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看向远处模糊的夜空，眼神里带着一丝凝重，
“最让我感觉后背发凉的，不是他们的病毒有多厉害，而是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瑶光的心又提了起来。
陆渊缓缓转过头，目光锐利如刀：
“他们，那帮藏在暗处的老鼠，居然也能精确算到太平山顶的那个‘窗口期’。风速、湿度、温度……所有变量，一个不差。”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这说明，他们的计算能力，或者说，他们背后可能存在的那个东西的计算能力……”
“……很可能，足以和【洛书】相媲美。”
瑶光瞳孔骤缩，脱口而出：
“超……超级AI？！”
瑶光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强行灌入了一堆高压缩信息包，嗡嗡作响。
“超级AI？和洛书一个级别的？”
这简直比吸血鬼还让她感到悚然。
如果真有这样的存在，那对方在信息战和战略推演上，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有这个可能。”
陆渊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
他像是在回忆拼图的碎片，
“投放‘非典’的那帮人，他们选择的辅助投放点和时机，虽然也算精准，但跟【洛书】给出的最优解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像是……顶尖高手和绝世高手的区别。”
“但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那个老蝙蝠，德古拉，他出现的位置，他选择的突袭路线，甚至他对环境能量波动的利用……那几个关键节点，简直是……完美！甚至比【洛书】基于现有数据推演出的‘最优方案’还要……还要刁钻，更贴合实战！”
瑶光的心猛地一沉：“你的意思是……那个吸血鬼伯爵背后的人，或者说……东西，比那个可能存在的超级AI……更厉害？”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陆渊摇摇头，眉头微蹙，
“信息太少，没办法做有效分析。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面对的敌人，至少同时掌握着顶级的计算能力和尖端的基因工程技术。这组合拳……很要命。”
“那…那个伯爵，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瑶光还是对这个超自然的存在耿耿于怀，
“吸血鬼？真的假的？不是科幻小说里编的？”
她试图用科学来解释，
“会不会是……冷战时期某些秘密实验搞出来的基因改造人？或者是……切尔诺贝利那次事故后的辐射变异体？”
“都不是。”
陆渊否定了她的猜测，
“时间对不上。这家伙……比那些都要古老得多。”
“那……”
瑶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真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种不好说，”
陆渊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等切开看看里面的构造，分析一下基因序列，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哈？！” 瑶光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把他杀了？！”
“那倒没有。”
陆渊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活的样本价值更高。已经打包送回去了，准备做活体解剖和神经链接测试。”
瑶光：“……”
她彻底无语了。
这家伙的行事风格，简直比她研究的量子纠缠还不讲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话题拉回正轨：
“好吧……就算你提前‘污染’了投放点，还抓了那个老怪物。但对方肯定还有后手吧？那么多组织，那么多暗棋……光靠这个，不可能解决得这么……干净利落吧？”
“当然不止。” 陆渊承认，“这是一个系统工程，牵扯到好几个不同的势力和关键人物，就像一盘复杂的棋局。想赢，就得把对方的关键棋子一个个提前拔掉。”
他伸出五根手指：“那五次梦世界，就是分别用来‘踩点’和‘预演’这五个关键节点的反制方案。找出他们的漏洞，测试不同的应对策略。”
“然后，在今天这个‘现实’里，把这五个方案同时启动，组合在一起，打他们一个时间差和空间差。”
瑶光听明白了，但一个新的疑问冒了出来：“哈？！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在那五次梦世界里……其实没有找到完美的、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案？你没有在梦里‘通关’？”
“哦，没有啊。” 陆渊回答得理所当然。
瑶光：“……”
她再次无语，甚至有点想打人。
这家伙……胆子也太肥了吧？！
相当于只做了几次模拟考，连一次完整的模拟通关都没有，就直接上考场了？！
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陆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狂妄的自信：“放心，就算真玩脱了，局面失控，香江真冒出几只蹦蹦跳跳的‘丧尸’，也绝对影响不到你。我给你准备了……嗯，大概三百七十二套备用撤退方案，从地下的地铁隧道到天上的滑翔翼，保证你能安全离开。”
瑶光：“…………”
她现在只想安静一下。
“好了，” 陆渊拍了拍肚子，打破了沉默，“说了这么久，真有点饿了。走，找地方吃饭去。”
香江茶餐厅内
陆渊挑了家看起来很有本地特色的街边茶餐厅。
卡座是那种老式的、红绿相间的硬皮沙发，
桌面上铺着一层油腻腻的玻璃板，下面压着手写的菜单，繁体字，价格倒是很亲民。
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香江老照片，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奶茶、黄油和某种说不清的油烟混合气味。
刚坐下时，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脖子上搭着块毛巾的中年男服务员，还算有礼貌地过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粤语问他们喝什么。
“两杯冻柠茶，少冰，谢谢。”
陆渊用标准的普通话回答。
几乎是在陆渊开口的瞬间，那服务员脸上的职业性笑容就僵住了，
随即迅速褪去，换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不耐烦和轻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