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道黑雾横冲直撞,直直飞入一处小村庄里。
草丛里簌簌响动,探出两个脑袋来,还是之前两个弟子。
俞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叶师兄说的没有错,在这些偏僻的村庄里,就能看到魔气。”
另一个弟子不解道:“死的都是些小孩老人,这魔气祸害老弱病残干嘛?”
“还不是需要僻静的角落,不想被人发现,这些地方的年轻劳动力,都去外面闯荡了。”
话罢,俞礼又沉声道:“这魔气的主人聪明,知道不能引人注意,不然早就大杀四方了。”
他身旁的弟子问道,“俞礼师兄,魔气已到,通知叶师兄了吗?”
俞礼点头,“通知了,随后就到。”
说来就来,叶司尘本就离这里不远,现在带着众弟子快马加鞭赶到。
“不能轻举妄动,那魔气的主人很聪明。”
叶司尘看着一个想冲进小村庄的弟子道。
而那弟子就是董俊贤,他咬了咬牙关,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退下了。
一群懦夫!
只是一道魔气罢了,有何惧怕?
片刻,进了某间屋子的魔气又飞了出来,难得有些迷茫的在原地打转。
俞礼旁边的弟子暗笑,没想到吧,叶师兄料事如神,早就把周围村庄的百姓们转移走了。
见魔气已经出来,董俊贤向一声不吭的叶司尘道:“师兄,现在可以捉拿这魔气来源去了吧?”
怎料他一出声,周围的弟子们纷纷看向自己,董俊贤顿时摸不着头脑,“怎,怎么了?”
俞礼低声怒骂,“你不会看局势吗?”
“现在我们在跟踪魔气,调查魔气的源头,你想惊动它啊?”
董俊贤立刻低头认错,小声道:“对不起俞礼师兄……”
幸好他们离得远,声音没有被那抹魔气察觉到。
就在这时,那魔气顺着村子里的羊肠小路,不知要飞去哪里。
叶司尘看了董俊贤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下令让大家都跟上去。
大家都用了隐匿气息的符箓,就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夜色下,一抹黑雾身后,跟着身着白色宗服的一群弟子,弯弯绕绕不知道要去哪里。
最后他们跟着魔气进到山中,眼看越走越深,叶司尘拧眉道:“你们在此地等我。”
俞礼连忙道:“师兄,你带上我吧,也好有个照应。”
叶司尘看着前面黑暗一片的道路,又看看俞礼,还是妥协道。
“好,一定跟紧我,其他人见机行事。”
众弟子:“是!”
董俊贤留在原地一脸不爽,凭什么就他俩能去?
除了叶司尘,就数俞礼的修为最高。
莫不是发现了魔气来源之后,他们要私吞好东西,独揽功名?
在他看来,大家这么多人,剿灭魔气来源肯定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可不觉得,叶司尘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
外出历练的弟子起码要有金丹实力。
董俊贤认为,这么多金丹期的人外出历练,简直是横着走的存在。
却殊不知,魔气具有腐蚀灵气的功效。
就算是金丹期,只要不小心沾染上魔气,还是会要命的。
叶司尘与俞礼并肩而行,没走一会就已经不见身影。
他们此时已经跟着魔气来到了一处山洞外。
叶司尘掏出一把粉尘,撒到自己和俞礼身上。
俞礼小声道:“师兄,这是何物?”
“隐气散。”
字如其名,可以让嗅觉灵敏的人或物,暂时察觉不出他们身上的气息。
这是叶司尘自己制作的,时间比隐匿气息的符箓更加持久。
两人悄悄进入山洞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瞪大双眼。
只见昏暗的山洞中,地上正浮起黑雾,魔气源源不断的从里面涌出。
叶司尘打量四周,那魔气来源,察觉到了什么,已经不见了。
他心中一紧,看来这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
然后又看到魔气下方的一角,居然是个破旧法阵。
上面冒着紫黑色的光,估计已经被修改,成了一个邪阵。
他们甚至连这是魔兽,还是魔族都没看到,但上前去追太过冒险。
俞礼看着这邪阵,惊讶地张了张嘴,他看向叶司尘。
“走。”叶司尘说道,随后两人立刻出洞穴,与众人会合。
众弟子看到两位师兄平安归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二人神情凝重。
叶司尘二话不说,把他们带离这里。
“诸位师弟,魔气的来源尚且不知,我们去的时候它已经不见了。”俞礼沉声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魔居然这么聪明?”
在他们的认知里,魔都是冲动无脑的。
“不仅如此,那里有一个残破的邪阵,正在涌出魔气。”
叶司尘顿了顿,继续道:“我会请人来助我们,各位不要害怕。”
众弟子沉沉应了一声,但心中还是有些恐慌的,第一次遇见魔,还这么强大有智慧。
一行人又匆匆赶回人口较多的村子里。
有些偏僻村里的百姓被他们转移到了这里,他们需要守着这些人。
以免……被那魔气捉去。
叶司尘拿出宗门用来传信的灵鹤,运气灵力匆匆写了几句话,寄给了师兄。
其实传音更为方便,只是自己身在外面,传音耗费神识。
还是灵鹤保险,效率也不算慢。
临台镇。
张府。
沈北笙没有睡着,本来已经习惯,在睡前运行五个周天。
可是如今,师父要让自己稳扎稳打,不能过度吸收灵气。
反正睡不着,她索性半夜练剑好了。
但现在身在张府,练剑过于大张旗鼓。
于是,她起身在张府院落里溜达,顺便还可以看看,有没有错过什么线索。
这里夜中有巡逻的护卫,为了避免麻烦,沈北笙用了一张柳含安给她的符箓,隐匿了身形。
就在自己走到一个僻静角落时,居然有一男一女在对话。
看衣服应该是张府的护卫和一个丫鬟。
沈北笙本想走开,人家你侬我侬的,她可不爱看。
只是,那丫鬟的话让她留在了原地。
护卫抓着丫鬟的手,情深意切道:我心悦你,不管你怎样,我都爱你。”
那丫鬟泪眼婆娑,面上满是苦涩。
“远哥,不是我不心悦你,是我有苦难说……”
护卫有些激动,“既然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
丫鬟抱住他,声音发颤。
“远哥,少爷他……欺辱了我。”
护卫闻言喘着粗气,眼睛通红怒吼道。
“我要去找老爷为你主持公道!”
“不行的……少爷威胁了我一家老小……”
丫鬟死死抱住他,哭着不让他去。
听到这里,沈北笙眼睛睁大,不可置信。
牛啊,张永昌。
你还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