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阿落,来来来,这个汤是我从部落里最有生崽子经验的雌兽人那里学来自己琢磨的,肉都是最嫩的,你快尝尝!”
“哎呦,不用担心阿茵,我给她留着了。”
风泽又一次被仇茵她爹仇图挤到了一边去。
他不情不愿地让开位置。
看着殷勤了一个月的仇图怨气横生。
风泽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还得跟仇茵她爹“争宠”!
见江翊含笑看着,他更是不满。
话里都是挤兑,“不是我说,你就这么看着,这一个月他干的事你就受得了?”
江翊十分诚实地摇头,“受不了。”
“可阿落很开心。”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风泽接下来的所有话。
失踪的孩子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昏迷后又醒过来的仇图喜极而泣。
凶猛大汉哭得像个孩子。
又从同样醒过来的仇茵嘴里得知事情经过以后,对乔嫣的感谢之心上升到一个无法诉说的程度。
天天将好吃的往乔嫣的山洞里送。
从仇茵那里了解到她的喜好后,挥起骨头铲做出了一道道美味佳肴。
得知乔嫣怀孕后,暗暗将风泽和江翊叫到一边,叮嘱他们之后不可以再和她交配。
成功把两个兽夫弄得面红耳赤,无语凝噎。
大汉爆改絮絮叨叨操不完心的老母亲。
情况持续了一个月。
当然,还有再继续下去的趋势。
乔嫣美美喝完肉汤后,长呼一口气,朝着目露期待的仇图嘿嘿笑了起来,毫不吝啬夸奖,“阿叔和阿茵做得一样好喝!”
仇图大汉接过空碗,满眼慈爱。
“好喝阿叔明天还给你做!”
不知道是不是兽人没有孕吐反应还是怎么的,乔嫣怀崽子怀得很轻松。
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唯一没变的就是养崽多确实从那以后一直没有出现。
想到养崽多,乔嫣不可避免就想到了仇茵。
她摸摸肚子,耳朵里听着仇图每日一次的嘱咐和关心,等他说完后,乔嫣就立马问仇茵的情况。
“好着呢,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去看她!”仇图倍感欣慰地答。
然后又故作严肃地批评道:“别自己偷偷去了,知道了吗?”
乔嫣放下心来,也没答应他后面说的话。
仇茵最近突然咳嗽起来,不发烧也不畏寒,单单是咳得剧烈,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
刚开始乔嫣每天都要去看看她。
后来怀孕后,仇图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了。
但是乔嫣自己偷摸着去,最后成功被人抓包。
又说了几句话后,仇图心满意足地离开。
风泽和江翊这才凑上前去。
唉,怎么搞得他们俩才是外人一样,风泽不无可笑地想着。
乔嫣双手托腮坐在铺了兽皮的石凳上。
一人帮她盖上肚皮,是风泽。
一人给她端来热水,是江翊。
她接过石婉,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整个人神游天外。
“阿落,那我们先走了?”回神的时候,乔嫣听到风泽恋恋不舍地说道。
她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自从乔嫣怀孕后,两个兽夫只有白天的时间才能来找乔嫣。
因为她执意要和崽崽爸分开住。
两人不懂她这是什么逻辑,但出于孕妇最大原则,只好答应下来。
初春的夜依旧很凉。
确认他们俩离开后,乔嫣熟练地化作兽型悄悄去看仇茵。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兽人在外面逗留了,但是乔嫣还是小心地不被人发现。
路过族长风远的山洞时,无意中听到什么的乔嫣,前进的爪子慢慢往回折返了一下。
对话内容大意是——
红狐部落的安筱筱要把锦鸡圈养起来,族长安谨行带着人四处活捉小鸡,银狼部落有不少外出狩猎的兽人撞到过。
乔嫣消化着这个消息,轻手轻脚地朝着仇茵的山洞跑去。
“阿茵,我来看你啦!”
快要咳出肺来的仇茵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坐起身,随后又捂着口鼻咳嗽起来,见她靠近自己,边咳着边说:“咳咳......你坐凳子上,别离我那么近。”
咳嗽声越来越急切,乔嫣听话地坐在石凳上。
仇茵咳了一会儿终于缓了下来,声音略带嘶哑,“阿爹没和你说,你不用来看我吗?我好着呢......咳咳,你现在不比从前,我听隔壁阿婶说怀崽崽很辛苦的......咳咳咳......”
和她爹一样,听说乔嫣怀孕以后,就开始变得絮絮叨叨起来,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咳嗽。
乔嫣乖乖听着,依稀看到她用手摸了摸脖子,等她说完以后很是认真地问,“阿茵,脖子还疼吗?”
仇茵动作顿住。
她其实对那天的事情很是模糊了,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脖子上那么深的伤口没留下一点痕迹,仇茵不是没有怀疑过。
但是,阿落没说,她也就不会问。
好朋友之间也不用毫无保留地分享所有秘密。
仇茵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她的唠叨大业。
乔嫣不插话,就这么安静听着,时不时用手摸摸肚子,直到被她催促着回去睡觉。
掀开帘子后,月光洒了进来,乔嫣又回头看了一眼病怏怏毫无生气的仇茵。
她还在朝她笑,也不怪她将冷风送了进来。
乔嫣轻抚肚子,夜空下,那双明亮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二天。
风泽和江翊准时来到乔嫣的山洞。
里面没人。
两人慌神一刻,又猜测她大概是去找了仇茵。
毕竟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来到仇茵山洞外,在外面喊了几声。
糟糕的是,乔嫣同样不在这里。
这下可彻底乱了套。
风泽直接化成兽型去找风远,江翊同样化成兽型在部落四处寻找乔嫣。
听说乔嫣不见踪影的仇图连忙叫上平时要好的兄弟,也跟着一起找。
仇茵一边着急一边咳嗽,被浑身没力气的自己气到,迈着蜗牛般的速度,声音沙哑地到处喊。
然后被好心的阿婶劝住。
逐渐冷静下来的仇茵忽然将“阿落失踪”和她昨天问的那句话串联起来。
“阿茵,脖子还疼吗”
无尽的酸涩和懊悔朝仇茵扑打过来。
她好像知道阿落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