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昊陷入极度的恐惧和迷茫之时,周围邻居愤怒的谩骂声如炮弹一般砸来,将他稍稍拉回了现实世界。
“楼上的家伙,你们到底在搞啥子飞机哟!这大半夜的,是在拆房子还是在演恐怖片啊?吵得人脑袋都要炸了!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啦!是不是喝多了马尿在发癫?信不信我马上冲上去把你们统统教训一顿!真当这楼是你们家开的,想咋折腾就咋折腾?我明天还要上班挣钱养家糊口呢,被你们这么一闹,明天工作没精神,丢了饭碗你们负责啊?别以为我不敢找上门,惹急了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
这一连串中气十足又带着几分搞笑和夸张的责骂让少年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意识到自己还身处现实之中,并非完全陷入了那恐怖的未知世界。
然而,恐惧依旧紧紧缠绕着他,他哪里还敢再入睡,就那样坐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一直坚持等到太阳露出头,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金色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带来了一丝温暖和安宁。他沐浴在阳光中,精神才稍微舒缓放松,可心底的恐惧却像阴影一般,难以彻底消散。
张昊经历了那恐怖的一夜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清醒过来后,他决定收拾好东西,去寻找自己的师傅。
一路上,他的思绪飘回了从前。
张昊打小就是个孤儿,在这茫茫世间孤苦无依。而他命运的转折,源自一位行踪不定、行事乖张的老道。
那是一个阴霾密布的日子,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沉甸甸的雨云随时都可能倾泻而下。师傅在外面云游,路过一座位于荒僻之处、破旧不堪的大庙。这座大庙曾经或许也有过辉煌的时光,但如今,墙壁斑驳脱落,屋瓦残缺不全,四周杂草丛生,显得格外荒凉。
这座大庙破败不堪,仿佛被岁月遗忘,四处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师傅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一摇三晃地走进大庙躲雨。刚踏入庙门,他那双看似浑浊却偶尔闪过一丝精明的眼睛就被角落里的一个襁褓吸引。师傅走过去,蹲下身子,随意地扒拉了一下襁褓,,襁褓中是一个小脸被冻得通红、哇哇大哭的婴儿,那便是尚在襁褓中的张昊。
“哟呵,这咋有个娃娃?”师傅嘴里嘟囔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挠了挠那稀疏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莫不是老天爷看我老头子孤单,送个伴儿来?”师傅自言自语道。随后的日子里,师傅倒也没对张昊不管不顾,还真上了点心,想着去打听打听这孩子的身世。
师傅先是在附近的村子里转悠,见人就拉住问,“你可知道这谁家丢了孩子?”那神神叨叨的样子,让不少人都避之不及,只当他是个疯老头。
有几次,师傅好不容易找到几个愿意搭话的,结果人家一听是个不知来历的孩子,都连连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回事。
师傅不甘心,又跑到镇上,找那些摆摊的、开店的打听。他那一身邋遢的打扮,再加上急切又有点混乱的描述,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我说老头,你这没头没尾的,谁能知道啊?”有人不耐烦地回他。
师傅也不生气,继续缠着人家问。偶尔碰到几个好心的,给他指了指可能知道情况的人家,师傅便兴冲冲地赶过去,结果往往又是失望而归。
“这可如何是好?”师傅无奈地叹着气,但心里却还是不想放弃。
就这样折腾了好些日子,师傅始终没打听到张昊亲生父母的半点消息。
“罢了罢了,这就是咱爷俩的缘分!”师傅最后自言自语道,然后带着张昊开始了他们一起的生活。
当时,他身上只放了一块玉佩,上面写了一个“张”字,于是师傅便给他取名张昊,希望他日后能顶天立地,开开心心地生活。
“莫不是老天爷看我老头子孤单,送个伴儿来?”师傅自言自语道,也在没有纠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孩子的来历,
他伸出手,掐指算了算,嘴里念念有词,可谁也听不清他在说啥。然后他猛地一拍大腿,“管他呢,这就是缘分!”
就这样,师傅连哄带骗地把张昊抱在了怀里,那模样,不像是捡了个孩子,倒像是得了个宝贝却还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在张昊的印象里,师傅总是穿着一身不知所谓的道袍,那道袍不仅破旧,还沾满了各种污渍,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手里拿着的拂尘都快没毛了,可师傅还宝贝得不行,时不时拿起来挥两下,装装样子。师傅那稀稀拉拉的八字胡,配上他挤眉弄眼的表情,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靠谱的劲儿。
师傅平常没啥正经事,就爱到处瞎忽悠。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全凭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可准头却没多少。但每次算错了,他都能找出一堆借口来圆场,还自吹自擂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
在张昊这个现代化的三好青年看来,师傅就是个江湖骗子。从小耳濡目染这些,他向来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性格也变得大大咧咧、不着调。
小时候,师傅常向他讲述那些光怪陆离的奇异经历,有时是在深山中与精怪的奇妙相遇,有时是在古墓中破解千年的谜团。师傅还常吹嘘自己活了一百多岁,能洞悉过去未来,知晓天地间的隐秘。张昊瞧着他的面容,感觉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样子,对他的话完全当成吹牛逼。可是小时候的他特别喜欢听也听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