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礼感觉满头黑线,“灵犀,我们斯文一些,叫更衣。”
灵犀非常好说话,甩着小肉手,“那你更去吧,更完了喊我,我带你回去。”
萧璟礼站在厕所门口,看着抱着肩膀坐在廊下的小大人,顿时感觉自己这个大人做的太不合格。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要不你先回去吧。”
灵犀捂着鼻子,催促道:“快去吧二伯父。”
萧璟礼有种被人嫌弃的感觉,这就去拉屎了。
灵犀闭上眼睛,神识覆盖到周围,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不知道是对方老实了还是没人可派了。
她溜达着去了厨房,把小姑姑买的放在马车上的东西收走一波,又给小姑姑拿了一包银子银票放到床头。
这几天,小姑姑带出来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
那几个官差跟猪头似的,能吃的很,等着,迟早要你们还回来,本鼠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在医馆巡查一圈儿,大家分开住虽然舒服,但是工作量有点儿增加,得挨个房间看看。
等巡查完,萧璟礼也从茅房里出来了。
灵犀在地上踩雪花玩儿,一脚一个小脚印,咯吱咯吱的。
“出都出来了,要不要吃个夜宵再回去?”
萧璟礼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无用的造粪机。
“吃。”
一大一小坐在厨房里,黑灯瞎火的一人抱着一只烤鸡,吃的嘴里鼓鼓囊囊。
萧璟礼感觉有种做贼偷吃的兴奋感,吃的更香了。
灵犀盯着萧璟礼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了个问题:
“二伯父,如果到了荒州,狗皇帝还不放过我们,我能把狗皇帝杀了吗?”
萧璟礼的牙里塞肉了,用烤鸡的骨刺挑了出来,一点儿翩翩公子的气质都没了,完全就是街边小混混的状态。
“以我们萧家在军中的地位和声望,杀皇帝也解决不了问题。
若新上位的是明君还好,若是比上面那位还昏庸,那我们不就是死路一条啦?”
萧灵犀反问道:“你不能当吗?我觉得二伯父你的才学,完全可以比那个猪头做的好。”
萧璟礼的头都晃成拨浪鼓,生怕一个点头灵犀就去把皇帝头拧下来把他送到那个位置上去似的。
他觉得灵犀绝对可以办到。
“灵犀,当皇帝可累,跟打仗不一样的,玩儿的都是脏心眼子。
而且最重要的,皇帝三宫六院那么多妃子,我可不想你二伯母跟着受委屈,我只要你二伯母一个人就够了。”
好吧,灵犀偷摸的把“帮助萧家人夺取皇位计划”往后放放,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划掉,那万一被狗皇帝惹急眼了,家里有人想当呢。
第二天医馆一行人还在呼呼大睡,京城的那帮牛马已经起床开始上朝了。
姬凌霄最近难得睡一个好觉,皇宫国库虽然没了,但是他的那帮妃子为了讨好他,拼了命的往他面前送好东西。
皇帝嘛,就应该是这种待遇。
早上起来的大补汤又能喝上了,又幸福了嘻嘻。
姬凌霄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上皇位,身边太监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面几乎没人说话,有什么事儿能比国库没了更大呢,大臣们感觉现在自己的工作效率可高了,生怕有哪点儿做不好就来一个抄家套餐。
大臣们和皇帝宛如婚姻破裂的夫妻,不少大臣都开始偷摸的转移财产了,而皇帝还惦记着把大臣们仅剩的那点儿银钱。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那都是这个家的钱,都是大虞皇朝的钱!
眼看大臣们没什么要说的,太监总管刚要“退朝”,大老远传来一声:
“边关急报!!!”
姬凌霄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下,听听边关怎么个事儿。
传信官举着折子,高声回禀:
“镇国公伏诛,北狄和夜灵听闻镇国公已死的消息后,各陈兵十万于边疆,大战一触即发,求圣上定夺。”
姬凌霄纳闷,昨晚刚让你们传假消息,今早上北狄和夜灵就知道了?这消息传播的是不是有点快?
满大殿的大臣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传信官在众人注视下,拿出一个盒子:
“圣上,此乃镇国公头颅,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被狼群围攻,仅剩最后一口气,最后不治身亡。”
盒子打开,一个鲜血淋漓的脑袋,面部被猛兽撕咬的不成样子,都快看不出是个人头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丞相宋尚嘉看了好几眼,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人都这样了,你们确定这是镇国公?怕不是镇国公的障眼法吧?”
传信官从背后包袱中拿出一叠证词和一块玉佩,坚定的说道:
“我们救下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浮肿,依稀可辨出镇国公真容,回去后又经军中几位军医鉴定,几位军医口径统一,此人就是镇国公,身上伤口往日痕迹全都符合。
还有这块玉佩,镇国公从不离身,当时他紧紧握在手中。”
太监总管将证词和玉佩送到姬凌霄面前,姬凌霄越看心里越是咯噔。
这个玉佩,听闻是镇国公夫人裴九棠亲手雕刻了送他的,随身携带,他曾许诺,玉佩在人在。
此事当年被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知道,甚至还有人雕了类似的玉佩送相好,但是旁人手上都没有这么好成色的原玉。
姬凌霄当年还上手摸过,的确就是镇国公夫人裴九棠送出的那块,难得一见的暖玉。
完啦!!
镇国公真死球啦!!
那他的宝藏和军队咋办?只能把希望放在萧璟礼身上了吗?
那病秧子知不知道还是一回事儿呢!
姬凌霄不死心的追问道:“当时周围可有其他余孽在场?”
赶紧说有,他死之前肯定会安排后事的!
传信官摇头,浇灭了姬凌霄心中小火苗般的希望。
“身边只有几具尸体和一些零散的布料,今年西北大雪,冻死牛羊无数,狼群为了活命见人就咬,其他人大概率是被狼群吞入腹中。
谨慎起见,我们当时又往四周追了几十里,并没有找到其他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