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带着三个老弱病残逃命时,手中金色的转移装置他也不管按到了什么时间,拉着三日月的衣领子,连同石切丸的衣角。
千钧一发之际,稽察队刀剑的利刃就快要触及时,鹤丸按下了按钮。
就这样他们成功的逃命了,到了鹤丸自己都不知道的时代。
三日月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抬眼打量着周围,幸好幸好,这是大概安土桃山时代前后,周围人的服饰和发型具有明显时代特点。
看着周围不算萧瑟但也称不上繁荣的景象,大概是在某城池的外围吧。
鹤丸还未从那千钧一发中缓过神,就被石切丸抱着的今剑扯了扯肩膀上的衣服。
顺着今剑目光一看,哟,一个不知名的鬼鬼祟祟小刀匠。
他们这些刀剑一眼就能辨别出是否为刀匠,穿着白色的干练服饰,手上是未烧制好的刀胚,看样子应该是学徒,衣服领子边上是对应的名字和刀坊,只有学徒要标记名字。
鹤丸国永自来熟的走了过去,没正形的从背后突然搭住那人的肩膀,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惊恐的神色。
“哈!惊讶吧!我可是你们刀坊的常客了,怎么今天只见到你在这儿。”
这个学徒青年惊疑不定的看着鹤丸国永,他像是不确定又不敢得罪的样子,小心的往边上看了看他华丽的穿着和考究的衣料。
战战兢兢的回答道,甚至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看。
“我我是次郎刀坊的新学徒,这位大人是来取刀的吗?”
三日月看着鹤丸熟练欺骗对方的样子,也走上前去帮他装腔作势。
“我和我的同伴是来修刀的,你来这儿多久了?之前怎么没见到你?”
鹤丸国永故作亲昵的揽住三日月的肩膀,靠着天下五剑三日月帮自己增加可信度。
“师傅今天前往小牧山城了,他被一位大人物吩咐打造刀剑,这里只有我和师兄帮忙。”
看着鹤丸国永明显没有大人物架子的样子,那位学徒也没有再慌张,只是垂着眼认真回答着。
“如果要修刀的话,我的师兄应该可以,他比我强多了…”
说着那位青年学徒还攥紧了手里明显烧制不得当的刀胚,有些落寞的看着手里的刀胚。
三日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看来是不甘心的青年呢,只是他手里的刀胚烧的着实的难看,歪歪扭扭的,的确登不上台面。
鹤丸可不管他落不落寞,只要他自己不落寞就行了。
“所以你这是要?”
“我烧坏了刀胚,按照我们刀坊的惩罚,要砍一晚的木柴交差。”
鹤丸觉得那位青年要是再听到他们过问,他就要哭出来了。
“哎呀哎呀真是严苛的惩罚,所以你们的师傅究竟是去给哪位大人物锻刀了啊。”
“小牧山城主织田大人。”
啊?这么一个主城外围的刀坊,竟然还能去给织田信长锻刀,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三日月和鹤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找出了震惊和怀疑。
“真没想到织田信长大人竟然会找你们刀坊锻刀。”
说着鹤丸国永撒开三日月的肩膀,自顾自的哥俩好似的手垂在青年的肩膀上,将人转了过来。
“哎呀,天气这么冷就别去做惩罚了,我帮你保底,带我去刀访吧,你师兄绝对不会怪罪你。”
青年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带他们走向相反的方向,然后他看着鹤丸国永又招呼旁边一位高大抱着小孩的青年上前跟随。
在路上时鹤丸国永装作不经意的问向身旁的青年。
“织田大人不是有那么多刀吗?怎么会找你们锻刀?”
什么长谷部,什么笼中鸟,什么醉鬼迷弟,有的没有的不知凡几,怎么会找这种刀坊锻刀,只要他说想要,他的家臣不得连夜给他捧回来。
“那位大人的女儿不久将会足岁,他的家臣因命令,找到了早已不锻刀的师傅。”
像是想到什么令他骄傲的事,语气中都带上了自豪。
“我的师傅可是平安时代着名刀将安纲后代的后代的后代,安钢大人可是着名刀剑童子切安纲的作者。”
都后代的后代的后代了,这还骄傲个什么啊。
这么算的话,鹤丸国永还是五条国永自己的名作呢,他说什么了吗?那个三日月还是三条宗近的杰作呢。
“刚足岁就配刀吗?闻所未闻。”
这个时代一向不支持女性持有刀剑,一般的武家也只会给女儿一振短刀,在仇家找来时方便她们自尽,保全贞洁和荣誉。
“那位枫姬是织田大人的掌上明珠,我们哪里知道他的意思。”
枫姬?织田信长有这个孩子吗?他有的女儿不就是鹤姬和冬姬,还有德姬…八位姬君,但从来没有枫姬。
“何时来的枫姬大人,我们离开此处太久,还没听说过。”
三日月抢先一步问道。
“那位姬君是浓姬的唯一女儿,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不对,历史上的浓姬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个备受疼爱的枫姬又是哪里来的?
说着说着他们也就到了这偏僻的刀坊,难怪刚才的青年疑惑的看着他们,这么偏的路他是怎么找到的。
鹤丸国永也不好意思啊,他怎么知道这个次郎刀坊真的偏到这种地步,都快出了城池的外围了。
不远处是挂着次郎刀坊木牌的一栋和式屋子,门口处挂着一盏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白灯笼。
一旁的青年看见这亮起的灯笼,本来沮丧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激动,甚至连手中烧废掉的刀胚都差点丢了出去。
“太好了,师兄没有怪我!我可以回去了!”
像是想起身边还有四个人,学徒青年才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道。
“一般师傅生气时是不会留灯让我们回来的,如果有灯的话,证明他原谅我们了。”
“我就知道师兄他是不会怪我的!他以后绝对会是超越师傅的刀匠!”
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鹤丸国永无声吐槽。
总归也不好说什么,跟随青年进入刀坊时,周围是暖黄的灯光和朴素的陈设,青年口中的师兄并不见踪影。
“看来是又去锻刀了啊,也是,师兄以后可是要继承师傅衣钵的。”
他们被青年招待随意的坐在了软榻坐垫上,身前的茶杯还被倒上了热茶,暖哄哄的,十分合三日月的心。
端起茶杯难得的享受拥有茶的宁静时刻,三日月只感觉恍如隔世,好像一切的恩恩怨怨都暂且放下。
这样宁静的氛围也感染了今剑和石切丸,都默默的端起了茶杯。
鹤丸国永倒是没那么在意,他只是很好奇那位历史上没有出现的枫姬是怎么冒出来的。
甚至织田信长还会为她的足岁而特地找名匠锻刀,应该不出意外是用作孩童辟邪之物。
这太令人意外了,以至于让鹤丸有了更多的探究欲。
他可没有维护历史的心思,只是好奇谁能改变历史,甚至被历史所接纳。
时之政府所规定的历史节点之外,竟然还有不同的历史,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