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在李助理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是月落蘅意料之中的事,她从一开始问的时候,就抱着只是试试的心。
原因无他,唯因闻星背后的人是不可提及的。
正因此,月落蘅才会想着多问些消息,企图从别人入手,多探及闻星到来背后的故事。
只是她不觉得这是可以问闻星或者问华沐枫的,因而她除了无功而返外,再无选择。
但月落蘅还没来得及回工位上休息,闻星就主动找上了她。
她虽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此时找自己,但她还是跟人一起去了办公室,想要看看闻星都能说些什么。
“月小姐不想问我点什么吗?”闻星眉眼含笑,“例如我怎么会真的来到这儿,成为你的同事。”
“闻小姐要是想说的话,也不会遮遮掩掩,不是吗?”月落蘅出人意料的淡定,“我如果多嘴问,闻小姐也不一定愿意与我说清。我不是喜欢自讨没趣的人,也犯不着用热脸贴谁的冷屁股。”
月落蘅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她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去问闻星的原因就是她觉得对方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而且她根本不认为自己与闻星之间有什么信任可言,闻是棋子,她是组局者拉入棋局的棋手,大家本质上便是不一样的。
“这是上面的安排,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也不清楚,月小姐大可放心。”
闻星怎会不知道?毕竟她是获益人,要如何才能装作毫不知情呢……
她现在还记得那个为了让自己进到华家公司而献身于华家子弟身下的o,她与那人并不是很熟。事实上,因为常年被关在水牢里,她很少有与旁人交流的机会。
但她知道,落亚为了让自己能更好地取得月落蘅的信任,必然会将自己安排到对方身边。
所以她在遇到那个o时,其实是有同情的。
可她与那个o见面时,对方说自己已经得到了自由。
她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说出自由一词的。
据她所知,那人早就成了对方的玩物,看似得到了很多,实则最缺的就是他们都想要的尊重。
而且她很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是那个被安排到华家子弟身边的人,因为落亚圈养的o里,只有她一个人信息素的味道是苦瓜,这决定了她和月落蘅必然有很多可以谈的事。
例如她们都是低贱的人,要怎么做、要做到哪一步才算阶级跃迁成功。
只是这些话她实在难以开口,她不想承认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低贱的。
“闻小姐说的都是我知道的,”月落蘅随意地打着哈欠,“我感兴趣的那些,都是你说不出口的,还是别再说了吧。”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打开办公室的那一刻,刚好跟张清迎撞上。
几乎是刚看到月落蘅的那一刻起,张清迎的脸色就很难看,说出的话也夹枪带棒。
“我说怎么工位附近那么些午休的人里没有你的身影,原来是到这儿了,”张清迎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怎么咱们公司刚来个omega就让你兴奋成这样,都直接来倒贴了。不是我说,咱就算单身二十几年,你也不用这么饥渴吧。”
“谁饥渴谁心里有数,”月落蘅当然也没顺着她,“嘴上说着我,你不是也来了吗?怎么着,你也想分杯羹啊?”
“你月落蘅也就嘴皮子利索点儿,一点儿也不想想你那个业绩。”黄总监正好路过,听到这边的声音,便过来帮着张清迎说了几句话。
自然她不是真的觉得月落蘅毫无业绩可言,但谁说月落蘅不好,她就高兴,就会帮着。
没有上司会不喜欢听话又有能力的下属,但是当这个下属过于有自己的想法时,她宁愿把这个人开除掉。
黄总监确实几次想过要开除月落蘅,这样也让自己眼前清净点儿。
只是她原先刚递给人事这个消息不久,老板身边的李助理就找到了她,说这么做不合适。话里话外都是月落蘅是老板的关系户,开不得。
她最讨厌的就是裙带关系,老板奈何不得,那就报复在月落蘅身上,让人自己离开好了。
所以平时哪怕知道手底下很多人歧视月落蘅,黄总监也没有因为月落蘅的能力就出来帮她说过半句话,甚至还暗地里挑着大家的怨气,把一切都怪到月落蘅头上。
“我记得上个季度我业绩是全公司第四,总监是觉得还不够吗?”
月落蘅并非不是不愿意去抢那个第一,只是她觉得自己该韬光养晦,要是次次都占那个第一的位置,也只会树大招风。
她现在不是业绩第一被一群人看不起,就算是第一也会被那群人明里暗里中伤不少。
她不觉得自己需要为了这些不痛不痒的事去争抢什么,她根本就不在乎会在这个公司做多久,也不在乎自己什么时候就离开。
但是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确实会觉得有几分气愤。
尤其是以张清迎为首的几个Alpha,当时她进公司里填的资料没有一栏是假的,只因她认为在这种小事上撒谎实在没必要。
但也不知道谁闲着无聊,去找人事查了她进来时填的信息,又或者是人事部里哪个多嘴多舌的,主动把这些事儿挑出来,让她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倒是不想追究这些自己迟早会看不见的事,可当着闻星的面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这便绝不可以。
倒不是说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在闻星面前逞强,只是她不希望自己的不在乎,会成为闻星传到上头的忍让、没有骨气。
“张清迎的业绩好像一直都不太好,总监却只抓着我说,是因为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月落蘅你少造谣!”黄总监立刻撇清关系,“我是在说你只知道跟同事吵架,不知道精进个人水平,拿了第四就很好吗?那人家第一、第二什么的,哪个跟你一样,天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
“这倒也不是,只是没用的话我听不进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