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大厅熙熙攘攘,挂号窗口前排出了三条长龙。
就连候诊区也排起了队。
时亲领了叫号单,刚离开排队的人群,便被抓住手腕拖走。
看着傅既舟高大的背影,时亲哑然。
她明明找人暗示时逢来着,怎么把傅既舟喊来了。
难道时逢就这么不待见她,听到她疑似生病的消息也不肯过来?
她还在纳闷,头顶传来男人不悦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时亲气笑,抖了抖手里的挂号单:“看病啊,朋友。”
傅既舟把她拽到角落,用身体挡着她,生怕她被别人看到了似的。
她明白了。
他是担心她出现,把昨晚的事闹到许知桑面前。
“放心吧,我们两清了,我也不会告诉许知桑,你放心。”她拍拍他的肩膀,准备离开。
她的目标不是他,她本来是想把时逢钓出来的,谁知道咬钩的是另一个。
傅既舟凌厉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哪受伤了?”
“你说呢?”她反问着:“昨晚不是你弄的吗?”
傅既舟说不出话。
但他第一时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因为他很确定,他没有下死手。
“严重吗?”
时亲摇摇头,试着往外挪:“不严重,没事儿,我就是给自己开点止痛药。”
傅既舟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身边的厕所上。
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把她拽进男卫生间。
进去之前他特意看了一下,没有男人在上厕所。
他这才拉开一个门,把她推进去。
时亲险些尖叫出声。
他有病啊!
把她拽进这里干什么啊!
窄小的卫生间里,男人占据了大半个空间。
时亲被迫缩在角落,贴着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冰冷墙砖。
“我看看。”傅既舟低声道。
时亲一脚踢过去,小声咒骂:“你脑子坏了啊?在这?”
“伤口是什么样?”他强调着,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快。”
时亲无奈叹气,只好撸起袖子。
那柔嫩的肌肤上绽开数条窄细的缝,结着血痂,远看像几条扭曲的虫。
“看完了?”
傅既舟松了口气。
没到缝针的地步。
但不知道为什么,相比去伤害别人,他更期待被她伤害。
那种在死亡线上徘徊的危机感是在商场上永远体验不到的。
时亲给了他几秒时间,见他不说话,自顾自把袖子放下来。
她推了他一把:“让开,我要出去。”
傅既舟没有动弹,大手压在她的腰侧。
“抱歉,我可以支付赔偿,一会你去开药。”
时亲敷衍地答应:“行行行。”
赶紧放她走吧,她要找时逢。
“如果有其他需要你跟我说。”
“行行行。”
“如果你觉得我下手过分,可以再还回来。”
“行……嗯?不用!不用!!”
她隐约听到厕所外有人进来,再怎么急也只能压低声音:
“说了几百遍了,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咱俩不要互相折磨了。”
“我知道现在是你的人性和良心在作祟,没关系,没关系的!”
“都!过去了!”
“你别找我了,我真的会谢,咱俩两清了,我也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啊?”