跟长辈说话,我可是你的亲姑母!”
面对此情此景,陆绾珠毫不惊讶。
这些年来,她一直不遗余力地搜集关于陆家额的各种信息和内幕。
渐渐得知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
当年裴曼柔和陆承铭能够走到一起,正是这位老太太在中间牵线搭桥。
最终由陆老夫人亲自拍板点头,才促成了这桩婚事。
然而这其中隐藏的恩怨虽然不为外界所知,但只要稍加推测,便能猜到个大概。
据说当初对于这门亲事,陆承铭本人并不满意。
相反,倒是裴曼柔和陆家老一辈的人一头热。
正因如此,嫁入陆家后的裴曼柔处处受到老辈人的制约,并且还要巴结家中长辈,只为勉强维持住这段薄纸一般脆弱的豪门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