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裴应淮打着方向盘,眼底讳莫如深。
“真的吗……”
叶兰音担忧地皱起眉,话还没说完,裴应淮突然一个急刹,随即猛打方向盘,厉声喝道:“坐稳!”
叶兰音下意识往后视镜看去,只见三辆无牌面包车正三面夹击,紧紧咬在他们的车后方。
只是从山上驶下来这一小段路,居然就被包围了!
“嘭嘭嘭!”
三声枪响,打在汽车的后备箱上,防弹玻璃上出现了三个轻微的弹孔痕迹。
“陆致弘不是死了吗!”叶兰音紧紧攥住汽车顶端的拉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在江城,裴家势力的眼皮底下,居然有人雇凶直接枪击他们!
“余孽。”
裴应淮只说了简短两个字,就开始闭口不言,专心应对身后的追命面包车。
他紧抿薄唇,锐利眼神紧紧盯着后面,几个起落间把面包车们甩开了一大截。
“应该甩掉了。”
直至车一路闯进市区,停到了政府办公大楼的对面,裴应淮这才停下来。
“别解安全带,也别开门,等人手到了再出去。”
他开始打电话。
叶兰音惊魂未定地联系了谢咏沁,确保九里樾非常安全,这才松了口气。
“陆致弘还有帮手。”等通知完手下的人,裴应淮靠在座椅上深深皱眉。
“刚才吓到了是吗?”
他探过手臂揉了揉叶兰音的脸,语气温和了许多。
“本来准备等爷爷好一点再解决这件事,既然现在她这么迫不及待,我也没必要再推迟。”
“你知道是谁?”
叶兰音听着胸腔里的“咚咚”心跳,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嗯。”
裴应淮看了眼后视镜,见钟立已经带着保镖过来了,于是摇下车窗。
“裴总。”
钟立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外套下隐约可见防弹服的影子。
他把手上的袋子递给裴应淮,裴应淮拿给叶兰音。
里面是果汁和一些面包糕点。
“先填肚子。”
裴应淮嘱咐了一句,随即冷下面色。
“提前行动吧,有人找死。”
“是!”钟立一愣,随即脸色变得严肃。
……
吃饭的计划被破坏,裴应淮直接开车带着叶兰音回到九里樾。
“先吃饭再回去,别饿坏了。”
他牵着叶兰音的手一路走进室内。
这还是叶兰音第一次到裴应淮九里樾的这栋住宅里来。
里面是一水的黑金装饰风格,像他这个人一样,冷冽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吃什么?”
打开冰箱,裴应淮随口问。
“你要给我做?”
叶兰音眨了眨眼,发现这里没有佣人和保姆。
“不是,”裴应淮摇头,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迎着叶兰音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给你变。”
叶兰音先是一愣,然后白了他一眼。
“那我要吃星星焗月亮,你给我变吧。”
她笑着从身后搂住裴应淮,把脸贴到他肌肉隆起的宽阔背部。
“好。”
裴应淮眼底都是笑意,挽起衬衫袖子,居然真的拿出鸡蛋和土豆,开始削皮。
叶兰音怕碍到他的事,于是松开手站到一边,好奇地探出头,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偷看的话魔法就失灵了。”
裴应淮侧过脸看她,眼中笑意不断加深。
“我就要看。”
叶兰音忍不住顶嘴。
男人喉腔闷闷溢出轻笑,专注地切着手中的土豆。
看着他修长手指摆动下逐渐成形的土豆块,叶兰音捂着烧红的脸,忍不住戳了戳他坚硬的侧腰。
“我问你,我高中毕业那一年校庆,你是不是去了?”
她想知道,自己坠海时做的那个梦是不是真的。
可人怎么会梦到自己没有经历过的真实事件呢?
裴应淮手上动作一顿,“刷刷”两下把土豆块扔进锅里,腾出手转身抱住她。
“谁告诉你的?何源?”
他眯起眼眸,语气危险。
这是真的有这件事了?
叶兰音的脸一下就红了。
“不是何源。”
她连忙澄清了何源的清白。
“原来是真的呀,你真的在台下看我看痴了。”
联想到何源和她说的,裴应淮在国外经常看她的演奏视频,叶兰音美地弯起眼睛,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抬头看他。
看着她满脸志得,裴应淮勾起唇角,在她嘴边落下一吻。
“谁告诉你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他的手覆在她背部,慢慢移到尾椎骨处,一下轻一下重地按着那处的凹槽,眼神越来越深。
“干什么干什么!”
叶兰音慌张地想要按住他的手,却被裴应淮的另一只手一把攥住。
“摸尾巴。”
男人声音暗哑得可怕,叶兰音浑身一抖,咬着唇努力扭过头。
“锅里还烧着呢!”
“那就赶紧招。”
裴应淮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警告。
“不然吃饭前,我、先、吃、了、你……”
叶兰音鼓起嘴。
“就是那天我和陆致弘一起坠海,失去意识后做了个梦。”
她说了那个梦的情景,忍不住摇摇头,得意地笑起来。
“是不是很神奇,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你呢。”
“是。”
裴应淮眉眼间都是融化的温情,抵着她的额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说明我们心意相通。”
他瞥了眼沸腾的锅,松开手捞起被煮得软烂的土豆块,又把鸡蛋打入油锅,叶兰音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忙碌,恍惚间觉得他们似乎已经一起走了很多年。
还好他那么坚持,无论她怎样退缩,他却一直不肯放开她的手。
吃完土豆星星焗鸡蛋饼月亮,裴应淮开始处理白天的事务,叶兰音则是回到自己家去。
她一走,整个屋子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裴应淮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开始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过了一会,部署好一切后,裴应淮起身上楼洗漱。
【家里一切都好吗?】
他给叶兰音发了条消息,等了五分钟没等到回复,有些气闷地进了浴室。
刚刚冲完凉,门铃就响了。
看着门铃摄像头上的人,裴应淮裹着浴巾下楼开门。
“surprise!”
叶兰音背着个小包,在他面前笑到一半,看着他腹股沟的硬朗线条,轻轻咽了一口。
“怎么回来了?”
裴应淮把她拉进门,抵在大门上凑近,眼底墨意蔓延,浴巾松垮地露出一点缝隙。
“陪你嘛。”
叶兰音使劲把眼球从他身体挪到脸上,缓慢地眨眼。
“那天你走了,我在病房里一个人待着,感觉心里空了一块。”
“所以好心的叶小姐害怕我一个人待着孤独,特意回家收拾行李过来陪我,是吗?”
裴应淮专注的目光逐渐染上炙热的侵略。
他低声笑了,一本正经地轻轻咬上她的耳垂。
“你真好,那我只能以身相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