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日来的赶路，不光是开车的张海客，坐车的他们也疲惫得不行。
“至于嘛，就不能休息一天再出发吗?”张根换了个姿势坐着，只感觉没一会儿又被颠麻了。
张海客不等张巴特翻译，就知道这小猫崽又在抱怨，“你能有我累？我都开了多久车了！”一看那眼睛有些不乐意，翻了白眼说道，“得了，快到了。”
张巴特看着自己从没来过的地方，“这是哪里？国外？”从出发到今天，光开车就开了一个多月，那真是铁打的身体都累坏了。
“嗯，国外。”张海客点了点头，“身份证明，现在只有国外的好弄点，国内的太麻烦。”
“你终于承认了，我就觉得这才是你用我脸的真实目的！”张根没好气的喵喵完，继续换姿势。这车瞧着也不差啊，怎么不减震呢，颠的真屁股疼。
“张家的海外据点？”张巴特对这里还真有些兴趣，主要是真没想到得到自由的张家人，还会再聚集在一起。“有多少人？”
“也算是吧。至于这里有多少人...还真不清楚。”张海客从后视镜看见张巴特疑惑地眼神，“那些老家伙住的地方，我还能一家一家上门问？年轻一辈的...能派上用场的不多。”有些话他不想说的太难听，反正小鬼也能听得懂。
张巴特了然得点点头，应该是近些年张家人诞生了很多普通人，已经跟他们截然不同了。
张海客看着前面的林子，飞快地说道，“到了。你们一会儿沿着那条路上去，口令你应该回答的出来。”最后停好车看着下车的一人一猫，不放心的问到，“真不要我陪你们去？”
张巴特摇了摇头，“不用了。”说着背好刀还有背包，抱上张根朝着张海客指的方向走去，“哥，我走了。”
“小鬼，这次就不要心软了！他们从来就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孩子啊！”虽然这话说出来大逆不道，但张海客还是要说，甚至要说的大声，最好那些老家伙都能听见。好让他们知道当年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无耻。
张巴特脚下一顿，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但怀里的张根可就想的多了，当年小哥具体为什么要做族长他不是很清楚，但他认为最大原因可能还是圣婴的身份。但现在听张海客的意思，小哥当年也存了牺牲自己的念头？
“那虽然是一场交易，但...也是我一定会选的选项。”张巴特扯了扯嘴角回想起当年，“如果我是圣婴还好，但我不是....所以我一直在追寻我到底是谁...而...”
张根不需要小哥说完，他就知道了当时小哥处境。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指纹，没有dNA。想要知道自己是谁比登天都难。“小...”
“你来了。”
张巴特抬起头看着上方坐在台阶上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嗯。”其实他跟他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从多年以前他选择扛下一切，成长所需要的资源就已经两清了。
“怎么？害怕我们这些老家伙，会把你的容貌说出去？”
“嗯。”张巴特嗯了一声，继续朝着上面走去。
“这么听起来，你跟他倒是一模一样。”
“不一样。”张巴特在银发男人几节台阶下站定，只觉得这人的容貌自己没有丝毫印象，无所谓了，他没有这么重的好奇心想知道他是谁。“走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银发男人看出他并不想多说的想法，突然问道，“你想见见你爹吗？”
“死了。”他爹这时候已经没了，他很清楚。在这一点上他们骗不了他。
“还真不一样啊...”银发男人念叨了一句，他们原以为就算出现两个张起灵，性格也不会有大致改变，没想到变化有这么大....是因为那只小猫崽吗？
“代族长呢。”张巴特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那人跟上 ，于是回头问道，“带路？”
“如果我说我就是呢？”
“你不是。”张巴特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穿着打扮可能像，但脾气秉性不像。
“有意思，你倒是更像张拂林的儿子。”银发男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高兴地快步几步，“好，好啊，他要是能看见你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不光张巴特，就连他怀里装挂件的张根，都觉得这人有些疯疯癫癫的。小哥是张拂林跟白玛的儿子这件事，对外人来说可能是个秘密，但对于张家人来说应该人尽皆知才对。
“怎么，觉得我们应该是...啊，守旧派，老古板？亦或者是又想用你的身世禁锢你的封建大家长？”
“冷，别逗他了。”张拂冽放下手里的书册，站起身朝着张巴特伸出手，“张拂冽。现任代族长。”
“冷....”张巴特瞳孔一缩缓缓地伸出手，抬起头看见对面男人的脸喃喃得念叨道，“冽叔...！”这两张脸他都不认识，难道也是用的人皮面具？
“听起来....你认识我们？”张拂冽微微一愣，不过想到这个孩子跟他们知道的孩子不一样，也就释然了，“能跟我们说说你的经历吗？”
“冷叔冽叔，你们俩之前是不是被人换过身份....然后顶替了其他被替换的张家人的身份回了族地...”
“你...”张拂冷咦了一声，弯下腰认真地看着张巴特的眼睛，“这事是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秘密哦，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是说....你曾经听我们讲过？”
“那当时...一直是你们吗？”张巴特握紧拳，紧紧地盯着张拂冽，“就是我...做张起灵的时候。”
“不是，那时候我们俩还在等时机杀掉那些废物。”张拂冽嘴角勾起，但眼睛又是那么的冷。“那群窝囊废，不配做张家人。”
其实换做其他人，他们是不会说这个名字的，但面对这个故人的孩子，他们忍不住想多说一些。
“没错没错，那些老家伙真是不要脸，活那么大岁数，人老心也瞎，还凑成堆了。真是开了眼。”张拂冷边说边摸了摸张巴特的头，“我们俩回来的太晚了...”晚到什么都来不及做了...
“冷叔，冽叔，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张起灵呢。他一个人...”如果他当年来过这里，是不是又不一样了呢....
“他身边盯着的人太多了...我们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更多的还是一些难言之隐。光光是处理上一任族长暴毙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们紧赶慢赶也花了好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