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眼睛......”周媛看着手机屏幕上飞速滚动的弹幕，“评论区已经炸了，各国媒体都在转发这条直播。”
苏瑶靠在座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五辆越野车在夜色中疾驰，两侧的树影飞速掠过。
“有人认出那些实验体了。”周媛继续浏览着评论，“这个叫王海的，是三个月前失踪的大学生。
他妈妈在评论区发了他的照片，就是那个被注射了银色药剂的人。”
“继续看。”苏瑶眯起眼睛。
“还有更多......”周媛的声音有些发抖，“一个退伍军人的妹妹，一个医院护士的丈夫，一个工厂工人的儿子......”
对讲机里传来陆晨的声音：“前面有岔路。”
“按计划分头走。”苏瑶拿起对讲机，“记住，不要回头，不要停车，直到天亮。”
车队分散成五个方向。苏瑶看着后视镜，其他四辆车的尾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你就不怕他们带着证据跑了？”周媛问道。
“跑？”苏瑶轻笑一声，“他们每个人手里的证据都不完整，只有拼在一起才有用。
而且......”她瞥了眼周媛的背包，“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在这里吗？”
周媛下意识地抱紧背包：“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个聪明人。”苏瑶说，“能混进军方基地的人，怎么可能把所有筹码都放在明面上？”
周媛沉默了一会，从背包夹层里掏出一个硬盘：“这是我姐姐留下的。
她是个黑客，在失踪前发现了一些东西。”
“打开看看。”
周媛接上笔记本电脑，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
屏幕上跳出大量文件，都是加密的实验数据和视频记录。
“这些实验，不只是在研究异能者。”周媛指着一份报告，“他们想要制造出完美的战士，能够随意切换不同的异能。”
“代价呢？”
“实验体的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一。”周媛咬着嘴唇，“而且就算活下来，也会逐渐失去理智，变成嗜血的怪物。”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路边窜出，直接撞向越野车的侧面。
“小心！”周媛尖叫。
苏瑶面不改色，方向盘一打，越野车灵巧地避开撞击。
黑色轿车擦着车身而过，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暗影部队的人？”周媛紧张地问。
“不。”苏瑶从后视镜看了眼那辆车，“是另一伙人。”
黑色轿车在后面紧追不舍。车窗摇下，探出一支狙击枪。
“趴下！”苏瑶一把按住周媛的头。
砰！子弹击碎了后窗玻璃。
“这些人......”周媛缩在座位下，“是冲着硬盘来的？”
“不全是。”苏瑶冷笑，“他们是清道夫，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比如......”她瞟了眼周媛，“知道太多秘密的记者。”
轿车里又探出一支枪。这次不是狙击枪，而是一个造型怪异的发射器。
“该死！”苏瑶猛踩油门，“是电磁脉冲！”
发射器亮起蓝光，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越野车的仪表盘瞬间熄灭，发动机发出痛苦的轰鸣。
“他们想废了我们的车！”周媛惊慌道。
“不，他们是想毁掉硬盘。”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电磁脉冲能摧毁所有电子设备。”
车子开始减速，方向盘变得僵硬。后面的轿车越追越近，发射器又亮起蓝光。
“把硬盘给我。”苏瑶伸出手。
周媛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硬盘递了过去。
苏瑶接过硬盘，手心升起一团火焰。在周媛惊讶的目光中，火焰包裹住硬盘，但并没有将它烧毁。
“这是......”
