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歌好奇又不敢相信地盯着苏见忠,但后者信心满满。
她疑惑地问:“这与明天麻烦李馆长的事有关吗?”
苏见忠轻轻敲了一下楠歌的头,“嗯,看来你这个脑袋瓜子也不算太笨嘛。”
他指着不远处的古街说:“现在还早,走,咱们去古街逛逛。”
说完,便兴致勃勃的向前走去。
楠歌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消化不良,呆呆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等一下,忠哥,你把我们的事都说给李馆长听啦?”楠歌有些担忧。
苏见忠回头一笑,“真一半假一半,他答应帮忙就行。”
“可是,那个李馆长真的会帮你吗?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楠歌还是有些不放心。
苏见忠停下脚步,“放心,他一定会。这个油纸伞很漂亮,和你很配,要不要试试?”
一家店铺门口,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油纸伞,苏见忠顺手拿起一把上面绣着一簇怒放樱花的油纸伞,递给了她。
楠歌看了一眼,敷衍地说:“好看好看。不过,你怎么那么肯定李馆长会帮我们?”
苏见忠看着她又是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
“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楠歌嘟着嘴,不满的说。
“不是我神秘,而是给你答案的人已经来了。”
他收起了手中的油纸伞,目光越过楠歌的肩膀,朝她身后颔首微笑。
楠歌转身一看,只见李馆长正气喘吁吁地朝他们跑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一靠近,李馆长便紧紧握住苏见忠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苏总裁,真是太谢谢您了,谢谢……哎呀,您这真是太客气了,我……”
他由于刚刚急匆匆跑了不小的距离,脸上泛着潮红,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但楠歌还是一眼看出他的语无伦次和脸红,是因为内心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苏见忠微笑着说:“您收到合同了?”
“收到了,收到了。”李馆长连连点头,“多谢苏总裁,我,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太感谢,太感谢了。”
“后期广告的拍摄和营销活动的策划,您就和罗秘书对接吧,所有的费用也都由景明集团来承担。”苏见忠说。
听到这里,楠歌完全明白了,苏见忠还是为李馆长的公司准备了“烧钱”的广告策划。
为了贿赂他,也不用下这么大血本吧!
只听李馆长说:“不用,不用,这个费用理应由我们来承担,您已经帮大忙了。”
嗯,这人还算识大体,楠歌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见忠却坚持说:“李馆长不用客气,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败家玩意儿!
有李馆长在,楠歌不敢明着瞪他,必须微笑,对,微笑。
楠歌紧抿着的嘴往上一挤,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可不是一点心意啊!”李馆长感慨说,“我们这小公司哪里请得动那么大的明星,还赞助黄金档节目,我何德何能,受之有愧啊!”
“去你公司拜访的时候,我观察过,贵公司管理规范,你们师父的手艺也很精湛,产品更是十分精美,市场上少有。只要助推一把,相信很快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李馆长,你要再接再励,把公司做好。”
“一定,一定。多谢苏总裁的肯定。哦,对了,您说的那件事,我一定全力配合。”
李馆长仍紧紧抓着苏见忠的手不放,语气中满是诚惶诚恐的敬意。
苏见忠微笑回应:“多谢李馆长的理解与支持。其实,在看到您的世家手艺名册时,我就有了这个念头。我一直希望能为非遗文化的发展尽一份微薄之力,更何况这又是楠歌外婆的本家,我觉得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去做些什么。”
李馆长的眼眶渐渐泛红,他连连点头,“多谢,多谢苏总裁,也多谢楠小姐的关心。”
说着,他又紧紧握住楠歌的手,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在微微颤抖。
楠歌被他的真挚感动了,眼里也泛起了泪花,“李馆长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番深情的感谢之后,李馆长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楠歌的大眼睛望着苏见忠,“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道歉。”
苏见忠轻轻一笑,“是啊,那些精巧的手艺,传承了数百年之久,就像那对凤求凰一样,本应惊艳世人,却窝在这个穷乡僻壤里,实在可惜。”
楠歌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谢谢你,也代我外婆谢谢你。”
苏见忠摆摆手,“咱俩说什么谢字。我在想,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我爷爷,他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当晚,两人在县城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次日下午,接到李馆长的电话后,苏见忠带着楠歌再次来到了李氏宗祠。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了后门,进入了一个小房间。
“忠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楠歌奇怪的问。
苏见忠指着门上的一扇小窗说:“你看看这里。”
楠歌踮起脚尖,从小窗向隔壁望去。
这一看,她惊讶地发现,隔壁居然就是昨天李馆长招待他们的那间办公室。
“咱们等着,待会儿有好戏看。”苏见忠神秘的说。
“好戏?什么好戏?”
楠歌话音刚落,苏见忠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静静地站在门边向里面望去。
这时,门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紧接着,李馆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率先走了进来,边走边说:“既然是我们这一脉的同族,我一定会尽力帮忙。”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楠歌疑惑地看向苏见忠,后者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示意她继续看。
在李馆长身后,紧跟着走进了三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文质彬彬,中等个子;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神情严肃;还有一个穿衣打扮像个领导干部,他走在最前面,显然是个领头人物。
领导干部模样的男人说:“谢谢李馆长,我这位姨母自幼失去双亲,少小离乡,临终前她病得神志不清,嘴里不断念叨着要回家,我们也是想完成她临终前的遗愿。
可这边的亲戚我们知道的很少,只知道她来自泰和县,这对项链就是由她父亲亲手打造的。我姨母叫李秀芝,她的父亲叫李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