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人走远,李焉问道:“这里粮食所剩不多,张少侠可以留点给我们吗?”
张纯风想了想,从纳戒拿出三百两银子,扔给李焉,说道:“粮食我带走,银子你拿去。”
李焉接住银子,毫无波澜,问道:“张少侠为何要帮刘家村?”
“看不惯你们欺负人。”张纯风放出一张符纸,化成一个乾坤袋,准备将粮食收进去。
“没有其他因素?”李焉又问。
张纯风想了想,摇摇头。
李焉的眸子不经意间发出亮光。她继续说道:“你这样做,你想要找的人,恐怕我爹不会告诉你了!”
张纯风耸耸肩,无奈道:“那我只好逼他讲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个声音传来:“好大的口气!”
音未消,人已经到了,却是李恤民。他板着脸,剜了李焉一眼。
“爹!”李焉声如蚊吟。
李恤民哼了一声,骂道:“你翅膀硬了?敢做主将粮食送人了?”
李焉挺起胸膛,说道:“这不是送,是还!”
“还?我们又不欠谁,何来还这一说?”李恤民随手一剑,划破了张纯风的乾坤袋。
张纯风双眼冒火,说道:“你休息了一下,是不是觉得自己又能战了?”
李恤民不理会他,对李焉骂道:“你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李焉一听,目露悲伤,一闪而过。她看了一下张纯风,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粮仓。
李恤民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张纯风,说道:“张少侠,你有什么遗言吗?”
“你那么有把握?”张纯风耍了耍朱雀剑。
“没把握我就不会现身了!”
“那你就试……”
话说一半,李恤民已经动了,一把短剑从袖袍里窜了出去,直刺张纯风的面门。与此同时,他一个瞬移,也靠了过来。
张纯风反应极快,凭空一闪,到了屋顶。
李恤民一招扑空,迅速追了上来,再次瞬移,逼近张纯风。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巨力撞了出去。
“我要找的人,他在哪里?”张纯风没有追着他打,给他留点喘息的机会。
李恤民倒飞十多米,一个翻身,稳住身形,落在屋顶上。
“你都要死了,问这些有什么用?”他回道。
“既然我都要死了,你就满足我这个愿望呗!”
李恤民摇头,说道:“我最讨厌满足别人的愿望!”
“……”
麻蛋,这该死的反派,那么纯粹干什么?
张纯风没办法,只得打服他再说了。
两人不再说话,相互盯着对方。突然,一张符纸从李恤民袖袍里窜出来,于半空中化成一块镜子,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张纯风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就这一刹那间,李恤民用尽毕生功力,斜劈一剑,一道极强的剑意登时冲向张纯风。
嘭的一声,张纯风被震退十多米,撞破屋脊,翻了几番,才稳住。
李恤民本想将对方拦腰截断,结果只是后退一小段,这让他大失所望。
张纯风站起来,并无大碍,说道:“这招还行!”
还行?李恤民感到被嘲讽,大怒,袖袍窜出数十张符纸,全都化成镜子,一时间光芒万丈。
他刚想出手,身体已经被撞了出去。倒飞的过程中,一把飞刀在空中旋转一圈,镜子登时全毁,光芒消失。
他大惊失色,一个翻身,落入地面,赶紧跑路。可是,张纯风堵住了他。
不假思索,他立马换了个方向,瞬移出去,却被一股力量顶了回来。
他跌倒在地,立马弹起来,想要冲出去。奈何,一张符纸贴住他的脚踝,顿时化成一根绳子,缠住他全身。
李恤民跌倒在村道上,挣扎了一下,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他的眼神黯淡下去。
“我要找的人去哪里了?”张纯风落在他身边。
李恤民思绪翻滚,没有回答。
“我要找的人去哪里了?”张纯风重复道。
李恤民依旧在思考,依旧忽视张纯风的提问。
张纯风恼火,剑诀一转,飞刀当即刺穿对方的脚掌,在空中划了一条弧线,抵住他的太阳穴。
李恤民吃痛,咬着牙,怨恨地看向张纯风。
“这个人在哪里?”张纯风又将大师兄幻化出来。
“你先把我放了!”李恤民说道。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何必废话!”
“那我干嘛要说?”
张纯风剑诀再转,加大了飞刀的力度,对方的太阳穴顿时渗出一丝血迹来。
“你若不想多吃苦头,就赶紧说!”张纯风面冷如霜。
李恤民说道:“我要见我女儿,只有她在场,我才跟你说。”
“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张纯风收了幻术,又加大飞刀的力度。
李恤民咬紧牙关,只是瞪着张纯风,并不说话。
“说不说?”张纯风剑诀倒转,飞刀离开太阳穴,刺穿李恤民的另一只脚掌。
李恤民痛得大汗淋漓,依旧咬紧牙关,一点都不松口。张纯风无奈,只好将他拎起来,准备带走。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张少侠,等等!”
这熟悉的声音,不是李焉还能有谁?只见她脸色冷峻,缓缓走来。
张纯风便将李恤民扔在地上,俯视着他,说道:“你女儿来了,你可以说了吗?”
李恤民扭头看了看,见到李焉的身影,便对她说道:“你让他放了我。”
李焉俯视着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转而看向张纯风,说道:“张少侠,还请高抬贵手!”
“我可以放他走,只要他告诉我人去了哪里!”张纯风回道。
李焉想了一下,望向李恤民,说道:“你告诉我,他会放你走。”
李恤民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你俯身下来,我只对你说。”
这是典型的祸水转移。
李焉立马蹲下来,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李恤民嘀咕了几句,她便站了起来,向张纯风说道:“还请张少侠放人!”
张纯风剑诀一转,红绳子登时化成符纸,凭空消失。李恤民立马跳起来,一个瞬移,逃之夭夭。
“多谢张少侠!”李焉向他行了一礼。
“多谢就不必了,把行踪告诉我就行!”
“他和队伍去了……”
话到关键,又一股极强的剑意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