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莺冷哼一声道:“哼,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此事我并未赞同。”
“不不不,你赞不赞同,重要么?”
慕容紫莺怒视着尉迟景洪,她也知道,这件事的确不大好办。
爷爷是将此事,作为一条可以影响家族利益的纽带,虽说爷爷疼爱自己,可跟家族利益比起来,只怕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慕容紫莺对于此事,原本的抗拒,一来是的确没想过要谈婚论嫁,二来是压根没见过对方,三来是不想以这种方式。
换句话说,对慕容紫莺而言,婚嫁也不是不可,但要遇到合适的人,起码是自己喜欢的,熟悉的,而不是以这种被强制安排的方式,以一种为了所谓家族的利益,作为牺牲品的方式。
眼下终于得见尉迟景洪,实在是提不起丝毫好感。
“让开,尉迟景洪,你听好了,现在你不是本小姐什么人,再敢无礼,休怪我手下无情。”
“而且你记住了,以后,你也不可能是本小姐的什么人。”
说罢,慕容紫莺满脸肃杀之气,缓步上前,尉迟景洪一脸笑意的让开了去路,待得慕容紫莺走到他身前时。
“有点意思,我就喜欢你这种脾气,此事……我还就认定了,那就走着瞧好喽。”
夜五和夜十七一直在不远处默默的看着。
纯粹的以一种看热闹的立场。
夜五手里抓着个酒壶,时不时的喝上一口。
“喂,这是什么情况?”
夜十七对此事也毫不知情,当时外婆说慕容紫莺虽然身贵,也有难处,他也只是随便一听而已。
“不清楚,但听他们的话中之意,似乎……一个要娶,一个不嫁。”这是夜十七暂时得出的一个结论。
夜五挠了挠头:“什么娶不娶嫁不嫁的,你看那大个头,长得挺男人,可就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有点欠揍。”
“老大,咱们初来乍到……”
不等夜十七说完,夜五顿时道:“放心,明白,少惹事。”
见慕容紫莺继续前行,二人这才迈步跟了上去,路过尉迟景洪所在之处时,夜十七瞟了一眼尉迟景洪,刚好尉迟景洪也看向了他。
二人的目光出现了一个十分短暂的对视。
虽说夜十七现在已经懂得如何隐藏自己,而且和夜五都已经换上了西域服饰,但目光中的锐利和锋芒犹在,就是这极为短暂的对视,使得尉迟景洪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待得慕容紫莺几人走远,尉迟景洪看着他们的背影,摸着下巴皱眉道:“后边这两个,是什么人?”
身边一武者接茬道:“应该是慕容紫莺的侍卫吧?”
尉迟景洪缓缓摇头:“不像,侍卫岂会跟的那么远,而且看他们走路的姿态也很散漫,作为大族长的孙女,身边的侍卫必定是经过严格训练,懂规矩的,容貌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夜十七和夜五的容貌,与西域男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别。
仅仅只是一点好奇而已,尉迟景洪并未深究。
夜十七和夜五最终跟着慕容紫莺来到一处院落,她将二人交代给一个类似管家的人安排后,便跟着黑公白婆去见大族长。
那管家将二人带入一个偏院。
“你二人以后就在此处落脚,不可随意离开,更不可胡乱走动,每日吃喝会有下人送来,既然你二人是紫莺小姐的属下,需时刻准备听从召唤。”
叮嘱一番后,那管家便离开了。
夜五指了指管家的背影。
“嘿……这,这不是又给咱们困起来了吗?”
夜十七则打量了院落一眼,还不错,虽算不得宽敞,但足够两人修炼之用,院内有几间屋子,他二人居住也是绰绰有余。
“好了,既来之则安之,起码落得个清净,可要比之前在寒星堂,被那么多眼睛盯着,也比后来整天提心吊胆的被人追杀强多了。”
“那倒是。”夜五点了点头。
“老大,抓紧这段难得的时间,尽快提升自身的实力,至于灵源么,不必吝啬,能用则用。”
“放心,明白。”
于是,夜十七和夜五分别选了一间屋子,准备安心修行。
白日里,夜十七便抓紧一切时间继续提升修为,同时继续研习隐藏和洞悉的法门,到了夜晚的时候,便开始修炼剑道,七脉同开,辅以充足的灵源,使得夜十七丹田气海内的武者金丹越发凝实。
金丹积累元力增大的速度很慢,好在时刻提升,一分付出就有一分回报,而夜十七的剑道,自然还是竭力的修炼极杀剑意。
修炼极杀剑意的难处就在于,夜十七对自身杀念的控制力。
杀念不足,则无法释放出足够强的杀气,便无法感触到那种剑意境界,而杀念太足,又会使得他面临被杀念迷失的风险,所以夜十七每一次尝试都格外谨慎,需要掌握好那个尺度,实在是不容易。
但随着一次次的修炼,夜十七掌控杀念的能力也在不断提升。
无休止的修炼,也会让一个人烦闷乏味。
所以在偶尔的时候,他会飞身到房顶,喝上几口,再看看天上的明月繁星,以做放松,有时候赶上夜五闲歇,二人也可聊上几句。
身处屋顶时,地势较高,有时可以看到,有些人在院中往来,也能看到,慕容紫莺匆匆而返,甚至夜十七可以留意到,似乎院子里多了一些武者,院外也有,不知是一种监视还是保护。
他能感受到一种紧张的气息,但他不在乎,也不想知道缘由。
不惹麻烦,不生事,他这种人,能得到一段安稳的时间实属不易,所以他很珍惜,心中唯一期待的,就是尽快将修为突破到神婴境。
一直到九天后。
这一晚,夜十七练剑后,便到了屋顶,昂首望月,品着美酒,倒也惬意。
忽觉一道身影忽闪而至。
他转首扫了一眼,未多在意,便继续望向空中明月。
“你倒是悠闲的很。”慕容紫莺立于房檐,一双杏眼紧盯夜十七,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