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头攒动,喧闹声、叫卖声交织成一片。就在这热闹非凡的市井之中,一声清脆且软糯的呼喊陡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嘈杂的氛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如此张狂,强抢良家女子,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男装的少年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周身散发着一股毫不畏惧的凛然之气,死死地盯着眼前几个五大三粗、面露凶光的恶徒。那声音在这喧闹的街巷里显得尤为突兀,本应是少年独有的粗粝嗓音,此刻却细腻婉转,与她那一身英气的装扮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为首的男子满脸横肉,此刻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傲慢。他 “呸” 的一声,将口中的狗尾巴草狠狠吐在地上,恶狠狠地骂道:“什么良家女子?这丫头早就被卖给我们风月楼了,现在就是我们楼里的人。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少在这儿多管闲事!” 说话间,他还恶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那嚣张跋扈的模样,让周围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暗自皱眉,却又因惧怕这帮恶徒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
这位“少年”,正是高婉晴。听到男子这番蛮不讲理的话语,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怒色,毫不犹豫地立刻回击道:“银子我已经给你们了,你们凭什么还不放人?” 说着,她下意识地将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子往自己身后护了护,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娇嗔,眼神里更是透露出一股坚定不移的愤怒与决心。这娇嗔的口吻,任谁听了都能察觉出她绝非寻常少年。
被救的姑娘紧紧拽着高婉晴的衣角,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喊道:“公子,求求您救救我!我那黑心的婶娘,为了区区 5 两银子,就背着我把我卖给了这些人。我真的不愿意啊!我家中还有年迈体弱、疾病缠身的双亲,他们全靠我照顾。要是我被卖到风月楼,他们可怎么活下去啊!” 她的声音颤抖着,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中显得格外凄惨可怜,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哀求。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脸颊上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溅起小小的尘埃,仿佛也溅起了人们心中的同情与愤慨。
“银子?你给的那点银子,连塞牙缝都不够!这姑娘进了我们风月楼,如今身价可涨到 1000 两了。你那区区 10 两银子,简直就是一文不值,什么都干不了!” 男子张狂地大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仿佛夜枭的啼叫,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瞬间降至冰点。周围的打手们也纷纷跟着附和,发出阵阵令人厌恶的哄笑,一时间,整个巷子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高婉晴一听,眼中的怒火更盛,伶牙俐齿地反驳道:“10 两还不够?你们当初买她的时候才花了 5 两,我给的已经翻倍了。你们还如此贪得无厌,这跟明火执仗的抢劫有什么区别!还说塞牙缝,你牙缝得有多大才能塞得下这么多银子?你是妖怪吗,长着那么大的牙缝,也不怕银子多了把你给砸死!” 她双手叉腰,下巴微微扬起,脸上满是不服输的倔强神情,那一连串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一句接着一句,怼得那带头男子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得说不出话来。
其中一个大汉听到这话,先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一阵白一阵红。随后,他恼羞成怒,跳着脚大声反驳道:“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带头大汉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这个说话没脑子的人的后脑勺,“你这小崽子,可别在这儿胡言乱语,小心被官差抓去打板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神色慌张地警惕地环顾四周,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你难道不知道,西垂的丽赫人最为信奉神灵和妖仙,这种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得给你扣上一个谋反的大罪名!”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因这句话而带来的可怕后果,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带头的大汉凶狠地盯着这个少年,显然是没想到这 “少年” 竟如此伶牙俐齿,反应如此敏捷。紧接着,他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讥笑,随后仰起头,扯着嗓子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恶意与不怀好意:“哈哈,我说呢,这么爱管闲事,原来也是个小娘们!” 他一边笑,一边用那满是污垢、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的手指着婉晴,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仿佛在看一只不自量力、随时可以被碾死的小蝼蚁。
其他打手们也跟着哄笑起来,一时间,整个巷子都回荡着他们那令人作呕的丑恶笑声。“哟,还以为是个有种的小子,没想到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 其中一个瘦高个的打手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还夸张地拍着大腿,那模样仿佛在嘲笑婉晴的不自量力已经到了极点。
“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样子,还想英雄救美,真是笑死老子了!”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打手也跟着起哄,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那眼神仿佛在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好好收拾这个 “多管闲事” 的女子,让人不寒而栗。
被救姑娘听闻这些羞辱的话语,吓得浑身剧烈一颤,将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小声抽泣起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都是我不好,连累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