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公元184年还是终于到来了。
二月,朝堂之上,坐在龙椅上的刘宏正把玩着玉玺,猛然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大喊道:“你说什么?”
站在下方的通传太监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今有唐周发现太平道居心不良,聚众造反,以身入局,愿将反贼交予陛下发落。”
“竟有此事!诸卿看看吧,在这太平盛世,这些顽愚不化之人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当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这话的众人,没有回应,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这汉朝如今的局面不过也只是表面的太平,何来的盛世之说。
见没有人回话,刘宏立刻就把唐周宣进殿中。
来到朝堂之上,唐周隐晦的看了一眼士族集团的所在,而后便收回目光。
但是这又如何能够瞒过那敏锐至极的张让,见到此处,他不由心中一震,他明白,这就是士族集团的黑手,这人便是藏在太平道中士族的暗棋,这是他们对付他们宦官集团的手段。
又隐晦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僚,张让很快就放宽心态,没再多言。
唐周走到近前高呼万岁之后,便将此次目的道明,并从袖中掏出一叠蔡侯纸,很显然,这上面记载了极为重要的信息。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上面,有的兴奋,有的却是愁容满面,但都却是面无表情。
当汉灵帝刘宏打开的那一刻,空气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众人的沉重呼吸声。
扫了一眼身旁的十常侍,刘宏将目光看向了张让道:“让父,此事该当如何?”
张让小心翼翼地接过刘宏递来的蔡侯纸,一点点的翻开。
当他看见上面和太平道勾结的名单之后,张让只是脸皮抽动一下,而后便说道:“位高者当暂且收押,罪大恶极者应处以极刑。”
一听此话,刘宏原本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一些。
如此,一场屠杀在京城展开。
随着十常侍之一的封谞被逮捕下狱,黄巾渠帅马元义被车裂,近千人被株连,而这还不是对宦官集团最沉重的打击,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受到皇帝的猜忌,他们再也不是皇帝的依靠,而是可能夺走他江山的叛徒。
来到一处静谧的小院中,赵忠和张让面前的是另外七人,他们的脸色都很是难看。
“说说吧,如何?”
“如今只有舍军保帅了。”
“也是,相信封谞会知晓我们的难处。”
“要不是他,我们如何会被牵连至此。”
“是极是极。”
一阵尖细的笑声传过,原本站在枝头的乌鸦都不由得飞走。
来到地牢之中,这里的看守已经轮换了许多,但却丝毫不敢放松,因为这里面关押的正是原本权势滔天的十常侍之一的封谞。
“别来无恙啊,中常侍。”
闻听此话,阴暗的牢房中,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求饶道:“救我,看在往日同僚的份上,求求你们了。”
“呵呵,还想要让我们救你。若不是你,我们岂会受到那些士族的打压!若不是你,我们岂会如此失利!该死的废物!”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
还没等封谞说完话,一旁的小太监便将他的舌头拔了出来。
一刀下去,封谞惨叫连连,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随着几人的靠近,封谞惨叫着死在了寂静无声的地牢中。
握着手中溅着血的银钱,看守的守卫不敢说话,身体不由得也开始打颤。
不久后,封谞被处死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奏报,刘宏很是满意,十常侍果然才是自己的唯一。
“还是只有让父和赵母才是朕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啊。”
而接收到京城巨变的张角等人日夜兼程的赶回了冀州,准备起事。
看着几人狼狈不堪的模样,张宝很是气愤的说道:“该死的家伙,若是被我逮到,我必将其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张梁也在一旁道:“大哥,为今之计,只有起事而已”
听到这话的张角眉头紧皱。
等到两人离开,张角站在山巅上,眺望着自己的信徒,自己的黄巾力士。
他们太平道建立至今已有十几年,如今还有很多未曾谋划,还有许多事务没有准备好,如何起事?
但是时不待我,如今正是唯一的机会,朝廷的追捕文书已经下达,他必须有所决断。
看着手中天书,张角脸上露出了决然之色。
“既然你们士族如此自信,只是稍微动动手指就让我们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那就来场决断吧!”
“就让你们成为黄天之世开启的祭品吧!”
张角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半夜,一道道雷霆划过,而后便是淅淅沥沥的雨水,似乎是预示着乱世的开启。
看着朝廷发布的剿贼檄文,王望瑾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随着张角仓促起兵,“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也传遍九州,一时间风起云涌,无数人争相响应,黄巾士卒无数。
而为了筹备到足够的粮草,黄巾士卒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用以战养战的打法来培养士卒,而这便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原本似乎是为了推翻暴政的太平道也被无数百姓所厌弃,所惧怕。
而王望瑾这边也被一个小方渠帅所盯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望瑾没有什么吃惊,毕竟他在这附近也已经很是出名,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当得知对方人数的时候,王望瑾差点笑出声来。
好家伙,就六七千人,来打壮丁万余的山寨。
看着送上来的招降书,王望瑾心中暗自冷笑:“黄巾不过只是历史上的小插曲,活不长久,又有何惧?”
没有去理会黄巾贼寇的威胁,王望瑾立刻开始整备山寨,誓要给这群家伙一个惊喜。
而此时,典韦和陈到也已经到来。
两人身上披着的也不再是原先的藤甲了,换成了崭新的铁甲,像这样的铁甲还有500多套,很是精贵,都是给最精良的士卒准备的。
见此一幕,王望瑾很是满意。
虽然黄巾军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若是黄巾军中突然冒出一个历史名将,王望瑾都不知道怎么哭。
来到柳叶寨中,这里虽然已经没有人居住了,但是那些黄巾军却并不清楚这一点,而王望瑾便是要利用这点,将这里设为决战点,让他们损失惨重。
随着王望瑾命令下达,柳叶寨似乎又有了生机,活了过来,人头攒动间,似乎是在修建防御工事。
而在不远处的草丛中,黄巾贼军的斥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着山寨上稀稀拉拉的守卫,这些人很是兴奋。
他们早就听说了,这柳叶寨在两年前就开始大肆屯粮,如今粮草必然充裕,而看这守卫,人数如此之少,就是个小寨子,那山寨之后的青壮必然不多,如此,这山寨岂不是唾手可得。
似乎已经掌握了所有信息的斥候很是干脆地跑开了,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将自己那几千同僚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甄逸这边,他依旧还在无极县之中。
因为上次的病症发作,甄逸的身体也时不时出现问题,如今他已经很少去桃花山了,也都是待在无极县中。
当时甄逸在听说无极县外来了一伙六七千人的贼寇时是十分紧张的,但是当他听说贼寇去进攻柳叶寨后他便闲了下来,这让他的家人都很是懵逼。
不是,外面在打仗,你怎么能这么悠闲,那山贼才多少人?有这些黄巾贼寇一半多吗?
甄逸也不多说,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
见到他们的家主如此自信,那些原本有些慌张的族人也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也都安静下来。
在城中的豪族们则是有些担忧,他们不知道柳叶寨的实力,但是他们却知道若是柳叶寨覆灭,下一个被针对的就是他们,这本就是唇亡齿寒的道理。
这些黄巾贼寇可是最为痛恨世家众人,对待豪族丝毫不留情,残忍至极。
虽说王望瑾也很是凶残,但是那也只是生意上的小摩擦,他们也都没有亏损,况且他们也没有害人性命,和黄巾贼寇相比,他们还是更愿意王望瑾进驻无极县。
一番商议过后,他们决定推举甄家主当他们的代表率领他们的家将前去与柳叶寨合兵一处,共同讨伐黄巾贼寇。
听到这个消息的甄逸不由得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下,大当家又有的赚了。”
不由得,甄逸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