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的衣服上沾着埃格伯特的血肉,也沾着陆行鲨的血,脏得厉害,但她却一脸镇定,从手环空间里拿出一罐临时处理伤口的敷料,给埃格伯特敷上,这还是出门时艾德里克给她准备的。
她这次出门就只带了一罐伤口敷料,一个袋营养液和一把折叠小刀。
星际时代虽然已经开始攻克空间技术,做到人人都有一个“四次元口袋”了,但受限于技术水平,每个人所拥有的空间其实很小,放下这些东西之后就没什么空间了。
属于是秀一下“我们已经攻克随身空间技术”了哟。
实际上实用性不高。
陆昭昭手上这罐敷料比之前在地下室给加法尔的那罐大,和某s开头红色小罐装的面霜差不多,但要敷满埃格伯特的手臂还有些困难。
陆昭昭看向一直在发呆的万妮娅。
作为一个被养在温室里的未成年她的反应已经足够了,尖叫了几次,但好歹没有惊慌失措试图逃跑害得她们一起摔下去。
陆昭昭捉住万妮娅的肩膀。
“别发呆!万妮娅,你的手环空间里有伤药吗?”
被吓坏的小公主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向陆昭昭,点点头,从手环里拿出来一罐想相同的敷料递给陆昭昭。
做完这一切,脆弱的小公主捂着嘴看着自己兄长血肉模糊的手臂。
埃格伯特对着她笑了笑,安抚地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拍了拍她的。
陆昭昭则把另一罐敷料也抹在了埃格伯特身上。
等到伤口不再流血后,陆昭昭才放心继续观看艾德里克的战斗。
艾德里克和青色怪物各有损伤。
青涩怪物的眼睛凸起一只,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
艾德里克则是腹部被怪物的指甲抓破,血迹染红了衣衫。
陆昭昭的心又揪了起来,但好在她很快发现艾德里克现在似乎处于上风。才让她不那么担心了。
艾德里克在与怪物的战斗中发现它浑身的皮肤异常坚硬,与它硬碰硬很难有所突破,但这怪物的眼睛却是柔软的,艾德里克找到机会一拳砸上去后,怪物明显害怕了,有些瑟缩着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之间的攻势转变了。
艾德里克从躲避的那个变成了进攻的那个。
他的拳头又稳又重,拳拳都朝着怪物的眼睛砸过去。
怪物虽然健壮,拳风力大无比,但它的身体笨重,根本没法次次都躲过,很快就变成它节节败退,艾德里克对它层层追逐了。
在又一狠狠的一拳砸过去后,怪物躲闪不及,右眼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登时鲜血溅了出来,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捂住眼睛倒在地上,很快就在地上打我起滚来。
挖掉眼睛只是暂时限制住了它的行动而已,等它反应过来,说不定会因为愤怒发狂得更加厉害。
陆昭昭把折叠小刀拿出来,喊了一声艾德里克。
艾德里克抬起头两人的目光一对目光一对视,艾德里克就从陆昭昭手中挥舞的折叠小刀明白了她的意思。
少女把小刀丢了小区下去,艾德里克的用精神力包裹住小刀。
这把刀虽说是小刀,但其刀刃长度有20厘米,是艾德里克准备来砍杂草的,毕竟植物园参观,遇上过于高的拦路草,就可以轻轻割掉。
艾德里克用精神力包裹着小刀,扎进去把怪物的那袋哪一,正好能深入搅合一番。
怪物惨叫一声,再也不动了。海水已经漫过艾德里克的小腿。
他抬头看了阿格伯特一眼,点点头,便一起冲向出口。
出口就在眼前。
就在此时,一声哀怨啼鸣响起,如同海妖泣血的悲鸣。
几人的目光看过去,一只灰黑的生物在水底冲过来,它的速度极快,在水里拉出一条白色水幕,在红色的光线下像从恐怖片里抓出来的现成道具。
那是什么东西呢?
陆昭昭很快就不好奇了。
一个棕黑色的“鲛人”出现了。
它的下半身是一条棕黑色鱼尾,但鳞片稀稀拉拉,好像破破烂烂的烂布。
它的上半身类似人形,但干瘪清瘦,上肢在手肘处有鳍,鳍的尖角看看上去锋利无比,它拥有手掌,但五根干瘪细长的手指中间连接着蹼和长指甲。
它形似鲛人,但看上去好似那种p图黑白照里的干瘪鲛人僵尸。
鲛人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它一仰头,一阵人类听不见的次声波传来。
不多时,就有黑压压的一大群陆行鲨赶来。
而它们一跃而起,宛如一张巨网,遮天蔽日的朝着几人扑过来,连高处的三人也不例外。
艾德里克来不及阻止这件事,那条鲛人扑过去把他推倒在海水中。
埃格伯特操纵轮椅冲出包围圈却也来不及了,因为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些陆行鲨包围了他们后方,提前埋伏在了。
现在几人陷入了十面埋伏的险境之中。
万妮娅的惊叫声再度响起,她紧紧靠在自己兄长的怀中,鸵鸟地不去看这仿佛遮天蔽日一样的陆行鲨网。
埃格伯特把两人抱住。
陆昭昭的眼睛瞪大了,一瞬不瞬,眼睛睁到又干又涩。
艾德里克似乎想帮忙,但被鲛人抓伤手了手臂。
从伤口流出黑色的血液。
陆昭昭的脑子一片空白,变得非常迟钝。
她想起了昨晚和艾德里克说过的话,要举办婚礼,要在新婚之夜完成第一次。
要去旅行……
还要做什么呢?
想不起来了。
她的眼前一遍遍出现埃格伯有血肉馍糊的胳膊,它被陆行鲨咬到,血肉被磨成肉糜。
一只陆行鲨近在咫尺,它口中的腥臭味道几乎喷入陆昭昭鼻腔,她的鼻子又酸又痒又痛。
“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噗噗噗。”从离他们最近的陆行鲨开始,天空突然开始此起彼伏地炸开了漫天血色的烟花,随着这些烟花炸开,空气里弥漫开浓浓的血腥味,不过刹那,陆行鲨都被炸成了蓬蓬血雾。
陆昭昭的掌心滚烫的一塌糊涂,她的脑袋传来针扎般细腻的疼痛,整个人往下直直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