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镜杨,是本殿下亲手给这些盖的官印,你说来路正是不正?”
话音未落,陶镜杨便忙不迭地点头:
“嗯嗯嗯正正正正。”
过了一会儿,陶镜杨算了算这些契约合起来的总值,计上心头。
故作皱了皱眉,问道:
“不对啊,你们当皇子的...都这么有钱吗?”
【陶镜杨】:钱哪来的,是不是从内库里偷偷拿的,从实招来。
后者很无语的看向她,刚想说什么,就被陶镜杨的下一句,堵在了口中。
“李承泽,你是不是从内库里拿钱了?”
......
外头的月亮好像没有那么亮了,都怪这屋里没点烛火,
否则...李承泽就能从陶镜杨的脸上,看出来一丝玩味的表情。
李承泽既没有承认,也不曾否认。
只是表情有些僵硬,安静的在听陶镜杨讲话。
【如果你真正察觉到我的野心,你还会同我站在一起吗?】
李承泽眼中光芒闪烁,透露出的信息意味不明。
陶镜杨并不明白,李承泽现在正在想什么。
只见他并不接话,便也给了自己一息的思考时间。
【李承泽,你可千万不要隐瞒我。】
既然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那便都挑明出来看看。
试一试这关系,究竟是能更加坚固,还是该就此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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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库并非庆国国库,而是那皇帝的私有财库。
李承泽,你从「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吞钱......确实有些过于...”
陶镜杨在说这话时,也在观察着李承泽的表情。
见他面色淡淡,才说出下半句:“太过冒险了。若被查出,代价可是不小。”
「冒险」二字一出,李承泽有些紧绷着的心稍稍松了下来。
还好,还好是「冒险」,而不是什么指责他「大逆不道」的话语。
但他还是明知故问:“我连这钱都敢拿,你却只担心我会付出「代价」?”
陶镜杨自知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
“呵呵,你把那财库里的银子都搬空才好呢,最好一个铜板也别给他留下。”
“那怕是有些难了。”
“怎么说?长公主看钱看的紧?”
【李承泽】:......
【陶镜杨】:( ?◇?)?
“姑姑与我,就快要割席了。
上回的牛栏街那次,姑姑将刺杀失败的责任安在了「你我」的头上。
还有今日夜宴之前,姑姑曾找过我,要我同她一起构陷范闲。
我拒绝了,她便去找了太子。”
李承泽不紧不慢的品着茶,一边说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怪不得,这回是那太子先起身推荐的原因是这个。
只可惜,从始至终,那范闲都不是一个能通过说好话就结交上的人。
实话讲,就算替他在庆帝面前说一万次好话,他也不一定能记得这人的好。
“就因为这?要是因为这就割席,那也太...”
太小孩子过家家了吧,这后半句让陶镜杨咽进了肚里。
李承泽一抬眼,茶杯一放,笑的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却如雷声般炸响:
“主要是...我伪造了些证据,把跟北齐走私的罪名都安在姑姑身上了。”
“奥,你还在北齐那边有点儿生意...”陶镜杨装作刚知晓的样子,喃喃自语。
......
“对喽~~我还在朝堂上贿赂了些重臣~”
“啊啊,你平时交了点儿朋友是吧...”
.......
“我还用这些钱养了点儿兵马~”
“嚯~倒是蛮童趣的。这开销应该会很大吧,你要是缺钱了,可尽管跟我开口。”
前几句陶镜杨都在逗他,只有听到这句时才稍稍有了正形。
短短几句,李承泽将自己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在此刻交代了,无一丝隐瞒。
此时,坐在陶镜杨的面前,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爱咋咋地的平静疯感。
但令李承泽惊讶的是,他所说的这一切,都被陶镜杨十分「愉快」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