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粟儿寻思,如果铁三莽敢对她图谋不轨,她绝对不让他得逞,她瞄了一眼路旁的假山:我就是一头碰死也不会让他玷污。
铁三莽面对这个不急不躁,冷冰冰的女孩竟然语塞,而且还有点心慌心跳:“我去,拿烟来。”
海昌连忙掏出烟盒,抠出一支烟递上,并打着火机凑上去点烟。
金老二一旁冷眼看着,有点弄不懂铁三莽什么意思,按他的风格早上手调戏了。
铁三莽吸着烟,烟头在夜色中一明一暗。他手指掐着烟头,竟然有点手抖:
“老子还没见过这款的,够味,难怪特么的凌维会看上。”
英粟儿想着,如果他再挨近,就踢他下身:“你最好离我远点。”
金老二看英粟儿那架势,想起他被踢的经历。
但他知道,铁三莽可没他善良:“英粟儿,好好和莽哥说,他对你没恶意。他只是喜欢你。”
又凑近铁三莽,悄声:“我看莽哥是动真格的了,喜欢慢慢追,不用着急。她其实不算凌维女朋友。”
“凌维来了。”不知谁低声喊道。
所有人转头去看,两个男生朝这里赶来,凌维和安安。
铁三莽将烟一扔:“凌维,哼,算个球,老子敢跟他争老大地位就敢跟他争女人。”
凌维谁都不看,阴沉着脸,双眼盯着英粟儿,径直走过来,一把将她拽过去,手臂一勾揽在臂弯里。
“你他妈凌维……”铁三莽话还没说完,被凌维抬脚肚子上一脚,蹬得倒退好几步。
铁三莽站稳冲上来,正待开口大骂扑打,脸上就又被重重一拳,直捣得大脑震荡,头晕眼花,四下张望着:“你特么的杂种些,上呀。”
他冲着一群呆若木鸡的兄弟们叫。
凌维将英粟儿推给安安:“站一边去。”
这时肖笑言也气喘吁吁跑到,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张大嘴喘气。
那边一场混战打得不可开交,人影闪动,飞沙走石,分不清谁是谁。
英粟儿吓坏了,全身冰凉,呼吸急促。
她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着凌维的身影,群魔乱舞的人堆里,她见凌维被团团围住,七八个人对他一个。
凌维在包围中矫健地施展着拳脚,他们几乎近不了他的身。
他飞起一脚直接拍在一个人的脸上,他抓过一个砸向对面的一个。他拽过一个抵挡踹过来的一脚,他一个后踢正磕上身后人的下巴,个小的被他拎了甩出去……
英粟儿听着一声声击打声,喊叫声,一急冲到路边树林里,抄起一个石头,朝着铁三莽甩去,打在他一个兄弟身上“啪”。
“我靠。”那人厉声叫起来。
安安和肖笑言追过去拉她。
安安:“肖笑言,拉住她,狗日些。”
安安过去拎住一个小杂种,大拳头没头没脑猛砸。
英粟儿挣脱肖笑言又捡一个大石头朝着小杂种林忠头上砸过去。
一声惨叫,那个小杂种林忠一愣,转身看见是英粟儿砸的,朝着英粟儿扑来,被金老二一把拽住:“出血了,快跑,要死人的。”
“警察来了——”有人喊。
鸣着警灯的几辆摩托朝着这边奔驰而来。
有小毛贼拔腿就跑的,有呆站着被大灯照射在吃惊表情的脸上的。
明晃晃的光照下,一个男生满脸的血,看上去很恐怖,是林忠。
英粟儿忙找凌维,不见。
黑漆漆的树林里传来搏斗的声音,一拳一拳狠砸的声音和男子闷叫的声音。
警察追进去,英粟儿也追进去。
里面带出两个人,凌维走出来,一脸暴戾,凶残。跟个冷面杀手一样。
另一个搀扶着拖出来,耷拉着脑袋,跟个面粉袋一样软塌塌的。
英粟儿跑到凌维面前揪住他的衣襟,仰脸看着他,眼里噙满泪,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他脸色惨白冰冷,目光暴烈,俯首垂眸看着英粟儿,伸手拢住她的肩,轻轻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没事,没事,不怕,有我在。”
英粟儿眼泪扑簌簌就掉了下来。
“他碰你了吗?” 他阴沉着脸哑着声音问。
“没有。”她低低哭出声,“你……”
“我没事。”他叹了一声,咬牙切齿:“妈的,打不死的。”
“全部带走!叫车,受伤了几个,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公园长长一段元宵灯展路,两边的成片的灯搭霓虹闪烁,红的,蓝的,黄的,绿的,五颜六色。
节庆欢快的音乐响彻上空,绚烂的夜色中是高昂明快的旋律,本是个很喜庆的日子。
观灯的人们闪到路两边,注目着一队被警察带走的少男少女们。像是夹道欢送。
“混混打群架,还有女的,两个。”
“小流氓,干什么了?哇,那女的,好漂亮。”
“凌维!凌维呀!体校的,太帅了。好高呀。”
“花痴。他女朋友在身边,去抢嘛。”
“凌维,安安,铁三莽,哟,铁三莽怎么啦?死了?”
……
肖笑言低垂着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英粟儿走在凌维身边,半覆着睫眸。面无表情。
他们在公园门口上了警车,有直接拉公安局的,有拉到医院的。
还好,肖笑言和英粟儿算是受流氓骚扰的受害者,被提前放出来。电话通知家长领回家。
被英粟儿砸破头的小混混林忠也没出卖英粟儿。
在社会上混,多少有点江湖义气和男子气概,不会和一个小女生过不去,打架哪有不挂彩的。
洋子把英粟儿带回家,她都吓得半死。
在公安局就确定了,两个女孩没受伤,只是英粟儿的手很脏,没有追究。
她将英粟儿按在沙发上,再坐到她身边,手背抹着眼角的泪水:“怎么回事?”
“就是在公园被几个男孩丢炮仗炸到,你看衣服都炸坏了。”英粟儿撩起被炸了个洞的衣襟给洋子看。
“那怎么打架呢?”洋子皱着眉头,扫视了英粟儿一圈。
“有人见义勇为就打起来了。”英粟儿淡淡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屁股在沙发上蹦了两下。
“以后别出门了,遇到小流氓了吧?”洋子手指戳戳她脑门。
英粟儿从茶几的一只盘子里拿了个琵琶塞进嘴里,鼓着小脸,说话含糊不清:
“他们也不是故意炸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小流氓。”
“天啦,你这手,这么脏的手直接拿东西往嘴里塞,皮都不剥,你现在完全是个野人。”
“哦。”英粟儿跳起来。“我去洗手。妈。衣服炸坏了,新衣服,新衣服哦。”
“唉,幸好今天你爸爸不在家,要是他接的电话,那不得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