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疑惑的看了眼狐狸精,不明白为何狐狸精突然如此激动
蓦地方多病眉稍一挑,瞥见一抹熟悉的祥云图案,他大跨一步上前,一把扯开王小二身上的那件外衫,指着里头那件绣有祥云暗纹的衣衫激动道:“这件衣服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可是你方才所说的李公子留下的?”
王小二被方多病的样子吓到了,说话更是结结巴巴:“是…是…..是李公子换下来的,我去打扫房间的时候,见李公子没带走就偷偷藏回家让俺娘改了,大人明鉴大人明鉴,这衣衫不是小人偷的,真的是李公子不要小人才偷拿回家的。”
王小二恨自己一开始为何要贪图那赏钱,没头没脑的就闯了进来,万一真因此惹上什么祸端,他可怎么跟他娘交代。
思及此,王小二嗷地一声,两行泪就毫无征兆扑簌簌的往下落,反倒把方多病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我只问你这衣衫是否是李公子留下的,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方多病心里急的不行,但王小二呜呜咽咽的,着实再问不出什么来了
情急之下方多病从腰间掏出一小锭金子不由分说一股脑的塞进王小二手里:“钱给你,别哭了!你快说。”
王小二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小金锭立马止住了哭声,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擦。
“这…….”
这当真是给他的吗?
“你只需告诉我,你身上这件衣服是否是你口中这位李公子留下的。”方多病耐着性子再度询问
“是。”王小二捏着金锭子点头如捣蒜
“那你可知这位李公子现下在何处?”
方多病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知道,他就知道。李莲花他没死,他这只狡猾的老狐狸才不会那么轻易就死!
王小二将那一小锭金子小心藏好,然后认真思索了方多病的话,楞楞地摇了摇头:“李公子与白姑娘好像在前头的市集里买了两匹马,然后就出了城,至于去了哪里,那小人便不知了。”
王小二说完就紧紧捂着藏金子的那个地方,生怕自己说了不知,眼前这位大人就会把这锭金子给收回去。
“出城去了?”
方多病嘴里嘟哝心里却在盘算,如果月余前李莲花在古粼城出现过,那么也不难查,只消派人在古粼城周边打探一下,便能知道李莲花与那女子之后究竟去了何处。
方多病想起李莲花碧茶毒发时的模样,便觉得片刻都不能再等。
他抱起狐狸精一脚踹开莲花楼的大门:“你们古粼城的知府呢,快带我去找他,本少爷我有要事相商。”
陈知府大清早的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逗了逗鹩哥,又命人沏了一壶清茶,屁股刚沾上书房的椅子,方多病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说起这个方大少爷,陈知府是叫苦不迭的。
早就听闻这大少爷用马车拖着一座什么什么莲花楼的破楼到处找人。几乎每到一处都要惊动当地府衙,常常弄的人仰马翻,当地官员唉声叹气。
偏偏这大少爷还得罪不得,谁让他爹是当朝方尚书,他娘是天机堂堂主,而这位大少爷更是了不得,是当今圣上为昭翎公主钦点的驸马。
陈知府原以为他这古粼城山高路远的,是万万招惹不到这尊大佛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不知方少爷来有何要事?”陈知府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脸上挤出三分的恰到好处的笑来。
难为他当官十余年,高低是个父母官,在方多病面前既想显得亲切随和又想保留一点架子,其中分寸拿捏属实不易。
“哦,也没什么。”方多病走到陈知府书桌前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就是想劳烦大人借几十个衙役给我,帮我去附近城镇打探一个人。”
方多病把茶一饮而尽又补充道:“陈大人,此事十万火急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啊啊。”陈知府敷衍的附和道,虽不知这十万火急十分重要的事是什么事,但若只是要借几十个衙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少爷办事,本官自然是全力相助,一会我就吩咐人下去,今日之内便为方少爷凑好这几十名衙役以供方少爷差遣。”
“那就有劳陈大人了。”方多病得了应允也不浪费时间朝陈知府行了个礼就准备离去。
陈知府也不好摆架子挪着笨重的身体起身相送,站起来时宽大的衣袖带起了几张信纸,有一张刚好飘到方多病脚下。
方多病顺势俯身捡起地上的信纸,归还途中无意间扫见信间写着神医二字,方多病顿时心间一凛,忙拿起信件仔细查看。
“陈大人,这封信你是从何处而来?”方多病粗粗查看了一下信件,又看了看落款时间,约摸是在半月之前。
这可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功夫。
李莲花!看你这次往哪躲!
“啊,这封信啊。”陈知府接过信件眯起眼睛摸着他那撮小胡子看了半天:“这不是白霞镇的钱明月吗,半月之前白霞镇的金家堡死了两个人,钱明月这小子连续写了好几封信过来呈报案情,里面还混说八道了什么神医什么探案的。”
陈知府说到此处顿了一下,他依稀记得钱明月在之前的信件中提到过什么劳什子莲花楼劳什子神医之类的
他又想起衙役跟他汇报过这位驸马大少爷拉的那座破楼好像就叫莲花楼。
陈知府脑中灵光一闪,这不,全都对上了嘛。
“难不成这钱明月信中所说的李公子就是方少爷你要找的人吗?”陈知府试探性的问道
“正是。”方多病此刻根本无心再浪费功夫,他恨不得此刻就飞到白霞镇将那人抓回天机堂,他朝陈知府拱了拱手急急道:“陈大人,我有急事要去一趟白霞镇,我街上的莲花楼就先放在此处,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哎。这自然没问…..”陈知府话还没说话,方多病早已冲出了他的书房
陈知府愣了片刻甩了甩衣袖看着桌上那壶早已凉透的茶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做事实在是太过于急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