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富察氏,却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中满是震惊与茫然。
在她的记忆深处,皇上向来是高高在上,接受众人服侍的尊贵存在。
何时见过他如此纡尊降贵,去服侍他人?
更何况,这个他人 还是一个身份地、位远不及他的女子。
她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是自己做的鬼时间太长,与尘世脱节了吗?
这还是那个她熟悉的皇上吗?
为何眼前的这个人,她却感觉好像从来都不曾真正认识过。
还是皇上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做过自己?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心痛到无以复加……
乾隆一勺一勺地喂着萧云,眼中的专注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萧云吃了不少,可小厨房为表忠心,准备得实在太过丰盛,终究萧云还是吃不下去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弘历,我吃饱了。”
乾隆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嫌弃,竟将萧云剩下的膳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自然而从容,仿若这是世间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富察氏站在旁人,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她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皇上,竟待萧云好到了这种程度吗?连她吃剩下的残羹冷炙,都愿意坦然咽下。
这是何等深厚的情意,又是何等颠覆认知的场景。
富察氏的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可身体的疼痛又怎能及得上心中的酸涩与悲戚。
她望着眼前这对沉浸在爱河里的男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萧云用过膳食后,唇间还留着美食的馥郁香气。
乾隆见状,立刻起身。
乾隆动作轻柔且迅速地走到她身旁,伸出手,稳稳地扶住萧云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如同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云儿,朕陪你在殿内走走,消消食,可莫要积食了,影响了身子。”乾隆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他微微侧身,与萧云并肩而行,每一步都迈得极小且谨慎,眼睛始终没有从萧云身上挪开片刻。
那紧张兮兮的模样,仿佛萧云脚下随时会出现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坠落。
萧云见他这般如临大敌,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悦耳,仿若银铃在风中轻响。
她歪着脑袋,眼眸亮晶晶的,调侃道:“弘历,你瞧瞧,这孩子才两个月不到呢,我都还没什么感觉。
再说了,我还有法术傍身,自保有余,哪里就会有事啦。”
说着,她还轻轻晃了晃身子,似是在向乾隆展示自己的灵活。
乾隆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将萧云的腰肢搂得更紧了些。
他眉头微微皱起,一脸固执地反驳道:“那可不一样,朕就是担心。
朕这心里啊,只要一想到你和孩子会有丁点儿闪失,就慌得厉害。
朕太在乎你了,这是朕的真心话,朕也没办法。”
他的眼神真挚而炽热,仿若有两簇火焰在其中燃烧,直直地望向萧云,将满心的爱意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
萧云的脸颊微微泛红,仿若天边最艳丽的云霞,被他这直白的告白弄得心头一暖。
她嘴角上扬起一个俏皮的弧度。
【小四还真是会说话,不过啊,我倒是该让暗卫们抽空再寻些滋补的药材来。
我提前服用一些,孕期想必也就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了。
免得到时候,小四又该整日里愁眉苦脸,担心个不停咯。】
乾隆听闻此言,脚步微微一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说实话,他身为帝王,从前嫔妃众多,可那些女子怀孕。
他大多只是走个过场,关心甚少,又哪里知晓怀孕的女子,平日里会遭受些什么。
在他模糊的认知里,只晓得生产之时万分艰难,至于孕期会有怎样的不适,他是一头雾水。
此刻听萧云这么一说,他心中暗忖:这事儿可大意不得,明日定要找常寿详细问问清楚。
二人就这样缓缓踱步于养心殿内,烛火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仿若一幅温馨而深情的画卷,将这对恋人的甜蜜与关怀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富察氏,只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的酸涩与苦楚愈发浓烈,仿若未加糖的苦茶,直直地沁入心底。
养心殿内,烛火在寂静中微微摇曳,暖黄的光晕轻柔地洒在地上,勾勒出乾隆与萧云缓缓踱步的身影。
萧云走了一阵,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轻轻蹙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态。
萧云轻声说道:“弘历,我有些走不动了,腿酸得厉害。”
乾隆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心疼。
他微微俯身,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萧云打横抱起。
萧云下意识地环住乾隆的脖颈,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乾隆稳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萧云放下,拉过锦被,轻轻盖在她身上。
乾隆柔声道:“云儿睡吧,朕守着你。”
萧云却并不安分,她眨了眨那双仿若藏着星星的眼眸,伸出手轻轻晃着乾隆的胳膊。
萧云撒娇道:“弘历,我想听睡前故事。”
乾隆不禁一愣,记忆中往日的云儿,虽也娇俏可爱,但却未曾这般黏人。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才恍然想起,今日这养心殿中还有富察氏的鬼魂在旁。
瞬间,乾隆便明白了云儿的小心思,难怪云儿会走不动,原来……
乾隆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十分配合地在床边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故事,“云儿,朕给你讲一个汉武帝与卫子夫的故事吧!
那卫子夫本是平阳公主家的一名歌女,生得极为貌美,且歌喉婉转,舞姿动人。
一日,汉武帝刘彻去姐姐平阳公主家宴饮。
卫子夫献舞一曲,刹那间,刘彻的目光便被她牢牢吸引,仿若被磁石吸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