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深秋,夜幕总是早早降临,寒意如潮水般涌来。那夜,细密的雨丝在昏黄的路灯下织成一张冰冷的网,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湿冷之中。在这座城市里,有一家声名远扬的大医院,我的父亲就在这里工作,而那个雨夜,一场诡异的经历彻底打破了他对寻常夜晚的认知。
父亲值夜班,巡查病房是他的重要职责。当他结束在三层病房区的巡查时,时间已经悄然步入深夜。他准备前往这栋楼的b1层办事,抬手按下电梯按钮。电梯的指示灯显示,它正从6层缓缓下降,在5层短暂停留后,继续朝着3层靠近。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父亲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陌生姑娘站在里面。她听到电梯开门声,便低头准备往外走。父亲担心她去错楼层,毕竟3层是病房区,这个时间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于是,父亲一边走进电梯,一边说道:“这里是3层。”姑娘闻声,抬起头看了一眼电梯内的楼层显示。就在这一瞬间,父亲看清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白皙而漂亮的脸庞,宛如寒夜中的一朵清冷白花。确认不是自己要去的楼层后,姑娘轻轻“哦”了一声,退回电梯。
父亲走进电梯,按下b1按钮,退到姑娘身后。他注意到1层的按钮已经亮起,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提醒没错。在电梯下降的过程中,父亲忍不住又打量了几下姑娘。他在医院工作多年,大部分同事都认识,可眼前这个姑娘却十分陌生。她有着一头长长的黑直发,看上去像是刚洗过,发丝有些湿漉漉地一绺一绺贴在背上。父亲后来说,即使从背后看,也能感受到她独特的气质,那种美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
让父亲感到奇怪的,还有姑娘的穿着。她身着一件类似酒店提供的厚浴袍,在这严肃的病房区显得格格不入。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竟然光着脚。北京的深秋本就寒冷,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雨夜,哪怕是穿着单薄鞋袜的人,都会被冻得手脚冰凉,而父亲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不敢在这样的天气里光脚乱跑。出于热心,父亲忍不住问道:“小姑娘你怎么没穿鞋啊?”
姑娘缓缓回过头,还是那张白净的脸,也许是察觉到父亲的担忧,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轻声说道:“啊,没关系的,我不用。”父亲还没来得及琢磨她话里的意思,电梯便已到达一楼。姑娘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出电梯,朝着楼外走去。父亲因为手头有事,便继续前往b1层忙碌。
在b1层忙完工作,趁着休息间隙,父亲的思绪又飘回到那个姑娘身上。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医院住院楼晚上不许亲属陪护,而这个洗漱后的姑娘,大半夜从5层下来,实在不合常理。要知道,5层是儿童病房层,根本不允许大人陪护。整个住院部共6层(加上地下共7层),6层是IcU重症监护室,3层和5层都是儿科病房,无论是哪个病房都严格禁止陪护,就算有人想偷偷藏在走廊,也会被巡夜的医护人员发现,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头发湿漉漉、光着脚的姑娘。
父亲怀疑她是不是新来的护士,虽然护士不可能偷偷借用病房或其他地方的洗浴间洗澡,但他还是去护士站询问。护士们听完描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恐地说道:“您可别吓我们,我们以后都不敢出去巡夜了。”父亲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急忙跑到一楼大厅,四处寻找,却不见姑娘的踪影。他又找到门口熟悉的保安询问,保安却表示没看到有人出去,还说自己当时迷迷糊糊差点儿睡着,可能没注意到。
保安见父亲一脸困惑,便提议一起去查看医院监控。可仅凭这样的理由,医院大概率不会同意,此事只好暂时搁置。父亲后来跟我说起时,信誓旦旦地表示,那个姑娘的气质和长相太独特了,如果我在场,也一定会被吸引。他还罕见地拍着胸脯保证,以后要是再遇到,绝对能一眼认出。然而,自那之后,那个姑娘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父亲向比他早来医院上班的同事打听此事,可大家都一头雾水。直到有一天,一个常在医院水房打水的老大爷听闻此事,面色凝重地说,早年医院有个护士和科室的主任医师谈恋爱,却被无情抛弃,悲愤之下在医院跳楼自杀了,说不定父亲遇到的就是那个护士的亡魂。父亲心中充满疑惑,为何同事们都不知情,这个老大爷却知道呢?
带着满心的疑问,父亲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希望我在网上查查医院相关新闻。那时我在国外上学,甚至在外网搜索,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医院有人自杀的报道。况且父亲遇到那个姑娘后,并没有像传说中遇到灵异事件的人那样大病一场或运势不佳,于是,我们便没有再深入追查,也没有请大师来看。但那个深秋雨夜发生的诡异一幕,始终像一团迷雾,萦绕在父亲和我的心头,成为一段难以解开的神秘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