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
“不过什么?”
夏振瑜放下手中的工作汇报,抬起眸子看向张阳。
“不过...最近有人反应经商环境不太好,有好些企业停工停产与我们对峙,对当地的经济形势造成了一定的损坏,有地方官员已经把状告到省委书记那去了,说我们......说我们矫枉过正,还和黑虎帮、紫辰集团一起勾结,欺行霸市,乱扣帽子。”
张阳说到这的时候脸都有些挂不住了,他觉得夏振瑜如此抬举,他到头来却还是没有将工作干好,辜负了夏振瑜的期望。
就在张阳暗自检讨的时候,夏振瑜笑了起来。
“那就是说明你们力度还不够狠,下手还不够重!至于勾结黑虎帮和紫辰集团,切,别说是告到徐书记那里去了,就算是告到京城去又怎样?是不是省委这边给你们上压力了?”
张阳不语,旁边几人则是一味的点头。
“主任,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省纪检委的何书记几次来找我们谈话。说我们还年轻,办案经验不足,让我们注意分寸...反正话里话外就是让我们不要搞那么大。”
“这姓何的不知道你们是我的兵?胆子那么大?再说你们隶属于国家纪检监察,他一个省级的纪检还指导上了?”夏振瑜眉头一挑,暗道这姓何的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难道是空降的?
“还有还有,不止呢。上次开大会,特意将咱们叫去旁听作报告,结果...”周琳看了看一脸尴尬的张阳,又看看夏振瑜鼓励的目光,“结果那何书记还当众将张处长批评了一顿,连带着指桑骂槐的把您也骂进去了。”
听到这,夏振瑜疑惑道:“如此阻拦打压,看来这何书记收了不少?这姓何的什么来头,之前我怎么不记得省纪检委还有这么一个何书记了?怎么感觉不像是有脑子的人物。”
钱程喉结滚动:“林氏集团上月刚给何书记送了辆迈凯伦,就停在大院里...”
“老板,这姓何的是京城何家子弟,前些日子空降下来当省纪检委副书记的,连徐书记都要让他三分,我们几个怕误了您的事,所以一直都在忍让退步。”张阳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徐建业办公室的方向,小声说道。
夏振瑜哭笑不得,“算了,看在你们几个也是为我考虑的份上,我就不说你们了。以后给我挺直了腰杆,管他是哪家的弟子,只要敢狗叫就直接给我先办了再说,别丢了我的脸面。天塌下来,有我扛着,别自己受了窝囊气不说,还连带着折损了我的威名。”
几人连忙称是,心里划过一丝感动。
夏振瑜神识一扫,将整栋办公楼筛了一遍,最后停在五楼尽头左边的大办公室里。
“这姓何的是不是三十来岁长相斯文,下巴有一颗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几人赶紧点头,好似知道夏振瑜要干什么似的,眼底都带着兴奋。
果然 ,夏振瑜一听就是这人,便起身大跨步的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都跟我来,让这何书记看看这南云省的天是谁罩着的。”
第十七审查监察室的驻地在三楼,要想到那姓何的办公室去还得经过许多个办公区。
夏振瑜冷着脸带着几人气势汹汹,一路上各办公室的人看到夏振瑜都赶忙问好,随后目送,暗道今天那何书记怕是不好收场咯。
夏振瑜心中暗道:这姓何的乃是京城子弟,却不知自己的身份底细,恐怕是被人故意封锁了消息,给何家下了套,要借我之手除掉这何家...真是好算计,竟然算到我头上来了。
五楼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夏振瑜的步伐次第炸裂,迸溅的玻璃渣在离他周身三寸处凝滞,如同悬在空中的水晶幕帘。沿途办公室的门窗纷纷紧闭,却有数双眼睛透过百叶窗缝隙窥视。
何承允的秘书刚起身就被威压钉回座位,青花瓷茶杯在他手边碎成齑粉。夏振瑜抬脚踹门的瞬间,整层楼的电路突然跳闸,应急灯的猩红光线中,门板轰然炸裂。
比第十七审查监察室还大的办公室里,何承允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前面站着一个谄媚的中年男子。
“何书记好忙啊,林董事长也倒是会跑动,”夏振瑜的目光扫过桌上未及收起的黑金卡,卡面“瑞银私行”的烫金字在红光中刺眼异常。
面对突然闯入的夏振瑜等人,两人都显得有些意外,那姓林的中年男人看见夏振瑜便浑身一抖,而何承允意外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左手淡定的将桌上的黑金卡收了起来,右手则是佯装淡定的整理起了领带。
“你就是夏振瑜?谁给你的权力擅闯我的办公室?”
夏振瑜没有回答,只是用洞察之眼随意一扫,便将眼前两人的信息了然。
【何承允,男,三十六岁。实力强于蓝星精锐士兵,服用过虎狼丹。大夏红色世家何家嫡子,其父何宏怀为京城某直属单位副部级干部,其爷爷何劲松为退居二线常委。因涉及到上层斗争,其被对手赵、江、胡等红色世家设计,空降至南云省担任省纪检委副书记。因为信息差和中套的缘故,对宿主持敌对态度,不屑情绪。】
【林向明,男,五十八岁。南云省林家家主,林氏集团董事长,圆桌会外围成员。此番代表十八家企业、五大家族前来贿赂何承允,希望对方帮忙对抗背靠夏振瑜的第十七审查监察室等人。对宿主持敌对态度,恐惧情绪。】
“今天我不仅要闯你的办公室,我还要揍你!”
夏振瑜说完,一脚踢碎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将何承允抓到跟前。
“这一巴掌,打你目无法纪!”
何承允的金丝眼镜飞出去,假发套挂在吊灯上晃荡。夏振瑜特意收了力道,可不能将这家伙就这么打死了。真气裹挟的耳光不伤筋骨,却将他精心保养的脸抽成猪头。
“这一脚,踹你鱼肉百姓!”
意大利真皮沙发被撞出人形凹痕,柜子上摆放的青花瓷瓶碎成瓦砾。
何承允陷在真皮沙发里哀嚎着,“啊!!!你敢打我...我要到京城去告你滥用职权、蓄意谋害!”
夏振瑜一招手将他从沙发里提出来狠狠砸在地板上,“省省吧。”夏振瑜的鞋尖碾着对方嵌入地板的手指,“你在大会上对我属下颐指气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荷荷荷......”何承允的牙齿已经全都碎了,血液口水连带着一些软组织,不断从嘴里喷出来。口不能言,只能用喉咙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声音。
夏振瑜一边踹,一边骂,同时还贴心的用青龙之气护住他的心脉,吊住他的一口气。
“你收受贿赂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