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还挺像乔队长的......”
回想起刚刚卜雷特的话，程熙惊讶到不自觉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小孩儿，难道是乔奢费的儿子？
可是他才一百岁，一百年前乔奢费在干什么？他不是在阿法斯号上吗？哪来的孩子？
阿空说的那些，都是他父亲跟他讲的，讲的那么清楚，难不成真是乔奢费吗？
但是他又一直喊乔奢费将军......
这到底怎么回事？
乔奢费还说过不只是因为她父亲的话才和自己分开的，难道还是因为他有别人了？
程熙有些凌乱。
乔奢费发现程熙身边的小孩指着自己说了什么，就朝这边走过来。
“咳咳——”
程熙还在发懵，脑子乱成一团，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阿空捶着自己的胸口憋得脸颊通红。
“你——你怎么了？”
乔奢费走上前，看到身边的小孩好像噎住了，连忙捶了捶他的背，好一顿折腾才把他堵在喉咙的好大一口栗子糕吐出来。
程熙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眼泪都快掉出来。
“程熙——”乔奢费蹲在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啪——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乔奢费的头微微偏向一边，不可思议地看她。
“你...程熙，你不舒服吗？你受伤了？”他询问的话语在看到程熙通红的眼眶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下意识的关心。
“乔奢费！你一百年前不是跟我在一起吗？哪儿来这么大的孩子？！”
“我——我哪儿有孩子？！”乔奢费猛地站起身后退两步，对她的话也是格外的吃惊。
“你还狡辩！小孩儿会说谎吗？！”程熙也跟着站起身，指着自己身边的阿空。
阿空只感觉嗓子痒痒的，忙着喝果汁，听到程熙的话连忙放下大杯子走到她面前拽了拽她的盔甲。
“姐姐，我想说他和我父亲长得好像！他不是我父亲！”说完，他还捂着嘴小声补充，“我父亲没有他这么帅！”
“什么？”程熙怔愣着低下头，阿空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我刚刚还真以为他是我父亲，还想着怎么一个小时不见他就变年轻了，结果一激动，吃噎着了。”他解释完，拿了块桂花糕走到乔奢费面前。
“叔叔，你的脸疼不疼啊？不好意思哦，是我认错人了，我姐姐打人是有点疼，你别和女孩子计较。”他像个小大人一样举着手掌大小的点心跟乔奢费道歉。
“你叫我什么？”乔奢费眯着眼看他，阿空被他这眼神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把手里的东西抖掉。
“咳——”程熙怕乔奢费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轻咳一声吸引他的注意。
“那个...抱歉啊，是我冲动了。”程熙吸了吸鼻子，心虚地小声对着和乔奢费相反方向的空气说了一句，乔奢费没接阿空的桂花糕，走到程熙面对的方向看着她。
“我刚刚没听到。”
“没听到就算了！我又没跟你说话！”程熙像是一点就炸的火药，瞬间没了刚刚道歉时的柔和，没好气地回他，乔奢费也不恼，朝着阿空抬了抬下巴。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弟弟？”
“关你什么事啊！”
程熙抱起双臂哼了一声，阿空眨着眼看了看他们俩，连忙跑上前站在两人中间。
抬头观察了下程熙的脸色，他朝着乔奢费张开双臂。
“干嘛？”乔奢费看着他的动作一脸防备，随后反应过来皱眉后退半步，“我不会抱小孩。”
阿空委屈地瘪了瘪嘴，手还是没放下，乔奢费看了程熙一眼，见她正埋怨似的盯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弯下腰。
阿空在双脚离地的一瞬间攀住乔奢费的脖子，并且在他直起腰来之后极其灵活地爬上乔奢费的肩膀骑在他脖子上。
“喂！”乔奢费伸手去抓他，阿空朝后倒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乔奢费的头发，乔奢费吃痛轻呼一声，阿空稳住身形之后又开始揉乱他的头发。
“姐姐！我给你报仇！”
“噗——”程熙被阿空的话和乔奢费的反应逗笑，见乔奢费看过来又立刻把笑容憋回去转过头不让他看。
乔奢费见程熙偷偷笑，咬了咬牙忍住把这个小孩从自己脑袋上薅下来的冲动。
“姐姐你笑啦！太好了！”阿空停止动作，两只胳膊朝下搂着乔奢费下巴，趴在他脑袋上长叹一口气，“唉，好累啊。”
乔奢费闻言脸更黑了。
“你趴在我脑袋上你还嫌累？”
“谁让你惹她生气的，哼！”
“你——”
“阿空，你知道他是谁吗？”程熙打断两人幼稚的对话，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盯着阿空，“他是乔奢费。”
阿空连忙直起身子朝着程熙伸手。
“什么？！姐姐！快！快抱我下来！”
程熙刚准备抬手，乔奢费就后退一步闪开，抓住阿空乱扑腾的两只爪子。
“哎！你说上来就上来，你说下去就下去啊！没礼貌！”
“我把桂花糕赔给你！”
“我不要。”
“那栗子糕！”
“不要！”
“那把程熙姐姐给你你要不要？”阿空弯下腰盯着乔奢费的眼睛嘻嘻笑着。
“我——”
他看向程熙，程熙也正盯着自己。
这声‘不要’，还真的很难说出口。
见他许久没说话，程熙有些失望，顿时感觉没意思极了，伸手把阿空抱下来。
“谁是你姐姐？还有，谁允许你拿我当赔礼了？！”
程熙恶狠狠地说着，阿空这次却不害怕，他搂着程熙的脖子在她耳边骄傲地低声说道：“姐姐，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乔奢费将军了！”
“你怎么知道的？”程熙把他放回刚刚坐的地方，蹲在阿空面前问他。
阿空看了一眼乔奢费脸上的红印，偷偷笑了两声。
“因为他和你穿的一样的衣服，被你打了还不敢生气。”
“那你还挺聪明的，”程熙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乖乖在这儿坐着，别乱跑，要是看到你家人记得喊我。”
阿空乖巧地点点头，拿起一边的栗子糕继续小口吃着。
乔奢费抚平自己头顶被阿空抓乱的头发，程熙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有一瞬间的心虚，连忙别开眼。
“你找我有事啊？”
“那几个人审出来了。”乔奢费清了清嗓子板起脸。
“那你不应该去跟总长说吗？找我干什么？”程熙轻哼一声抱起双臂侧过身子。
“因为他们还说了另一件，”乔奢费想起那人说的话，看向程熙的眼神充满无奈，刻意压低声音，“你杀葛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