“热能护盾。”苏瑶解释道，“能挡住电磁脉冲。”
第二波脉冲袭来，但硬盘安然无恙。轿车里传来一声咒骂。
“现在，该我们反击了。”苏瑶松开方向盘，任由越野车滑向路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拍下来。”
周媛举起手机，对准后方。轿车也跟着减速，显然以为猎物已经无法逃脱。
车门打开，走下来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瘦高男人，手里握着发射器。
另外两人一胖一瘦，都穿着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
“交出硬盘。”瘦高男人用发射器指着苏瑶，“我们只要东西，不想伤人。”
“是吗？”苏瑶靠在车门上，“那我姐姐呢？
她也只是想要真相。”
周媛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听苏瑶提起家人。
“你是......”瘦高男人皱眉。
“实验体89号的妹妹。”苏瑶笑了，“怎么，不记得了？
三个月前，你们就是这样，用电磁脉冲废了她的车，然后把她带走。”
瘦高男人的脸色变了：“你在胡说什么？”
“要我说得更具体点吗？”苏瑶歪着头，“实验体89号，林芸，26岁，水系异能者。
你们在她身上测试了23种药剂，最后一次注射的是银色药剂，代号x-89。”
胖子掏出手枪：“闭嘴！”
“怎么，害怕被录下来？”苏瑶指了指周媛手中的手机，“现在可不止我们在看。”
瘦高男人脸色铁青：“杀了她们！”
三把枪同时举起。周媛吓得闭上眼睛，却听见一声轻笑。
“你们以为，我会傻到让你们近身？”
火焰从地面升腾而起，形成一道火墙。三人连连后退，却发现脚下的地面已经被烤得滚烫。
“这是......”胖子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鞋底正在融化。
“刚才我可不是在发呆。”苏瑶活动着手指，“地下的管道里灌满了汽油，就等着你们靠近。”
火墙越烧越旺，三人被困在中间，连轿车都够不着。
发射器掉在地上，被烈焰吞没。
“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苏瑶穿过火墙，火焰在她身边分开一条通道，“我姐姐在哪？”
“我...我不知道！”瘦高男人跪在地上求饶，“我们只负责清理目标，不知道实验体的去向！”
“那谁知道？”
“基地...基地里有一个数据库，所有实验体的资料都在里面。”
瘦子抹着额头的汗，“但只有总负责人才能进入。”
“总负责人是谁？”
“代号'白蝴蝶'，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胖子插嘴道，“她从不露面，只通过视频下达命令。”
苏瑶眯起眼睛：“白蝴蝶......”
突然，三人的耳机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任务失败，启动自毁程序。”
三人脸色大变，身体开始抽搐。苏瑶后退一步，只见他们的皮肤迅速泛起银色，眼睛变得血红。
“他们体内...也有药剂？”周媛惊呼。
“不，是更糟的东西。”苏瑶拉着她快速后退，“他们是实验体，失败的实验体。”
三具扭曲的身体倒在地上，皮肤下涌动着银色的液体。
他们的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肌肉不断膨胀。
“拍下来。”苏瑶冷声道，“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把人变成了什么。”
周媛举着手机，记录下这恐怖的一幕。三个人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的怪物，皮肤像金属一样反光，眼睛血红如灯。
“吼！”最先变异的瘦高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朝两人扑来。
苏瑶抬手一挥，火墙瞬间合拢，将三只怪物困在其中。
金属般的皮肤在高温下开始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救...救我们......”胖子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声音却已经变得嘶哑。
“抱歉，我不是医生。”苏瑶看着他们在火焰中挣扎，“我只是来替我姐姐讨个说法。”
火焰越烧越旺，直到三具扭曲的身体完全化为灰烬。
周媛放下手机，脸色发白：“这就是...实验的真相？”
“这只是开始。”苏瑶走向轿车，“他们提到的数据库，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轿车的后备箱里有一箱备用电池。苏瑶换上新电池，越野车重新启动。
“我们真的要去那个基地？”周媛问道，“他们说只有总负责人才能进入数据库。”
“所以，”苏瑶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我们得请白蝴蝶出来见见面。”
她拿起对讲机：“陆晨，你那边怎么样？”
“已经到达指定地点。”陆晨的声音传来，“这里确实有个大型研究所，戒备森严。”
“人手呢？”
“至少有一个营的士兵，还有不少研究员。”陆晨顿了顿，“但有个好消息，我看见钱坤混进去了。”
“那个叛徒？”周媛惊讶道。
“不，是我们的人。”苏瑶笑道，“他可是个很好的内应。”
对讲机里又传来杨书杰的声音：“狙击位置已经选好，随时可以行动。”
“很好。”苏瑶看了眼手机，直播人数已经突破千万，“让我们给这些观众准备一场好戏。”
车子驶入夜色，向着研究所的方向疾驰。远处，一座巨大的建筑群若隐若现，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